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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铃脸色煞白，虽然并不知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这两人严肃的表情以及颜清那一张与记忆中再无半点相似的脸，她隐隐感到事情的重要性。
顾江川走到床边，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妈，我这么多年来，做错了事情。”
果然……这一切都和顾江川有关系。
江铃脸色微沉，她真的没有猜错。
从醒来开始到恢复记忆之后，回想起来这些日子里他们所有人对叶笙的避谈，以及顾江川话语间隐隐表现出的对叶笙的厌烦与避如蛇蝎，她就已经有了预感。
但是这个时候真的被说出来，她却无法接受。
“你……”
顾江川抿着唇，他低下脑袋轻声说：“您昏迷之后我就娶了叶笙，后来新婚当夜，我就以叶笙失心疯病发将她囚禁了起来。后来的五年里，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人伤害她，打她……”
“别说了。”颜清的脸隐在头发中，看不清情绪，但是那声音却颤抖的宛如来自寒冬的冰。
顾江川顿了顿，没能听她的话不继续说下去，咬着牙齿继续道：“她的脸就是在三年前，因为那一场火灾毁掉的。”
江铃这下不仅仅是手在颤抖，她浑身都失力一般的抖动着。
像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尤其那人还是一起长大，从来倾慕他的叶笙。
这个念头一出，江铃再也没有办法稳稳地坐在病床上了，她抬手狠狠地一巴掌便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打的快狠准，顾江川的脸顿时被打偏，没一会儿半张脸就已经红了起来。
颜清面不改色的抬头，握住江铃的手缓缓摇头，“阿姨，别这样……”
“阿姨？”江铃哑着声音，眼睛因为过度慌张而显得宛若铜铃，“你现在……是连我也不认了吗？”
颜清闭着嘴巴不言语，过了许久直到江铃都已经情绪低落到极点，她才慢慢开口说：“不是的，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么多年来，都过得很苦。”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让江铃摸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小心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颜清抬起头坚定地对上江铃的眼睛，她认真的说，“关于这些年来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都已经打算放下了。可是我放下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我可以忘记，但是我并没有理由原谅他。”
这句话将顾江川打入冰点，他心头慢慢松下一口气。
既然没办法原谅，那就最好不过。
这个样子的话，将来他身上将背负着长达八年来的罪孽，大概只有这个样子才能让他活的稍微轻松一些。可是颜清怎么可以放下呢，她应该用最大的恨意去恨他。
可是顾江川却忘了，一个人如果没了爱哪里来的恨。
既然连恨都没有了，那么大概这辈子，他们之间将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际。
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开之后，顾江川不仅仅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也给了叶家一个清白。
叶家，叶胜安，叶笙，与八年前的那起事故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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