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听到严书纪的问话笑了:
“你们说我敢去二院吗?那不是跟人民医院唱对头戏嘛,郭院长能把我的脑壳给敲破了。”
呵呵呵,三人都笑了起来。
人民医院和二院同处一个城区,彼此有竞争关系,陈棋敢去二院,连朱主任都不会放过他。
“我老婆在四院,我当然去四院喽,我要照顾她嘛,而且托了严书纪的福,给我戴了个高帽,我现在是正股级干部,到了四院那就是副院长级别,他们怎么安排都不会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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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泉信这才展颜一笑:
“那是,我的安排怎么会错,呵呵,你去四院也好,我儿子就在普外科,你以后可得多多照顾照顾。”
严泉信的两个儿子,小儿子叫严世凡,今年30岁,是四院普外科的小医生。
陈棋一拍胸脯:
“那还用说,我绝对跟凡哥处成好哥们,就是你这取名水平真差,怎么取了个严世凡?跟明朝的大奸臣小阁老严世蕃一个音?”
严泉信一听就忧愁了:
“唉,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我就喜欢隋唐演义了,鬼知道明朝有个大奸臣叫严嵩,严嵩有个坏得流脓的儿子叫严世蕃,为这事,我小儿子没少埋怨我,单位里的人都叫他小阁老或大白脸。”
哈哈哈~~~~几人又笑了起来。
“小陈,你走后,咱们卫生院你有什么安排?”
“我跟邱局长建议了,我觉得梁副院长是完全有资格扶正的成为院长人选,同时成为新一代的业务核心,另外咱们不是空出来两个副院长名额嘛,这个要利用好。
一个从咱们医院内部产生,尤其是几个中专生,我看金涛就不错;另一个副院长,严书纪梁副,你们就去二院或四院的妇产科去找,能当黄坛的副院长,肯定有人会抢破头。
到时严书纪统管全局,梁副主管业务,两个副院长一个分管外科,一个分管妇产科,那我们两个拳头科室就能一直兴旺下去,黄坛卫生院永远不会衰落。”
一周后,正式任免文件下来了。
陈棋被正式免去黄坛卫生院院长职务,被任命为越中四院副院长,属于平级调动。
邱局长是恨不得让陈棋直接升做四院的院长,看他把黄坛搞得红红火火,再看看四院的半死不活,他就来气。
但一个是陈棋资历不够,这两年跳三级,让一个22岁的小年轻当县级医院的院长,邱局长有这个魄力,其他老同志意见也会很大。
说实话当个副院长,这已经是卫生系统里的独一份了,要不是他的级别到了,谁也说不出话来,否则副院长都当不成,科室副主任都危险。
第二个还是陈棋的年纪太轻,难以服众。
每家医院里面有埋头苦干的业务型职工,谁当院长都不管他们的事情,他们不支持也不会反对。
但每家单位是一定会有刺头,这些刺头太搞哦。
陈棋去了压不住他们,到时威信受损了不说,也会造成整个医院的动荡,这是领导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说当个副院长,级别不高不低,也不算委屈了这个卫生系统的有功之臣,是最合适的位置。
陈棋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他一个参加工作才2年的中专生就当上了县级医院的副院长,够牛逼了,足够去他的死党面前吹吹牛。
没看到其他同学都还是在小医生的岗位上做牛做马,苦苦熬资历嘛。
关键是去了四院,他就可以就近照顾妻子了,这一点很关键,也是陈棋再三要求的。
二院的盖院长听说他要调出黄坛,可是跟他通了好几次电话,劝说过老半天了,可惜陈棋不能去二院……
拿到任免书,真的要走了,陈棋内心的伤感一天天也在增加。
在离开黄坛的前一天夜里,陈棋和严书纪两人在整个医院里慢慢闲逛。
这里的第一砖第一瓦都有陈棋的心血,陈棋还想多看几年,这一别,以后回来的可能性就渺茫了。
“小陈,你要调离的事情真的不公开?至少要跟单位同事们说一声呀。”
“书纪,不能说呀,职工们知道,那就是整个黄坛都知道了。这山里人太热情了,我要是说我要走了,你看着好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我就甭想脱身,到时人人请喝酒,我是喝还是不喝?
这喝多了伤神经,你也知道我们外科医生平时滴酒不沾的,到时我喝了这家,不喝那家,这不是凭白惹是非嘛,所以呀,我还是一个个静悄悄地走吧,就如同两年前我静悄悄地来。”
严泉信也不多说什么了,他是山里人,最清楚这山里人灌起酒来,能直接送抢救室。
“小陈,不是我矫情,做为老黄坛人,我要替6万黄坛人感谢你,真心感谢。要是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外科,没有外科就没有现在卫生院的规模。
咱们办外科的初衷是为了赚钱,为了发工资,但实事求是说,你创办的外科的确服务了6万黄坛人,不至于让他们因为一点小毛小病就丢掉性命,就这个,你功德无量啊。”
陈棋摆摆手:“严书纪,要说感谢的人是我,要是没有你的全力支持,估计现在我还在卫生院内科里哭鼻子呢。”
呵呵呵,两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小陈,希望你以后多回家来看看。”
“放心吧书纪,以后黄坛有什么事情,只要一个电话,天涯海角我都会赶回来,义不容辞。”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陈棋就准备坐上了新开通的早班车,一个人离开了黄坛,谁也没有通知。
唯一带走的,就是满满几箱子锦旗,他都放在了空间手术室里。陈棋觉得,这是他两年黄坛工作经历最好的注释和嘉奖。
客车已经发动,售票员在车上喊着:“陈院长,车要开了~~~”
陈棋轻吐了一口气,对着凌晨薄雾中的黄坛街头轻轻挥了挥手:
“我走了,后会有期!”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