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碗没理会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想了想,又问,“怎地看上个乞儿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张小宝听到她这话,不安地挪了挪位置,才小声地道,“咱小妹说,说他好欺负,便嫁他。”
张小碗听得半会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拿眼瞄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汪永昭,见他依然一脸漠然,不动如山看着他的书的模样,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回头对张小宝说,“你看可嫁得?”
“不是嫁得不嫁得,是必须得嫁了,”张小宝见他大姐脸色不是他先前以为的难看,往前挪了几步,挪到了他姐跟前,在他姐身边轻声地说,“咱小妹说,那汉子力大,能打架,她有次去田里给咱们送食,路上遇上几个混小子,就是他帮打退的人,我也看了,确也是个能打架的,大姐,你想想,咱小妹也是好不容易有个要嫁的,管他是不是家里没人了,还是个乞儿,咱们不计较这个,能过日子就好,咱家现又不是多养不起那一口子人。”
张小碗听罢,看他一眼,“那人家愿意吗?”
“那乞儿?”张小宝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大叹道,“哎哟,都忘了问他了,咱就顾着咱小妹怎么说了。”
他被他那胆大包天的小妹吓得不轻,待把事问了个三三两两后就直奔他大姐这来了。
“咋办?我回去再问问他去?”张小宝看着他大姐问。
“问什么问,他一介乞儿,有何话可问?”这时,汪永昭突地开了口,他先是刮了张小宝一眼,“身为长兄,替家中小妹择了如此一件亲事,你当的什么长兄?”
斥责完他,便转头对张小碗道,“我营下还有几个在京中的好儿郎,呆会我让小山给你念念人。”
张小碗听得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地说,“您就别跟我说顽笑话了,您瞧瞧,依我家小妹的性子,能不如她的愿吗?现下都如此了,还是我过去先看看人吧。”
“成何体统,”想及张小碗那个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的小妹,汪永昭也不快了起来,“听说他们都是你一手带大的?”
张小碗不吭气。
“你看看你一个个都带的都什么人,一介女子,对着婚事挑三拣四,这般年龄了还领了那不三不四的人进家,家门都被她败坏了。”汪永昭又斥责起了她。
这时,张小宝已然站了起来,拿着眼睛横他。
汪永昭也一眼直视了过去,那冷酷的眼神尤如两道冷剑。
可张小宝也毫不示弱,努力地瞪大了他的牛眼。
眼看他们就要打仗一般,张小碗只得伸出手扯了扯汪永昭的衣袖,对他说,“您就别埋怨我这带的都是什么人了,快快帮我吩咐小山套好马车,我得去瞧上一瞧。”
“明日再去。”汪永昭想也不想地答。
“这日头正好,还是先过去吧,在家中我也不安得很,过去看看情况,也省得我心烦意乱。”
“你哪会知什么心烦意乱?”汪永昭扫她一眼,便站起了身,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江小山,过来。”
正在院中吃夫人给他的蚕豆的江小山一听,忙把蚕豆揣到兜里,对晒太阳的孟先生小声地说,“我家大公子叫我了,先生您看,莫不是大公子又叫我过去挨削了吧?”
说着不待孟先生回答,他扯着喉咙答了声,“来了,这就来了,大公子。”
即刻他就朝堂屋跑去,待听到只是让他套马车,江小山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应了声“是”,就便走了。
这厢,屋内的张小碗听得他对江小山说他要和她出去一趟,微愣了愣,待汪永昭进来,她便摇着头说,“您可不能和我一起去,家里还得您看家呢。”
“孟先生在,有事他做主即可。”
“可是,府里那边……”
“我自有主张,你这妇人赁是如此多嘴。”汪永昭瞥了张小碗一眼,淡道,“还不快去收拾,磨磨蹭蹭作甚。”
待张小碗领了张小宝出来,张小宝吃惊地跟他大姐问,“大姐,你跟他……他……”
他大姐跟他啥时候有这么好了?
张小碗听了先没有作声,过得一会,待走到了后院,身边无人时才说,“他是怀善的爹。”
说罢,不待大弟作何反应,便跟他问起了张阿福和刘三娘的身体起来。
张小宝答罢,还是忍不住跟他大姐说,“你真让他去看咱们家啊?爹娘肯定被吓得不出门,他们说他身上好大的恶气,这对你不好,还以为只要怀善从战场回来娶了媳妇,就能让怀善把你接了回来,住回咱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手抱拳,给大伙作个揖,谢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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