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吊儿郎当:“丞相在教朕做人?”
韩鲸谦虚:“臣不敢。”
周言卿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晃悠小脚丫。
“既然不敢,那丞相之前所言,便是言之过重了。”
韩鲸沉默了一瞬,旋即一副担忧关切的样子。
“臣只是不愿败坏了皇上的名声。岑尚书入朝为官已有二十余载,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言下之意,雍胤帝当众下令仗刑,抹了岑尚书的面子是其一,对待老臣的态度竟这般凉薄是其二,少不了得为人所诟病。
周言卿:呵呵,老戏精一个!
她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茶。
“丞相此言差矣,首先朕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其次岑尚书父子二人对朕不敬在先,朕不要面子吗,又怎能由着人在朕头顶上撒野?”
“凡事不可开先例,否则若日后满朝文武有样学样,一个个效仿岑家父子抹朕脸面,那朕这皇帝还当不当了?”
她做出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但一直留意着韩鲸的脸色。
“况且,朕为天子,乃是一国之君!”
“既这二人对朕不敬,朕没直接杀了他们的脑袋都已算作是仁慈,怎的不过八十大板,丞相……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解围?”
韩鲸目中一凝,有杀意稍纵即逝。但转瞬之后,他反而后退一步。
“皇上仁义,是下官愚昧了,下官心服口服。”
周言卿一顿。
“啧。”
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往椅子里一靠:“来人吧,行刑!”
她百无聊赖,让人拖走岑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