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这时,房间里面忽然传来了一连串宛若粗盐洒在火堆上的声音。
弗兰克惊恐地发现,萦绕在屋子四周橘黄色的火光,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至少十来个,噢,不止,或许更多的低语声依次从里德尔府的各个位置响起——正好全都是修建了壁炉的地方——无论是“假壁炉”还是真壁炉——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弗兰克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个荒唐的想法……那些人可以通过壁炉里的火焰离开,或许这也是他们来的方式?
弗兰克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这一切很疯狂,但似乎没有其他解释了。
弗兰克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沿着原路绕回到前门边上。
没有人追出来,不过里德尔府之中的火光并没有熄灭,只不过幽绿色的火光正在逐渐消散成橘黄,他隐约可以看到有个别人影在窗户边晃动,聚集在那里边的罪犯们显然没有全部离开。
尽管全身颤抖得很厉害,弗兰克还是攥紧拐杖,一瘸一拐地沿着山路朝着小汉格顿村中央跑去。
几十年了,“杀人犯”的标签仿佛一块好不了的伤疤,每时每刻折磨着他。
他甚至早已不抱期待可以洗清嫌疑,直到今天晚上,他听到的这些……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如果那些警察们的动作够快,或许在他躺进棺材之前,他有机会洗掉那个折磨了他后半辈子的污点。
…………
“那个老麻瓜离开了……”
远处,在老弗兰克看不到的里德尔府二楼。
一名中年巫师手指从百叶窗上挪开,声音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嗯,还好,他刚才没有选择破门而入——”
弗兰克耸了耸肩,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好奇地看向站在窗边的那位巫师。
“所以说,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你们英国黑魔头的声音?听起来真有些让人不舒服——”
作为负责警戒和维系现场的巫师,在激活了门钥匙传送点、点燃壁炉后,他剩下的工作就是安静坐在角落欣赏“话剧表演”,以及在必要情况下施展遗忘咒或者其他咒语,以免出现意外穿帮的情况。
“唔,差不多吧……我也是依照记忆素材中的场景模仿的——”
那名中年巫师摊了摊手,有些不确定地说,“反正隔着那么厚的一扇门,而且又过了那么多年,稍微有些不同也没关系。毕竟那个黑魔头也没办法跳出来否认,对吧?另外,我不是英国人,我只是在霍格沃茨念书而已,我出生在维也纳,我妈妈是一个英国人,所以我在语言上稍有些天赋。”
“我还是不明白,唔,我不是歧视麻瓜,我只是觉得……”
弗兰克看了眼房间另一侧跃动着的橘黄社壁炉火焰,确定他那个啰嗦的舅舅没有从里面冒出头来。
“那仅仅是一名普通的麻瓜老人,甚至于哪怕麻瓜警察可能都不会在意他说的话,我们这样郑重其事地去编织场景对话,总感觉是在做无用功的事情。无论怎么想,一名麻瓜老人偷听到的内容在魔法界太缺乏说服力了!如果想要误导英国魔法部的话,选择一名巫师难道不是更有说服力一些吗?”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质疑‘愚者’小姐的决定,亦或者……”
那名中年巫师左边眉毛挑动了一下,摩挲着魔杖轻声说道,“你觉得这些事情辱没了你的才华?”
“我不是,我,我只是——”弗兰克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自从他在前苏联执行过“邀请”任务后,他就下意识想要弄明白任务的目的,按照那位阿历克赛先生的话来说,人活在世上,了解为什么要做一件事情,比弄明白一件事情应该怎么做更加重要。
如果他不想一辈子当一个螺丝钉,那么他就要尽可能地去理解自身任务的价值所在。
“非常简单,因为人们判断一个信息的可信与否,首要点并不是信息来源。”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宛若林风吹动的风铃,打断了弗兰克后边的话。
房间里的两名巫师回过头,正好看见“愚者小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仿佛年幼的女王莅临她的领地,女孩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弗兰克惴惴不安的脸上。
“他们希望相信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傲慢而自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弗兰克·布莱斯先生的证词,甚至比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证词更加有力——毕竟……他甚至不明白什么叫‘麻瓜’。”
“愚者小姐”湖蓝色的眸子一如从前那样魅惑诱人,唇间的语调却满是孤傲冷冽。
“从现在起,每隔三分钟尝试一次飞路网移动,确认壁炉网络处于封闭状态——目的地,英国魔法部。一旦你成功抵达魔法部,就意味着入侵魔法部的‘黑巫师’该走了,明白了吗?”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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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