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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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公孙露冰冷的道了一句便背过身,将手中的花叶扔至地上,“不相信就去看看。”
“……我会去的。”
百里慈看着公孙露的背影,最后道别: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盼望你能够如从前一般。战争降至,如果能尽早离开泥潭千万不要犹豫……我会再来找你。”
说罢,百里慈就离开了公孙露的居所。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那片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其上的黑墨开始蔓延。等公孙露发现的时候,院子已经被黑墨填满,成了一片幽潭。公孙露喃喃道:“怎么能做到‘无使滋蔓’?怎么能够?”
幽潭中突然汇聚出了一个人形——竟是百里慈。
“这就是我的心魔吗?”公孙露退后了数步,直至后背靠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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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使滋蔓,蔓难图也。”男人突然问,“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公孙露看他的表情有些好奇,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心中根本没有答桉。
半晌,她才不太确定的道:“如春生的草,一遇见风就开始蔓延,直至最后长至漫山遍野,没有任何一个角落被落下。”她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蔓延。”
“原来如此,真是魔障。”男人有些失望的摇头,“这简直是中了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法术!”
“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但我懂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入的是‘墨煞’,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特殊的几种煞气之一,在那个世界也说得上凤毛麟角。作为一个方士,你必须掌握好‘御煞’的本事,不让墨煞期待的情绪继续蔓延。”
“我想知道蔓延的后果。”
“心魔——墨煞会具现他。”
“……”
“《墨》的最后一篇写了控制心魔的法术——这也是他被远古方士贬为魔法的原因——人岂能控魔?太过大胆!太过病狂——若若一朝不慎,将被心魔反噬……”
——
最开始,百里慈十分迫切的想到达赵姬的墓地。但没走多远,他就心怀忐忑的放慢了脚步——他害怕去接受公孙露告诉他的事实。
“我不能一直这么逃避。”
百里慈终于下了决心。
这最后的路程他走的很快。
到了聂信的墓地,他果然在旁边看见了一座小小的坟堆。
上面长满了青草。
坟前立着一块木头做的小牌——赵姬之墓。
百里慈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他不能也不愿再去做伤害赵姬的事。他痛苦的跪在了地上,手搭在了冰冷的木牌之上,上面的木刺虽然扎不入他的手指,却足以扎入他的内心,将本不完整的那里戳的更加支离破碎。
就在他陷入赵姬已死的伤痛时,小青却从他的手腕中一跃而出。
“笨男人。”小青张嘴一吹,赵姬的坟墓便被吹开,“你来看看,这里面可有什么尸体?”
百里慈愕然的抬起头,却见坟墓里只装着一些竹简、布帛,根本没有赵姬的尸体。
“怎么会?”百里慈瞬间想明白了,“是公孙露骗了我!”
他不由得生出一丝愤恨,但当他展开坟墓里装着的那些竹简、布帛之时,愤恨却又不翼而飞了。
只见这些大小不一的竹简、布帛之上画着的统统是一个人。
这个人时而坐立,时而跑动,时而拔剑对敌,时而温文尔雅;这个人眉目间总有一些忧郁,总有一些好奇,总有一些思索。
百里慈认得出,这个人是自己。
他看着那木牌上写着的名字,不由得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