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要搜到盒子,便可以立即领走那五十锭金元宝,此讯一传出半个时辰,便震动整个潼关。
于是,一批批“泳士”入河啦!
河边更是挤满围观之人潮。
“天公伯仔”似乎不愿瞧见这幕闹剧,它躲入乌云后啦!
已中时分,下雨啦!
可是“泳士”们却仍然努力的搜盒。
上万人在河中搜索,可谓奇观矣。
雨势越来越大,而且持续下着,那株枯槐因为雨水由树洞不停的淋入,树身已经贮蓄不少的雨水。
夏史仁的全身已经泡在水中,可是,他因为被硬塞而入,一时尚无法浮出,眼看着他便要被溺毙。
那人似乎存心要溺毙夏史仁,所以,一直未见他前来。
雨水终于由树洞倒溢而出。
夏史仁却仍然昏迷不醒及动弹不得。
二虫不但尚在“赛跑”而且越跑越快,它们已经不需要盏茶时间便会在夏史仁的胃下方会面啦!
它们更加速的赛跑啦!
雨水虽然泡住夏史仁的全身,因为有二虫在加速“赛跑”夏史仁不但没被溺毙,心跳反而更加强劲哩!
黄昏时分,雨势渐歇,突然有人敲锣喊道:“奖金提高一倍啦!大家快来发财呀!一百锭金元宝等看你啦!”
哇操!城民再度出动啦!
连“老泳士”也出动啦!
河水水位虽然更高,水势虽然更汹涌,入河搜盒之人却奋不顾身,前仆后继,慷慨激昂,热烈极了!
火把闪烁。
众人皆瞪大双口。
此时,曹家那人出现啦!
他望着空旷的街道阴阴一笑之后,他立即走到枯槐旁,伸手抓住夏史仁的双脚,便将他拉出来。
他望着夏史仁那黑肿的脸及昏迷不醒,他嘿嘿一笑,便将夏史仁装入麻袋之中,再挟着麻袋匆匆行去。
没多久,他已经将夏史仁抛入黄河下游。
他望着麻袋迅速的流去,他愉快的回去啦!
夏史仁却仍然昏迷不醒。
不过,二虫却一起爬向夏史仁的背部,因为,夏史仁的背部方才撞到河面,肌肉及血液一阵震荡,已经勾起二虫的兴趣。
它们一阵爬动之后,夏史仁挨撞淤聚之气血迅即化散。
亦即夏史仁的体中已经有两位“清道夫”啦!
不久,夏史仁的腹部撞上河面之大石,布袋立即微裂,二虫便又忙着到夏史仁挨撞处清理着。
所以,夏史仁虽然一直在浊黄激流中边撞边疾流而去,却仍然安然无事,可谓是人间一大奇事也。
丑初时分,河流拐过太华山山角,立即产生一道回流。
夏史仁被回流一卷,居然流入一个洞中,倏听一阵欢嘘,麻袋便似铁钉吸上磁铁般疾流入洞中深处。
此时,正有一条通体斑纹之大蛇卷盘在洞中深处,它乍闻到人味,便欣喜万分的欢嘶及张口欲吞。
麻袋便迅速的被吞入蛇腹。
大蛇便合口收头,准备好好加菜一番。
这条大蛇乃是已有七、八百年道行的毒蛇,它一直在此地坐享其成,每逢河水高涨,便大大的加菜。
若逢干旱,它便在洞中苦撑,由于它未曾外出兴风作浪及吞食人畜,所以,它一直活着。
此时,它一吞入麻袋,便收头闭目慢慢享用着。
一般的几岁蛇儿一吞下物品,便一直收缩身子或撞击外界硬物,以便迅速的分解物品及消化物品。
似目前这条七八百年“老太爷级”毒蛇,它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它体中之分沁物自然会分解,消化物品。
所以,它悠悠哉哉的缩蜷身子。
不久,麻袋被溶化了!
夏史仁的内裤及毛发亦逐渐溶化着。
眼看着夏史仁便要被溶化,倏见二虫分别自他的鼻孔爬出来,便不约而同的爬向毒蛇之内丹。
毒蛇觉得不对劲啦!
它的腹中忽冷忽热啦!
它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二虫已经爬上它的内丹,而且如获至宝,贪婪的吸咬着了。
它知道完啦!
它不甘心的疾冲出去。
它一冲入河流中,立即翻浪,挣扎不已。
夏史仁便正式接受“震撼教育”
不久,二虫已吸咬光毒蛇的内丹,只见它们似一阵风般弓身爬飞出去,迅即爬上夏史仁的脸部。
“刷刷!”二声,二虫已由夏史仁的鼻孔爬入他的体中,而且不约而同的一起爬到夏史仁的胃部下方。
小久,它们全身吸附在夏史仁的胃部下方。
毒蛇却更剧烈的作垂死挣扎。
浊黄河水便不停的淹上两岸。
房舍纷倒。
树倒石滚。
黄河决堤啦!
酣睡中的人群哭爹喊娘不已。
人畜纷纷惨遭淹毙而随波滚流而去。
二虫随着毒蛇及夏史仁之翻腾而逐渐的贴在一起,加上毒蛇内丹之溶化,它们的尾部终于勾住啦!
哇操!“来电啦!”
它们轻轻颤抖着。
毒蛇又挣扎半个多时辰,终于一命呜呼哀哉啦!
夏史仁却仍然昏迷的泡在蛇血中。
他体中之二虫却颤抖更剧。
破晓时分,天上突然又下起雨,地面之人们惨上加惨啦!
二虫却在一阵剧抖之后,身子一起爆炸。
刹那间,二虫已变成无数的碎屑。
不久,它们已经完全溶化啦!
夏史仁的肝、脾、胃、肾等内脏原本因为大量呕吐及失血而变成又干又扁,此时之液,立即不停的吸收。
二虫之液顿似遇上干海绵般迅速的被吸光。
没多久,夏史仁呻吟一声,口渴的张嘴吞咽着蛇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毒蛇之尸体已被河流冲扫翻来滚去,蛇腹便被浊黄的河水灌得圆似一座小山。
夏史仁亦已喝得肚子胀成小鼓。
不久,毒蛇已撞上山壁。
“砰!”一声,毒蛇立即炸散。
夏史仁亦随之喷出。
“噗通!”一声,他已沉入河流。
不久,他立即又浮出。
他的圆腹已经客串“救生圈”啦!?
他便似皮球般流滚而去。
不久,他已经滚上一株大树的枝桠上及迅速的流去。
黄昏时分,他已经被冲入岔流。
两个时辰之后,他已经和大树被卡在滩旁。
他却浑然不知的昏睡着。
天亮了,华阴县城城民即仍然趴在屋顶或树上,他们望着缓缓下降之水位,个个心有余悸的互询灾情。
午后时分,水位已经下降到门槛下方,立即有不少人涉水入屋,开始清理屋内之物品或寻找亲人。
啊喊之声,此起彼落。
哀嚎之声亦到处响着。
唉!天灾呀!
黄昏时分,河水已经退尽,城民便立即冲洗屋内之泥浆。
戌初时分,两位少年抬着一张方桌缓缓的行向河边,突听右侧之人叫道:“饭桶,走慢些啦!”
“妈的!再慢下去,就似王八在爬啦!”
“拜托你走慢些,我快挺不住啦!”
“妈的!挺不住?爱说笑,堂堂鹿大爷宽大哥会挺不住吗?紧啦!天色不早啦!我还想睡一觉哩!”
说着,左侧之人便故意大步前行。
右侧之人边碎步前行边叫道:“拜托啦!饭桶,帮帮忙啦!”
左侧之人缓下步伐道:“妈的!阿宽,你今晚怎么没劲啦?你平常不是生龙活虎,嘎嘎叫嘛?”
“饭桶,你瞧瞧我的双肩各挂一个包袱,背上尚背着一个大包袱,还要抬这张八仙桌,桌上还摆着这么多的家俱哩!”
“妈的!谁叫你爱现呢?”
说着,他故意尖声道:“莫要紧啦!心肝,不重啦!”
说着,他立即又“妈的!”一声。
右侧之人咳了一声,立即满脸通红。
“妈的!阿宽,你下回若再利用这种手段讨取心肝的欢心,我一定会和你翻脸,甚至不惜来一场‘黄昏决斗’。”
“是!是?改进!改进!”
不久,他们已经走到河边,两人一放下八仙桌,右侧之人立即迫不及待的卸下那三个大包袱,道:“喔!酸死啦!”
“酸个屁,又不是在玩姑娘。”
“你玩过呀?”
“妈的!别破坏名誉,我还是‘在室男’哩?”
“你若没玩过,怎知道玩女人会酸死呢?”
“妈的!干活啦!”
说着,他便从八仙桌上搬下一张木椅步向河中。
没多久,两人已经手持抹布,站在河水中擦洗椅上之泥浆。
这两人年约十九、二十,长得又胖又高,此时各打着赤膊及穿着短裤,更显出一身的赘肉及痴胖。
那身赘肉更随着他们在干活而抖动不已!
右侧之人姓鹿,单名宽。
左侧之人姓范,单名铜。
这两人皆是有钱人家之独子,偏偏同时爱上一位小家碧玉,两人便甚有默契的展开“爱情攻势”
华阴此次闹水灾,家家户户皆愁眉苦脸,只有他们两人高兴的要命,因为,他们终于有机会表现啦!
所以,他们巴结的接下这份粗活儿。
他们乃是公子哥儿,根本未曾洗碗或扫地,如今一搬来家俱,他们不由双手泛酸,为之气喘如牛。
不过,他们却不以为苦的卖力抹洗椅子。
忙碌之中,倏听远处传来“啊!”一声低响,鹿宽抬头一瞧,只见四周黑漆漆,心中不由暗暗发毛。
“饭桶,你有没有听见啊声呀?”
“啊个屁,快干活啦!”
立听一声:“啊!”“饭饭饭桶。”
“怎么啦?”
“你你听见了吧?”
“听见什么?”
“啊啊声呀!”
“啊个屁!”
倏听一声更清晰的“啊!”声。
鹿宽立即跑上岸。
“阿阿宽等等一下!”
倏然又是一声“啊!”鹿宽秋足一软,便摔入河中。
范铜一个踉跄,立即也摔入河中。
“饭饭桶”
“阿阿宽”
“噗通!”连响之中,两人猛游乱爬上岸之后,立即跌跌撞撞,鼻青脸肿的慌乱奔去哩!
“啊”声音却更加的密集及清晰。
范铜二人吓得早已不见人影。
不久,一人自大树枝桠间坐起,此人正是夏史仁,他果然名不虚传,他光凭啊声,便险些吓死范铜二人。
夏史仁一坐起身,便一怔!
他略一张望,便见自己坐在树上,大树却搁在岸上,前方则是滚滚浊黄河水,这些完全是陌生的呀!
他还记得自己在枯槐前撒尿,结果被人倒塞入树洞中,他只知道洞中骚臭得要命,后来便搞不清楚啦!
那知,他此一醒来,竟是这幕陌生、荒凉的情形。
夜风一吹,他顿觉一凉。
他低头一瞧,顿见自己的光溜溜下身,他急忙伸手一遮。
他匆匆向四周一瞥,便瞥见四周没人,不过,却有一大堆桌椅以及三个大包袱,他不由一阵犹豫。
哇操!不告而取,谓之偷,他虽穷,却未曾偷过。
不过,此地既然有这些家俱,必然迟早会有人来此地,他光着屁股,岂能见人呢?所以,他想取裤遮身。
他不由矛盾啦!
没多久,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步声,他只好趴蹲在树后。
他明明听见步声不断的传来,可是,却久久没有瞧见人,他不由怔道:“哇操!这两人在原地踏步呀?”
他并不知自己因为吸收二虫及毒蛇之内丹,因而听力超强。
他并未发现自己居然能在黑夜中瞧清楚远处之家俱。
不久,一位六旬老者和一位少女出现啦!夏史仁乍瞧见那位少女,不由暗暗喝采道:“哇操!正点,好马仔!”
他在喜相逢“服务”八年,已经瞧遍燕瘦环肥各式各样的马仔,所以,他已有丰富的监赏能力。
他瞧少女走了五步,便知道她不但尚是“原封货”而且必然是一位正经姑娘,所以,他躲得更紧啦!
“咦?范公子和鹿公子呢?”
“小欣,爷爷不是早已经提过了吗?这种公子哥儿只会吃吃喝喝,那能干粗活呢?咱们自己动手吧!”
“好呀!”
两人一脱靴,少女立即撩裙涉水。
夏史仁乍见那双雪白、匀称的小腿,立即暗暗喝采。
“爷爷!似这种五月天,怎会闹水灾呢?”
“是呀!坏兆头喔!”
“坏兆头?会吗?”
“爷爷六岁那年之端阳节亦闹水灾,隔年便不停的发生凶杀案,一直闹了十二年才平静下来哩!”
“好可怕喔!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听说死了十余万人,而且大部份是江湖人士哩!”
少女匆匆向四周一瞥,低声道:“是不是‘鬼剑事件’呀?”
“不错!那把鬼剑最后消失于雪山,这四五十年来,仍然有不少江湖人物不死心的在雪山寻找鬼剑哩!?”
“这是雪山派派毁人亡之主因吗?”
“是的!他们死得太冤啦!唉!”
“爷爷,爹娘究竟是如何死的?”
“先练妥剑法吧!”
“是!”两人便默默的抹洗桌椅。
夏史仁一听这两人在谈江湖典故,他立即明白此两人是江湖人物,所以,他更加的小心藏躲着。
他在喜相逢“服务”时最不喜欢遇上江湖人物,因为,他们一向大吃大喝,一直对他使唤来使唤去。
万一遇上他们干起架来,事后之善后整理,更是让夏史仁忙得连眯眼的时间也没有了哩!
不错!江湖人物一向“阿沙力”赏钱特别多,可是,夏史仁只能干瞪眼,一个子儿也落不进他的口袋。
所以,他对江湖人物十分的“感冒”
他趴蹲不久,突觉一阵口渴,他急忙咽口水。
那知,口水一咽下,顿似引燃导火线般一发不可收拾,他只觉口辣辣的干渴,立即直觉的爬向河边。
原来,他的内脏因为在近乎枯干的状况下,吸收二虫及内胆,所以,他“三不五时(偶尔)”说渴就渴。
他一爬动,便惊动老者。
老者乍见一位全身赤裸的和尚爬行,不由一怔!
“国”声中,夏史仁一头裁入河中猛灌水,此情此景立即令见多识广的老者也为之目瞪口呆。
少女也瞧见此景,她羞赧的立即低下头。
当她瞧见脚下之浊黄河水,她不由忖道:“好脏的水呀!此人如此灌喝,待会铁定会呕吐或腹疼。”
她顿觉一阵翻胃,似欲作呕。
倏听“呸!胚”一声,她一抬头,正好瞧见夏史仁将一只死鸡呸开,她受不了啦!“哇!”一声,她一张口,便开始呕吐。
她“哇!”“呃!”大吐特吐啦!
夏史仁乍闻声,他侧首一瞧,不由一怔!
老者正欲协助少女止吐,乍见夏史仁的脸孔,他不由暗怔道:“好灵秀的脸蛋儿,他究竟是谁呢?”
他立即沉声道:“小欣,吸气。”
“爷爷我呃哇哇”
她扶住座椅继续猛吐啦!
老者只好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夏史仁一见到浊黄的河水,他立即发现自己方才居然不知喝了这种脏水,他的呕意一涌,立即开始呕吐。
少女刚暂止呕吐,乍见他吐,她便又跟着吐啦!
老者替她拍背道:“吸气!吸气呀!”
莫路用,她们二人好似在“赛吐”哩!
良久之后,夏史仁停止呕吐啦!
那少女却余波荡漾的仍在吐着。
夏史仁一停止呕吐,他立即开始伤脑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口渴,而且居然乱喝水,因为,他以前那有时间喝水呢?
某次,他的行踪已泄,又光着屁股,该怎么办呢?
他受环境之影响,自幼便养成冷静及思考习惯,此时一想起这两个问题,他立即又爬回去躲在树后。
立听老者道:“小师父,你是否被洪水所困?”
“哇操!小师父?我”
他朝脑瓜子一摸,立即一怔!
他左右开弓的摸遍整个脑瓜子,立即确定自己已经变成光头,难怪别人会称呼他为“小师父”
他无暇思考原因,他必须答话。
他立即道:“是的!”
“小师父若不嫌弃,老夫有一套被水淹过之衫裤,小师父不妨稍在水中冲洗衫裤,便可以勉强遮身。”
“这好吧!先谢谢您!”
“耶!天灾嘛!何必客套呢?”
他匆匆自包袱中挑出一套衫裤,便在水中迅速的搓洗着。
不久,他已经将衫裤抛去。
他们爷孙立即“向后转”非礼勿视也。
夏史仁接住衫裤,便匆匆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