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六冷哼:“哪有十万八千里,就是从荷花池到山水巷的距离而已。”
张十二少觉得今日的巩六越发面目可憎,他下意识地看向衙门外面的人群,冷不丁就对上了张五老爷的那张盛怒的脸。
张十二少打个激凌,他直到前不久,才第一次见到这位从叔,他一没有欺负过他家的孩子,二没有调、戏过他家的丫鬟,这位从叔为何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
“春茗,你去趟宝相寺前街,找我三婶,把那个婆子带过来。”张十二少说完,远远地冲着张五老爷呲呲牙,谁让你吓唬我呢,活该!
他爹说过,张家的男丁只要及冠了就是大人了,及冠之前就是孩子,他今年十六岁,他还是个孩子。
“巩六,我如果被禁足了,你要营救我。”他们张家对于犯错的孩子,最大的惩罚就是禁足。
“有老秦呢,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放心吧。”在巩六和张二十少的眼里,已经二十多岁的秦崴绝对当得起“老秦”的称呼。
顺天府衙门离宝相寺前街只隔着两条街,没用多长时间,春茗就带着一个婆子回来了。
唐顺并没有见过那个婆子,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是孙家那位老姑奶奶告诉他的。
可是张若溪在看到那个婆子的一刹那,脸上的皮肉就抖了一下,华静瑶一直盯着他,看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婆子的口供与唐顺说的没有任何出入,这时,外面的百姓已经沸腾起来了,无论张四太太是疯了,还有另有隐情,张若溪堂堂名士,竟然默许家里的下人在他面前责打当家主母,就是小门小户也没有这样的事。
黎府尹沉声问道:“张先生,请问此事当真?”
张若溪冷冷道:“无稽之谈,绝无此事。”
黎府尹没有再问,大手一挥,喝道:“带刘福上堂!”
刘福就是刘伯,昨天秦崴把张若溪带到顺天府,也把刘伯和黄山一并带回来,与张若溪分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刘伯矢口否认。
这也是华静瑶意料之内的事。
她冲着黎府尹恭身施礼,问道:“府尹大人,不知小女能不能问这位嬷嬷几句话?”
黎府尹暗暗松了口气,华大小姐就是顺天府的小福星,福星终于要闪光了。
“可以。”黎府尹颔首。
张若溪瞪了华静瑶一眼,想要出口阻止,却又撞上大皇子投过来的目光,终于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