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坚毅的眼神更加凝重,在有咬牙的助力后,才果断的将它拔了出来。
一将那折磨了她腿侧许久的匕首拔出,虽没令已经失去意识的女人闷哼或醒转,但鲜血却顷刻喷涌而出。
看着那些已将她身下洁白床单染红的猩红,禹桓心中一紧。
但他手下的动作,依旧丝毫不慌不乱。
他精准无误的点了她手臂内侧的少阴郄穴,配合上止血与及时抹上金疮药,那深可见骨的创口,虽不可能因此痊愈。
但那仿佛要滔滔不绝一直流下的血液,一会便被止住了。
他全神贯注的,用细布,将她那被自己涂了膏药,从而散发着一股刺鼻味道的创口给包扎好,并在那之上轻轻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后,他闭上了双眼,将那半卷被自己高高拉起的亵裤重新扯下。
再次睁开眼后,禹桓的神色才恢复了镇定自若。
他拾起早就备在一旁的锦布,擦去了一手黏腻的汗与血。
在过程之中,他那双如死水般静谧的眸子,暗含了些好笑,却又有着几分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想先前的她,又是奋力的蹦跶,又是在马车上被一路颠簸的。
这把倾斜着,几乎完全没入她腿部的匕刃,竟然还奇迹般的没有伤害到她大动脉,使得她没有落得个内出血之类的,回天无力的重症。
可能也正是因此,才让她能有机会,走到自己面前……
还活了下来罢。
他默默的望着眼前之人,看着她在昏迷中不作防备的脆弱模样。
其实精神已经紧绷了很久的他的心神微微一动,眼底亦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旋即,他有些自嘲之意的勾起了嘴角,毫无形象的趴在了床榻上,歪头注视着她的侧颜。
可这样样子,虽然像是在看她,而他的目光,却渐渐开始涣散。
不得不说,这位能及时遇到自己的女子……
是极其幸运的。
轻抿薄唇,双目无光的他,这样的想着。
他那仿佛被抽去了什么的身子,因为无力而渐渐瘫下。
可是事与愿违,她身上大大小小各色不同的伤口实在太多,纵使用尽那瓶中等大小的金疮药几乎糊遍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