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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绸衫裁素罗,美人体态胜嫦娥;
春心若肯锁紧些,钮名何须做太多。
炎炎仲夏正好眠,偏偏有位十六七岁的布衣少年以手作枕,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树下的大石上面。
瞧他边哼唱这首讽嘲三八查某之歌曲,边抖着二郎腿,那份逍遥滋味,即使天皇老子也不如!
他姓蔡,单名归,不过,你可别笑喔!
否则,他一定会和你拼到他爬不起来为止,记住喔!
突听远处传来一阵焦雷般的声音道:“大仔,你怎么又在唱失恋歌啦?是不是又不爽啦?”
“啦!”尚在艳阳下飘荡,一位拥有“排骨酥”身材,不过却有一对龙眼般又圆又亮眼睛的瘦削少年已经跑到林外了。
哇操!
阿婆竟会生子,有够奇怪,这么瘦小的少年郎居然有那么宏亮的声音,值得咱们研究一下哩!
只见他剃着光头,除了那对明亮大眼睛之外,其余的四官倒也无啥出奇,不过,双眉间那粒绿豆大小的红痣倒是很显眼的。
由于那套麻纱短衫及长裤,锦靴,可见他的家境还说得过去,怪的是,他怎么会唤这位穷哈哈的布衫少年为“大仔”呢?
蔡归乍听“失恋歌”三字,立即“哇操”一叫,坐了起来。
光头少年乍见蔡归瞪着他,忙“立定”停在原地讷讷地道:“大仔,我我哪儿错啦!”
“哇操!没错!彭少爷,彭公子,彭朋先生,你怎么可能会犯错呢?呸!呸!呸!”
三道口水朝潺潺溪流中射落之后,倏然溅出三蓬水花,吓得彭朋立即连连后退着。
蔡归吐出那三口痰,一见到彭朋的惊骇神情,他突然放缓口气道:“砰砰!过来聊聊吧!”
“砰砰”是彭朋两字的谐音。
蔡归这样喊他,说明已经“友谊第一”了。
“哇操!我叫你算啦!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有屁快放吧!”
“没没事啦!”
“哇操!没事?骗鬼呀?你没事会顶着大太阳来此地找我呀?妈的!你到底说不说呀?”
“说!我马上说,我是想问你几句话啦!”
“说呀!”
“大仔,什么叫做‘夜夜春宵’呀?”
“哇操!砰砰!你是不是想娶老婆想疯啦!”
“没没有啦!”
“哇操!夜夜春宵,就是天天娶老婆!”
“喔!是这样呀!那什么叫做‘周会’呀?”
“周会?哇操!砰砰,你今天怎么专门问这种怪问题呀?”
“大仔,你也不懂呀?”
“哇操!爱说笑,你家蔡大师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全部了如指掌。”
“那什么叫做‘周会’呀?”
“周会,七天也,会者,会晤,会面也,周会者,七天会一次面也。”
“七天会一次面?有理,大仔,你实在没话说,博士博,赞!顶呱呱,没话说,当朝状元也望尘莫及!”
“咳!咳!砰砰,你真是本大师之知己,还有什么问题?”
“那‘拜土地公’呢?”
“初二,十六呀!”
“初二,十六,什么意思?”
“哇操!砰砰,你忘了咱们这儿的习俗,每逢每月的初二,十六日都要备牲礼、清香、金纸去拜土地公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了解其中的意思呀!”
“这哇操!方才那‘夜夜春宵’是一天,‘周会’是七天,‘拜土地公’应该是十五天啦!”
“对!对!大仔,你实在令细仔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哈!还有没有问题?”
“拜年呢?”
“哇操!简单得要命,你多久拜一次年?”
“一年啊!啊!一年,对,就是一年,不过,我婶婶怎会对我叔叔说这四句话呢?奇怪啦!”
“哇操!你叔叔回来啦?”
“是呀!他是在晌午时分回来的,我婶婶一见到他踏入门,就要拉他回房,我叔叔说累,她就说出这四句话了!”
蔡归听至此,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立即哈哈一笑,笑声一出口,一发不可收拾,他居然捂着肚子连笑不已了!
“大仔,这有什么好笑的嘛?”
蔡归笑得连眼泪都掉出来之后,方始停止大笑,边拭泪边问道:“砰砰,你婶婶是在怪你叔叔不中用啦!”
“不中用?什么意思?”
“哇操!莫够力啦!心有余而力不足啦!也是‘莫路用’啦!”
“对,对,!我婶婶就低声骂句‘莫路用的查埔郎’!”
“哈哈!我没有说错吧!”
“不错,不过,你可不可以再解释一遍呢?”
“哇操!砰砰,你的脑瓜子怎么老是走‘单行道’,不会回转过来想一想呢?难怪小珠珠一直不和你玩!”
“我我也一直努力在转呀!你瞧!”
只见他身子一翻,轻易地以双掌撑地倒竖起身子,同时又道:“我经常倒过来想呀!可是,也没有什么进步呀!”
“哇操!伤脑筋呀,伤脑筋,你爷爷没指导你呀?”
“唉!别提起他啦,他反而反对我胡思乱想哩!他说我是‘纯朴天成’,前途未可限量,我看该是‘限亮’要停电罗!”
“哇操!这就对了,你能够把‘量’想为‘亮’,那就是有进步啦!”
“真的吗?”
“哇操!千真万确,喂!你这样倒竖身子,不累呀?”
“不会呀!挺舒服哩!”
“好,好!既然舒服,就继续舒服吧!对了,咱们方才扯到哪儿啦?”
“夜夜春宵”
“哇操!我想起来了,你婶婶一定怪你叔叔在刚成亲时,两人如胶似漆,天天‘世界大战’,不知震坏了多少张床啦”
“没有那么严重啦!”
“哇操!形容记号啦!紧张什么啦!后来,你叔叔及你婶婶改为每周‘世界大战’一次,然后逐渐变为半月一次,甚至一年一次啦!”
“这这也不能怪我叔叔呀!他专门做南北货生意,一年到头在外面采购,很少在家嘛!”
蔡归突然轻嘘一声,朝四周张望着。
彭朋腰一拧,立起身子边向四周张望边低声问道:“大仔,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啦?”
“哇操!紧张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件秘密,所以要先瞧瞧有没有第三者在场啦?”
“秘密,很好,我喜欢!”
“哇操!喜欢个头,你如果泄露出去,准会没命。”
“啊!这么严重呀!到底是什么秘密嘛!”
“砰砰!你那两位堂弟及那位堂妹叫什么名字呢?”
“远志,当归,茴香呀!”
“哇操!你叔叔要开中药店呀?否则怎么专取中药名字?”
“不是啦!这是我婶婶取的啦!远志就是怀念我远行的叔叔啦!当归是希望他早日归来,茴香就是回乡啦!”
“哇操!解释得真棒!”
“不敢当,我是听过婶婶在说,不小心记下来的啦!”
“哇操!不小心记下来的?我看你至少背了几十夜哩!”
“这这没有啦,我只背了七天七夜而已啦!”
“哈哈!砰砰,你真宝,听着,我曾经看见我们‘场子’里的那位狗屎管家从你家后院出来,而且,至少有三十次以上!”
“三十次,天呀!”
“哇操!你不会小声些呀!你是不是想要坑我呀?
若让狗屎知道这件事,我非脱层皮不可哩!”
彭朋压低声音道:“失礼啦!我实在深感意外啦!”
“哇操!岂止你深感意外而已,我第一次见到之时也险些叫出声音来哩!所幸我立即躲在墙角,才没被狗屎发现哩!”
“狗屎去我婶婶那儿干什么呢?”
“哇操!我起初也不知道,后来,有一次场子打烊,我一见狗屎居然边换衣衫边哼歌,我就悄悄地跟踪。”
“哇操!他跑得可真快哩,若非我这双飞毛腿,换了别人岂能跟得上?果然不错,他到了你家墙外,立即飞进去了!”
“大仔,那是轻功,不是飞啦!”
“哇操!我哪知是轻功,还是重功,我悄悄地爬墙翻入你家后院之后,立即看见只有一个房间有烛光。”
“哪一间,会不会是我我”
“你怎么样?会不会是你在挑烛苦读?哇操!少臭美啦!你当时不知道已经睡到哪一殿啦!”
“好,好!别提我,再说下去吧!”
“我悄悄地溜到房外,从窗缝中一瞧,立即发现你婶婶在‘吃香蕉’,哇操!我当时险些叫出声音哩!”
“大仔,吃香蕉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嘛!”
“哇操!真累,我该怎么说呢?跳过去吧!反正,没过多久,狗屎就和你婶婶光着屁股在床上滚来滚去啦!”
“啊!这个我懂,我方才出来之时,我叔叔和婶婶也是全身光溜溜的在床上,不过,是我婶婶在上面!”
“哇操!砰砰,你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吧?”
“我不大知道哩!”
“算啦!你有空去问你阿公吧!”
“算啦!我才不问他哩,搞不好又要挨揍哩!”
“砰砰,砰砰,我告诉你吧!你叔叔和你婶婶玩的那个游戏就是亲热,如果是狗屎和你婶婶玩,就是通奸,若被抓到,要送官府哩!”
“啊!这么严重呀!”
“哇操!当然严重啦!譬如说,你有一块田,可以自由播种及收成,若由别人替你播种及收成,你高兴吗?”
“我会不高兴,我会和那人打架!”
“对!就是这么回事?你婶婶好比是那块田,你叔叔若知道狗屎偷偷地用过那块田,他会高兴吗?”
“他一定会很不高兴的,他会和狗屎打架。”
“对!不过,狗屎是打架专家,少惹他为妙!”
“大仔,你真的看见狗屎去我家三十余次吗?”
“哇操!我干嘛要骗你呢?而且,我还偷听他们说了不少的话,其中其中算啦!不说啦!”
“大仔,你怎么不说啦!”
“因为,马上要‘午后雷阵雨’啦!走吧!”
“不!你一定还瞒了些什么,对不对?”
“哇操!对啦!我很后悔告诉你这些话哩!哎唷,砰砰,你瞧,我的右眼皮是不是在跳呀?”
“哈哈!真的哩!现在是申时,有喜事哩!”
“哇操!少来这一套迷信,我去年眼皮跳时,曾经在场子里挨过揍,这回恐怕又有麻烦啦!”
“唉!大仔,别在赌场混啦!”
“哇操!混?一个月十两银子哩,天下有这么好赚钱的吗?”
“可是,我常听你说赌场中时常有人闹事,万一哪一天,你”“呸!呸!呸!乌鸦嘴哇操!果真下雨了!”
“轰隆!”一声雷响,闪电在黝黑似墨的空中一划,天空立即破了一个大洞,雨水立即“哗啦”直下。
两人慌忙躲入林中一个小山洞中。
盛夏之“午后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刚拧干衣裤,雨也停了,两人穿妥衣裤之后,立即踏上归途。
两人踏上官道之后,彭朋跟在蔡归的身后,见他只要经过积水之处,一定故意踏着水洼边缘行过,不由暗暗好奇。
不过,由于方才避雨之人车此时纷纷赶路,彭朋不便发问,他憋到人潮渐稀之时,方提这个问题。
“哇操!很简单,你瞧瞧你自己的衣裤被溅脏多处,我却清洁溜溜,这全靠我‘挺而走险’啦!”
“挺而走险?什么意思?”
“哇操!跟你说话实在太累,你身上之泥污全是被马匹或马车压过水洼溅喷到你的衣裤,对不对?”
“是呀!我还一直暗骂他们会肚子痛哩!”
“哈哈,你暗骂有个鸟用,你何不占着水洼,他们自然会绕开,不就不会溅脏你的衣裤了吗?”
“咦!有理哩!大仔,你真聪明哩!”
“哈哈!砰砰,你跟我多学学吧!”
于是,彭朋立即也踏着水洼边缘行进了。
他前行半里远,一见随后驰来之马车及马匹果然纷纷避开,他在欣喜之余,干脆沿着水洼内侧踏行了。
蔡归边走边思忖着:“哇操!我实在不该把狗屎与砰砰婶婶通奸之事告诉砰砰,万一传出去,会不会出人命呢?”
他心中有事,步伐一慢,立即被兴致勃勃的彭朋赶了过去,而且两人的距离也拉长到十余丈外了。
突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的达”的急骤马蹄声,蔡归刚回头欲瞧,一道白影已经疾掠而过。
蔡归一见是一位白色衫裙女人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健骑疾驰而过,不由暗道:“哇操!好一匹神骏!”
倏听一声娇脆的叱喝声音道:“滚开!”
蔡归一见那匹白马即将撞上彭朋,吓得他急忙喊道:“砰砰,快躲呀!”
迟了,他刚喊到“砰砰!”果然听见“砰!”一声,彭朋已经“啊”了一声,被撞到前方半空中了。
蔡归急忙朝前奔去。
倏听“咻!”一声,白马笔直朝前驰去,只见那女人右腕一振,手中之短皮鞭鞭梢已经缠住彭朋的左脚踝了。
彭朋虽然没有摔落在地上,不过,由于经过剧撞及惊吓,早已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了!
一声悠扬的马嘶之后,那匹白马一扬前蹄,戛然停住。
蔡归也及时奔到马旁,他抬头一瞧马背上之人居然戴着一顶宽边圆帽,前沿另以一层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孔。
倏听一阵娇脆的声音问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正是!”女人冷哼一声,右腕一振,彭朋立即坠向蔡归,只听她叱喝一声,白马立即扬蹄疾驰而去。
哇操!肇事之后,想要逃离现场呀!
蔡归立即喝道:“站住!”
哪知,白马仍然疾驰而去,而且已经变成一个细点,他刚接住彭朋,立听彭朋哎唷一叫,道:“疼死我了!”
“砰砰,你没事吧?”
“我的屁股好疼喔!”
“砰砰,你回去找你阿公替你推拿,我去追那个查某。”
“查某?哪个查某呀!”
蔡归将他放下,俯身察看蹄印片刻之后,道:“就是骑马把你踢伤,然后跑掉的查某!”
话未说完,他已经跑出二十余丈了。
彭朋起步欲追,却觉左臀疼得要命,只好捂着左臀边暗骂“有够衰”边踉跄行去。
这回,他学乖了,他宁可被泥水溅脏身子,也要靠边走了!
且说蔡归不甘心“死忠兼换帖”的砰砰被马踹了一脚,使出全力追赶那匹白马,哪知,直到夕阳西沉,仍无所获。
他停下来歇口气,仔细一瞧路面上,果然尚有“半月形”蹄印,于是,他继续又朝前奔去。
不久,他已经奔到一处荒郊野外,四周寂寂,皓月当空,他边奔边打量四周,立即知道已经无法赶回赌场上班了。
他暗一咬牙,不甘心地朝前奔去。
月色甚明,加上地面潮湿,半月形蹄印又甚为明显,因此,他不愁追不到那个“恰查某”!
“哇操!即使你跑到灵霄宝殿,我也要追到三十三天外,即使你跑到水晶宫,我也要追到东海。”
他一直到子夜时分,突然发现蹄印已经消失在一处林外,他轻“噫”一声,便在四周仔细地寻找着。
不久,终于被他找到一根折痕尚新的落枝,他朝林中走去不久,立即发现那匹白马被绑在一棵树旁。
不过,那查某却不见人影。
他张望片刻,正欲走近瞧瞧之际,倏见那匹白马低嘶一声,前面双蹄一抬,作势欲踢哩!
蔡归瞪了它一眼,低声骂道:“妈的!你凶什么凶?”
说完,拾起一块泥土朝它掷了过去。
哪知,那匹白马将右前蹄一弹,立即将泥土踢走。
“哇操!畜生,你也会打棒球呀!好,你家蔡大师先找恰查某算帐之后,再来修理你!”
说完,他立即向四周张望着。
哪知,林中一片黝暗,根本瞧不出什么来,蔡归立即爬上一株大树,然后站在枝桠间纵目一瞧。
这一瞧,他立即发现前方远处好似有一栋房舍,他暗暗一喜,立即迅速地爬下树来。
他走入官道之后,立即跑了过去。
不久,他终于来到那栋房屋外面,不过,他立即被那丈余高的石墙和厚铁门挡在外头了。
他略一思忖之后,立即奔到右侧墙角,只见他稍后退三步,略一助跑,左掌立即攀上墙沿。
指尖略一用力,双足一蹬,立即爬上墙。
他伏在墙上悄悄的一阵张望,不由暗怔道:“哇操!
难道恰查某没有来此地吗?”
他跃入院中之后,沿着花木悄悄地挪向后院。
他刚挪到后墙角,立即看见有一道白影躲在后院一株槐树上面,他仔细一瞧,立即认出是那个恰查某。
只见她仍然戴着纱帽,双眼凝视着远处烛光微透之房间,蔡归心中一好奇,立即沿着花木悄悄地行去。
就在此时,只见后院假山右侧两道黑影往内一缩,立听其中一人低声道:“老公,从哪儿冒出这个愣小子呀?”
“宝贝,这小子是块料哩!”
“嘻!果然是不错哩!老公,你对他有兴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