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县距离孔老夫子冢乡曲阜并不远,盂子便追随孔老夫子之孙子“子思”治学,终于博得“亚圣”崇高封誉。
邹县位于马鞍山下,由于孟子之故,此地学风颇盛,人人勤于修身养性,不但温文有礼,而且罕有窃盗或打杀案件发生。
不过,却罕有人知道风雅便住在邹县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
这天午未之交,风雅正在午睡,突听敲门声道:“有人在吗?”
“谁呀?”
“本官乃是宛平县衙捕头苗义炎,有一件公事来请教孟三先生,不知孟先生是否在屋?”
风雅神色一变,忖道:“铁捕怎会打老远的跑来此地找我呢?莫非我已经束窗事发吗?不可能!”
他立即应道.“草民便是孟三,请稍候!”
他穿妥靴子,立即上前开门。
门一开,他立即陪笑道:“大人稍坐,小民整理一下寝具。”
苗义炎匆匆一瞥房中,道:“请便!”
说着,他便盯着风雅的动作。
十二名衙役立即散布到屋外搜索著。
风雅边叠边忖道:“惨啦!一下子来了十二位“条子”分明欲掏老夫之底及预防老夫逃逸,怎么办?”
不久,他斟茶道:“大人请用茶!”
“别客气,请先瞧瞧这封信。”
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信。
信封上面以恭整字迹写着:“谨呈楚大人钧阅”
信封没封口,风雅便取出二张信纸。
“楚大人钧鉴:草民梅斯仁几经天人交战,决定揭发一件杀人命案内幕,那便是今年七月初发生于“醉枫楼”之万富贵命案。”
“案发前,草民正欲入楼用膳,却见一位五旬中年人神色匆匆穿行枫树间,草民便好奇的跟踪。”
“不久,草民发现对方趁看厨房人员不注意之时,将四粒奇异小种子分别塞入四块芋内,再放回“佛跳墙”料理内。”
“草民虽然不识那种小种子,却判断中年人必在做坏事,所以,草民便继续跟踪对方到“枫之城客栈””
“不久,对方潜入后院楼中楼上房中窃取数件拉把及花纹图案,草民终于发现对方便是惯窃风雅。”
“草民受雇于某冢客栈追查风雅多年,当时一发现他,原本欲立即擒他,可是,他谙武,草民自忖不敌,只好跟踪。”
“万富贵命案发生之后,草民曾经跟风雅瞧过现场,草民终于明白风雅原来是在谋害万富贵。”
“草民当时原本欲举发此事,可是,草民没证据,现场又只有两位妇人,加上风雅迅速离开现场,草民只好放弃此念。”
“风雅在官方尚未抵达之前,立即离去,而且直接施展轻功赶回乡县,草民勉力追到邹县,并发现其以孟三化名住于民宅。
“草民监视半个月之后,终于证实盂三便是风雅,且侦知他将历年窃取之物藏在榻下之密室中。”
“谨附风雅地址,密室出入方法及小种子形状如左,恭请大人尽早派员前往缉捕风雅归案,天下苍生幸甚。
草民梅斯仁谨呈”
风雅瞧得暗骇不已,他又瞧过地址、密室出入方法及小种子形状,他更加暗骇道:“厉害,老夫栽惨啦!”
他吸口气,便递还那封信。
苗义炎沉声道:“你有何异议?”
“嫁祸于人!”
“说清楚!”
“草民的确是风雅,不过,草民绝对没有谋害万富贵。”
“小种子何在?”
“它在草民密室。”
“进去瞧瞧吧!”
“是!”风雅移开被褥,轻轻在床头连按三下,床下便传出“轧”细响,风雅苦笑道:“草民先进去吧!”
“别搞鬼!”
“草民不敢,草民尚祈大人代为雪洗冤情哩!”
“进去吧!”
风雅立即爬入榻下。
苗义炎听了一下,便跟著爬入榻下。
不久,他沿著木橡爬入密室,立见风雅手持一粒拳头大小的明珠徐徐的在密室四周走了一遍。
立见各式各样的小巧物品挂在四周壁上,物品旁尚贴着字条说明该物系于何时窃自何处哩!“风雅,你为何要窃这些物品?”
“兴趣!”
“哼!小种子呢?”
风雅立即自抽屉取出一块小绢布,布中赫然包著那粒小种子。
“风雅,它是何物?”
“草民不懂!”
“哼!为了脱罪,你当然不懂,上去吧!”
风雅立即乖乖回房。
苗田义炎沉喝道:“周全。”
立见一位年青衙役入内行礼道:“卑职在!”
“你和那六位衙役返回邹县县衙,你先面谢协助之恩,再洽借一部囚车,你携带本官的腰牌吧!”
说著,他立即递出一块铁牌。
周全接过铁牌,立即离去。
不久,他已和邹县县衙六名衙役离去。
苗义炎立即吩咐两位衙役持袋进入密室拿出那些脏物。
“大人,草民可否申冤?”
“说吧!”
“大人,这粒小种子得自万富贵歇息之房中”
他立即叙述取得小种子之经过。
苗义炎不屑一笑,道:“你认为是十一哥下毒吗?”
“正是!”“有何证人?”
“这”“哼!你休想利用十一哥脱罪。”
“大人可以找十一哥来对质。”
“哼十一哥神出鬼没,本官无暇找他。”
“草民不服!”
“上公堂再说吧!”
“大人,你别污了铁捕威名。”
“本官不会中激将计,你枉费心机。”
“草民百日莫恩,死定啦!”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人,你何不想想草民杀万富贵之动极?”
“你是怪人,不可以常理判定行止。”
“大人,你大武断了吧?”
“住口!你不配批评本官。”
“这大人,你还记得“宝莲灯疑案”吧!”
“啊!原来是你偷的,快拿出来。”
风雅笑道:“老夫没那么高的轻功出人大内。”
“谁偷的?”
“大人若想知道答案,最好多费心替草民申冤。”
“你敢要挟本官!”
“不敢,大人若想飞黄腾达,不妨多费心些。”
“本官如何确信你知道行窃者?”
“听说大内已将宝莲灯形状密示各地府衙,大人必定见过它,草民就画出来供大人鉴定一下吧!”
他已经找到“免死符”所以,愉快的到桌旁画着a苗义炎瞧了一阵子之后,沉声道:“别画啦!”
“大人相信啦?”
“不错,你要本官如何协助你申冤?”
“找十一哥来封质。”
“好!本官全力以赴,不过,你必须安份的随本官返衙。”
“没团题,不遏,草房建议大人暂时别泄露草民的身份,以免在返衙途中,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本官明白!”
杜奇又生意上的啦!申请卡上面清晰的写道:“姓名:风雅资料,男,年纪五旬上下,身材瘦削,惯窃各大客栈小巧物品,目前涉嫌杀害洛阳首富万富贵,囚于宛平县死牢。
悬赏:白银一万雨。
哇操!白银万两,惊死人喔!三日后,杜奇回绝这宗生意啦!在此同时,各地府衙皆在城墙贴榜,悬赏白银一千两缉拿“十一哥”通风报信因而缉获者,赏银五百两。
十一哥是何方神圣也?他是通缉有案的采花大盗,他每次作案皆在现场留下“十一哥”三个字,官方虽经明察暗访,至今仍然破不了案。
官方此次所公告之榜另外附上风雅所绘之人像图,所以,不少人兴致勃勃的到处寻找著快过年啦!若能领到五百两赏银,这个年可就过得逍遥啦!所以,不少人在找十一哥啦!可是,也有不少人不打这个主意,他们为了碰运气或者找刺激,跑到赌桌旁,杀气腾腾的赌著。
眼前便有百馀人在赌着。
亥初时分,北风呼号,洛阳城郊邙山“夜总会(坎墓区)”更是鬼火飘飞,配上北风之呼号及严寒之天气,令人一瞧便全身发抖。
邙山坟墓区区分官用及民用两大部份,明清时代之“十三陵”、“东陵”及“西陵”
其规模虽然比不上“埃及金字塔”却够华丽啦!民用坟陵区则因为民间讲究风水而葬得甚为凌乱,聪明的赌徒们为了躲避“条子(官方人员)”便到该处聚赌。
这家“场子”规模不小,它不但开了十五桌,四周还搭著临时组合之布篷,此舛,四周尚有人放哨把风哩!每张桌各有一人做庄及一人负责收钱及赔钱。
赌法更是简单明了,押人、押小任君选。
骰盒中共计有三粒骰子,每粒骰子计有一点至六点,三粒骰于加起来,若是十一点至十八点算大,若是三点至九点算小。
为了优待客户,庄家若掷出十点,通赔。
不少人精打细算,经常押大,因为,押大有八次机会,押小则有七次机会,可是,今晚大部份皆掷出小哩!所以,在场的一百三十余人大多输啦!要命的是,越输越想板本,便越押越大,结果输得越多,败得越快,额上的汗珠越出越多。
哇操!很多人输得快脱底啦!不过,在中央桌旁的一位身穿藏青厚袄及绵裤之青年却嬴了不少,因为,他从二个时辰前入场,便一直押小。
他每次皆押一两,等到凑足二十五两,他便向庄家换一锭大银子,如今,他的桌前已经摆著六锭大银子及八两小银子。
这一桌一共有十位赌客,另外九人经常押大,所以,桌前小猫两三只的只剩下小银子、碎银,甚至有人也押出一串串铜板啦!哇操!有够悲哀喔!只听庄冢喝道:“开!一!二!二!五点,吃大赔小。”
青年又赚进一两银子。
两位中年人啊了一声,立即举袖拭汗。
他们已经“门前清”输光啦!他们频频望向一青年,打算借钱啦!这家场子一律赌现银,而且不赊账,所以,那两人只好打青年的主意。
庄冢边摇骰边吆喝道:“押呀!”
“砰!”一声,骰盒已经放在桌上。
桌上“楚河汉界”划分两半,左押大,右押小,青年将一两银子一抛,它便乖乖的落在右侧。
另外七人“干!”了一声,仍然押大,而且押得不少哩!庄冢喝句:“离手!”立即掀起骰盖。
“一!一!一!三点!吃大赔小!”
啊叫两声之后,一位老者已经跌在地上。
另外一人后退一步,举袖猛拭汗。
青年悠悠哉哉的又入账一两啦!一名中年人立即走到青年左侧谄笑道:“公子,您的手气不错,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青年瞧他一眼,将一两银子抛向收钱之人道:“换零!”
那人立即陪笑递来十串铜钱。
青年道句:“吃红吧!”便抛出一串铜钱。
那人暗骂句:“小气鬼!”却伸手接住它。
另外那位中年人稍加犹豫,亦上前谄笑道:“公子,您真是福如东海,您真是吃遍四海,赢遍八方呀!”
青年道句:“吃红”立即抛出一串铜钱。
中年人接住它,立即就位。
庄家一直含着冷笑欣赏这幕“赌徒的悲哀”他一见二位中年人已经就位,立即摇骰喝道:“押啦!”
说著,他已将骰盒放上桌。
青年悠哉的又将银子抛在桌右。
另外五人狠狠的又押大。
两位中年人望望桌面,又瞧瞧手中之铜线,一时犹豫不决。
庄冢催促道:“蔡兄、秦兄,押不柙?”
两人一咬牙,贯彻始终,慷慨激昂,同心协力的将那串铜钱押大,然后,再瞪著双目盯著骰盒。
庄冢微一冷笑,轻轻掀盒。
立听他轻声念道.“一!二!三!六点”
说至此,他突然喊道:“吃大赔小”﹂两位中年人啊了一声,立即瘫坐在地上。
他们剧喘一阵子,方始吃力的爬起来。
那位老者刚爬起来之后,走到青年身边道:“少年仔,我叫做甄友财,洛阳布庄是我的,你借我一百两,明日还你一百五十两。”
说著,他已抓向大银子。
青年原式不动,却望向庄家。
庄家朝收银青年一使眼色,便喝道:“甄老,请住手!”
收银青年立即上前夺下甄友财拿起之银子。
甄友财道:“吴庆,我又不是向你借钱,你别干涉!”
“你是在借钱吗?”
“这少年仔,借不借?”
青年摇头道:“不借!”
“不借?你问问他们,他们皆认识我,你借我一百两银子,我明日就还你二百两银子,我保证,我发誓,我会还。”
青年道句:“不借!”便将大银子放入袋中。
甄友财念道:“等一下,你借我一两银子,好不好?”
青年将一串铜钱塞入他的手中道:“吃红!”
“不!我只借一两,明日还你一百两,如何?”
青年这句:“不借!”便将小银子及铜钱收入袋中。
只听他道句:“庄家吃红!”便将银子向上一抛。
庄冢欣然唱道:“谢啦!”
“叭!”一声,银子居然落入盒中,要命的是银子居然砸破一粒骰子,立见一小片铅片落在骰旁。
立听一位赌客喊道:“骰子灌铅,诈赌”
“啊!真的哩!”
“干!难怪我会猛输!”
甄友财精神大振的喊道:“赔钱!”
“对!我输了一干两,赔来。”
“我输了五千两赔来!”
庄冢完全傻眼啦!收钱之人却喊道:“黑白讲,你们没输这么多。”
“干!敢诈赌,扁他!”
众人一掀桌,立即扑去。
其余各桌之人亦输多嬴少,因此,不少人趁机跟著起哄,甚至亦有人大声喊叫,要求庄家敲破骰子检验一番。
这冢场子完全靠诈赌捞银子,他们岂肯验骰子呢?双方一言不合,赌客们仗著人多势众,立即开打。
一百四十馀人立即分组“海扁”那三十人。
不久,四周放风之十七人闻声奔回,只见他们抽出匕首或扁钻,立即吆喝连连的加入战斗。
惨叫声中,已有不少人挨扁。
不过,立即有人合抬桌面及桌脚砸去。
现场立即一阵大乱!青年却自怀中取出一个布袋,边闪边拾捡地上之银子。
立即也有十馀人悄悄拾银子。
不久,烛火已经引燃篷布。
火光一出,一名庄家立即喊道:“快逃,条子一瞧见火光,一定会来。”
众人果真慌乱逃去。
青年却足足的拾到火苗即将近身,方始将半袋银子扛上右肩,只见他弹身一掠,居然掠出七、八丈远。
没多久,他已经消失于远处。
翌日一大早,洛阳东门外五里远处那片“贫民窟”之贫民们先后发现院中有一锭银子哩!他们紧张的东张西望着。
他们各捡起银于,立即躲回屋中。
他们甚至不敢告诉小孩哩!他们开始计划如何加菜及给小孩添衣啦!这个年,他们过得比较像样些。
官方却忙得要命。
因为,昨晚场子那把火已经曼延甚广,再不救火,若烧到东面那些皇陵,大小官儿非被砍头不可。
于是,他们动员城民提水救火啦!大小赌客吓得返冢之后,立即生病啦!那位袄裤青年却在此时混在车队之车厢中打盹哩!他散尽那袋银子给贫民,愉快的去见“周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