吴襄听罢点头道:“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友军,理当如此,来人,速速去通知王副帅,请他赶紧下令收兵,莫要中了建奴鞑子的圈套!但愿这会儿还来得及!”
他的话音一落,在山海关西面的西罗城方向,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号声,同时伴着号声,还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鸣金声。
吴襄听到这阵声音,有点惊诧的扭头朝着西罗城方向望去,惊叹道:“这位王副帅看来也看到了情况不妙,已经先一步下令收兵了!厉害!果真厉害!这下咱们不用担心了!速速安排人去准备酒肉,本官要亲自去为大中军及三军将士祝捷!……”
吴襄在山海关城楼上看到的情况,王承平在西罗城的城楼上岂能看不到?而且王承平手中还有大中军特有的千里眼,对于战场上的局势看的比吴襄还要清楚,更加上王承平这些年来,打的仗一点也不比吴襄少到哪儿去,也早已是久经沙场的老姜了,又岂能看不出多尔衮打的主意?
所以他在看到多尔衮直领的两白旗的鞑子兵的行动之后,便很快判断出了多尔衮的想法,眼看着麾下出关逆战的骑兵们已经杀出了不近的距离,再如此追杀下去的话,便真的要陷入到多尔衮的包围之中了。
于是王承平也不敢怠慢,当即便下令吹撤退号,并且鸣金收兵,令出关的兵将立即撤回关内。
而此时正在关外杀的兴奋的大中军骑兵们,突然之间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这阵急促的撤退号声以及急促的鸣金声,都有点不高兴,甚至于可以说是不理解,在他们看来,这是难得的击溃这支建奴大军的机会,想想他们一四千不到的三个营的骑兵,一举便摧垮建奴数万大军,这可是天大的功劳,现如今他们眼看便要成功,可是背后的王承平却突然间下令他们撤退,这一点让这些出关逆战的骑兵将士们都有些不理解,甚至是生出了满肚子的牢骚跟随5岁太子。
但是大中军的军令森严,下级必须服从上级的指挥,这绝对是一条铁律,不容任何人触碰的高压线,以前的时候,便出现过临战有的军将杀上了性子,不听号令继续自行其是的情况,对于这种情况,肖天健是绝不手软的,哪怕是不听号令的军官领兵打了胜仗回来,也绝不记他们的军功,甚至还要给予违抗军令军官极其严厉的处分,撤职都是轻的,直接除去他们军籍收押就已经算是便宜了!
虽说肖天健也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也往往充分的给手下放权,以免因为后方的主帅不清楚战场的情况瞎指挥,了解情况的主将却只能听命,最终导致战场的失利,但是他这种放权,仅仅是放权给直接控制战场的主将,却并不放权给接受指挥的军官,下面执行命令的军官,是必须要服从听命于直接控制战场的主将的,这一点是分的十分清楚,所以刑天军这些年来,作战出差错很少,主将是有着充分的自主权的,这也是刑天军诸部屡战屡胜的原因之一。
所以这会儿听到撤退命令的骑兵将士们,虽然不明白背后指挥的王承平为何在这个时候要下令收兵后撤,可是他们却不敢在战场上违抗军令,一个个只得拉住了马缰,一个个带着满肚子的不满,拨转了马头,在各自军官的统御之下,开始朝着来路上撤退了回去。
多尔衮这会儿心情很是激动,一方面是怒气冲天,为这一天的败仗感到愤懑,一方面却又在暗自高兴,眼看着左右两白旗的兵将正在兜过去,刑天贼的骑兵眼看着便要落在他的圈套之中,他正待下令溃退的建奴军立即就地布防,拼死堵住这支刑天贼的骑兵,令两翼开始包抄截住他们的退路,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关城方向却传出了鸣金之声。
随即这支刑天贼的骑兵,便如臂使指一般,集体拉住了马缰,开始拨转马头,朝着关城方向撤去,根本没有在乎他们眼前这几万溃败的建奴军,好像这几万建奴大军根本就不是什么肥肉一般,弃之如同敝履,便开始撤兵。
气的多尔衮差点没从马鞍上一头栽下战马,大叫到:“传令阿济格和多铎,令其立即追上去!不能轻易让这支刑天贼安然撤回关内!传令炮手发炮击敌,总之不能让他们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