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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清道人沉着地读着榜文,直到最后,又高声清唱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令’字出口,三方面分别站着的三个道侣,一齐稽首躬身,向着大铁鼎一拜!表面上看着平常。
当九个武当道侣的掌心陡地一现时!九股内家的无形罡风,立时把鼎内燃烧着的无数段梅檀香木,震得飞入半空三丈多高!
乔装着香客的绿林盗党,蓦见人家露了这么一手,利时间怔了一怔,同时,也有人叫起‘好’来!
正当他们在怔神叫好之时,九个道侣同时把右手中的拂尘向空一挥,但闻丝丝劲风疾嘶,一条线似冲天而起的檀香。立刻被卷得四散飞扬,火星迸落中,无数人当即被烫得惊叫乱窜!
就在这混乱的场合下,突然在人丛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虬面虹髯的五旬大汉,抖嗓猛喝道:“站住!”
喝声响如晴天霹雳!如此声威,立刻把混乱的局面镇压住,于是,乔装的香客们又纷纷回复了原状。
紫面大汉把局面恢复后,从人丛中挤到了平台下,瞪眼冷笑道:“你娘的老杂毛!弄这个鬼把戏干啥?老子把它扔到池子里去。”
平台下二丈外,正中央有一方四丈方圆的水池,这大汉说完后幌身上了平台,离鼎约六七尺停身,毫不担心身后一清道人的暗算,足下暗踩子午桩,屏息凝神,把功力贯注在一双毛茸茸的手掌上,开声吐气,猛喝声:“咄!”
喝声中双掌当胸一圈,立掌陡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种掌力,正是少林派极为厉害的‘隔山打牛’,‘百步劈空掌’!
武当派中没有一个人上前加以阻拦,在这年已五旬的紫面大汉,双掌隔空一击之下,陡闻‘格’的一声,大铁鼎靠外面的鼎身竟在他这种掌力打上后,一块二三尺大,近四寸厚的生铁俦成的鼎身,应势震裂而飞坠入水池中!
乔装成香客的盗党看到自己人双掌隔空震裂了铁鼎,勇气骤增中,立即哄然齐声叫起好来!
紫面大汉得意地仰天狂笑一声!跟着上半身往前一倾,一个‘黑虎伸腰’式,倾身中双掌平着推将出去,那鼎中尚剩下十之六七的檀香木,全应势化成了一条火龙,朝着水池中直射下去!
水池前人形一闪!一个相貌不扬,年约六旬老瘦小老者临池二立,冷笑道:“功力不错,可惜路走错了!”
紫面大漠合声一惊!瞪眼急看下,但见这老者一招‘愚公移山’,双掌一托一抖,离水仅约二三寸的火龙,立刻被他这种内家掌力,抖得住空直射而起!
同时。隐闻‘劈啪’之声纷起,掌力更把燃烧中的檀香木,震成了四碎!凌空再被风一吹,倏见满空中火雨乱飞!
清唱再起,九支拂尘同挥,缕缕劲风中,那亿万点火雨,四散开纷往盗党人丛之中疾落!
盗党们方才已吃过一次亏,第二次看来又更比上次要厉害得多,于是,叫嚷声中,纷纷惊惶急走!
但人挤人,人挨人那能跑得快,因此,撞倒的不知凡计!踩伤的可也不少,为首的人一时间拦不住,大约有十成之三四,闯出山门后,又被预先安置在山门外的武当派人,利用方煮熟的粥汤一拨,连续地抢着逃下山去!
就在这纷乱不可收拾的时候,盗首们既无法弹压住手下人,于是一声口哨骤响,人形纷起中,约有四五个人,同时运足了本身功力,挥掌遥击之下,尚散飞在空中的火雨,又立劾便在这几人的掌风卷得往三清殿上飞了过去!
殿内响起了一声清越的叱声:“鼠辈敢尔!”
与叱声同时之间,武当派的掌门人一元真人,已现身在殿门前,就见他悠闲地一抖袍袖,纷纷往大殿屋顶上飞来的火雨,立被他震得原璧奉还!
盗党们在看到武当掌门人亲自现身,也不免吃了一惊!但火雨却在他们一惊之际,快如电光般倒飞了回来。
二殿屋顶上人形又现,一个儒巾葛袍的中年文土,扬声一笑道:“穷士尚未升天,受不了羽士莫拜,借花献怫,专奉姓盛的用来祭奠死去的挚友吧!”
笑语声中,也用抱袖一抖,将要散落下来的火两,又被他一卷飞起,跟着,宛如一朵红云般,往屹立于池旁的盛义鸣头上罩下来!
盛义鸣面对大殿背向二殿,虽未见此人面目,闻声已然猜到,这人乃闻名江湖的怪杰,大洪山铁尖峰,玉笛金枪张之纯!
此人的武功文才,素为江湖中人敬仰,但是他那怪僻的性情,却又使人不敢领教!但是他如今竟投身蒙面怪客,并且乐为人用,这确最不可思议的事?
盛义鸣在思念间,火雨已当头罩下,离顶虽尚有丈余,而头顶上已被炙得发烫!他运足了功力,想运用双掌一震之力,把凝集的火雨震散开,再落入未走的红党群中,谁料到他双掌刚往上一翻,掌力还没有撤出去,身前狂笑倏起,但闻紫面大汉猛喝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打!”
盛义鸣蓦然一惊!胸前刚劲已先火雨而到,他机在意先,上翻的双掌疾落,‘砰砰’两声激响。
盛义吗身形一摇,火雨疾落,他惊惶中侧身斜飞而躲。耳中听到‘嗤嗤’乱响!燃烧中的檀香大半落入水池中熄灭。
盛义鸣停身站住,目光一瞥,见紫面大汉已远离原来停身之处近丈,不差前后地拿桩站住,不禁‘嘿嘿’地冷笑一声道:“铁掌僧,你越来越不要睑了!”
这便是洞庭湖,君山一十八塞总寨主铁掌陈日行!‘铁掌僧’乃他未被逐出少林寺时,在江湖上所得的绰号。
目前,这还了俗的铁掌陈日行毫无愧色地仰天狂笑道:“要脸?哈哈要脸的就不逃了!”
盛义鸣那能不知道,这是他讥笑自己半月前的亡命之事,禁不住老睑一热,恨声道:“陈日行,你别过份忘了本来面目,好歹你总是少林寺出身的。”
铁掌陈日行冷笑道:“姓盛的,你只管自己逃命吧!”
盛义鸣被讥大怒,方特出言严责之际,站在二殿屋顶上的玉笛金枪张之纯陡然腾身一跃而下!
盛义鸣停身处,与二殿相距署近八丈远,但这个玉笛金枪张之纯的轻功,确是别创一格!他直身一跃之下,就飞出了四五丈远,半空中右臂往后一挥,左侧身再飞出二丈,跟着左臂往后一挥,右侧身又飞出二丈!
他就这样家游水一般划了两次,人便落到了盛义鸣的附近了。
这玉笛金枪张之纯身形一落地,孤傲地目视天空道:“姓盛的。你准备自己逃命吧!这场事也配你来过问!”
盛义鸣气极!但忽然又沉着下来了,因为,张之纯既挑明了话题,目前的事就可按着江湖规矩办了。
是故,他淡淡的望着这玉笛金枪道:“张之纯,你说得对,姓盛的不配管这件事,请问你冲着谁来的?”
玉笛金枪张之纯毫不迟疑地狂笑道:“到武当山来当然找的是武当派人,这还用多问。”
一元真人立即在三清殿前接声道:“张施主既指名找我武当派,就请上殿来详谈,请!”
一元真人稽首而让,玉笛金枪张之纯轻蔑地投了盛义鸣一眼,傲然地对铁掌陈日行道:“陈和尚,咱们进去开开眼吧!”
铁掌陈日行‘哼’了一声,目光往四周一掠,嘴角一掀,张之纯立即大笑道:“不用担心,全看住了。”
于是,盗党们由玉笛金枪张之纯与铁掌陈日行领头,率着虎牙山汪家三凶,两湖剧盗一阵风柳魁进入三元观大殿。
殿外留下了陈日行手下一十八寨寨主,与剩下的六百余盗党。
双方入殿后,就地下拜台上坐停,一元真人首先开口道:“各位大举进犯武当,其中有什么楔子没有!”
铁掌陈日行望了坐停后便合眼不理他人的张之纯一眼,摇摇头答道:“没有什么楔子过节。”
一元真人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率众上山胡闹呢?”
闭眼装睡的玉笛金枪张之纯立即插口道:“好玩嘛!”
一元真人闻言一怔,目光对他一望,却见地闭着眼睛,根本就像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忿怒之下,不禁冷笑连声!
铁掌陈日行突然又狂傲地开口道:“老杂毛先别笑!若真对你说了,可真连哭都哭不出!”
这两人一吹一唱,把武当派掌门一元真人激怒得须发俱张!
蓦地,那值殿道人一清实在忍不住而厉声怒叱道:“鼠辈太过张狂,道爷们教尔等来得去不得!”
闭着眼睛装睡的玉笛金枪张之纯肩膀一耸,接声道:“嘻嘻,我们来了也就不准备再走的。”
一旁冷眼旁观的盛义鸣洞识盗党的奸计,他们如此对待武当派,用意就在激怒敌人,使敌人在激怒后缺乏了判断力,便容易陷入他们的算计中,但是,除了目前数百盗外,盛义鸣也不知对方有什么奸计?
他唯一耽心的,乃是他深俱戒心的蒙面怪客,如今尚未露面,谁知他在暗中捣些什么鬼计呢?
是故,他急忙用眼色关照一元真人不可冲动,但这位武当掌门却没有看到!因此,盛义鸣唯有在暗中焦急!
这时,一清道人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霍地站起来叫阵道:“道爷倒要试试你们究有些什么惊世骇俗的功夫,胆敢在武当山三元观中,随意轻蔑武当派的人,来来,随道爷到殿来领教。”
出人意外的一清虽在激怒中挑战,但盗党们却来个相应不理!一清见他们没有一个站起来的。冷笑道:“不敢动手吗!”
铁掌陈日行忽然狂笑了一声,答道:“我们来的人倒不少,至今尚有数百人在此,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有兵刃的,武当派自翔侠义道,但却倚着大门充狠,一个个捧创持刀,那不是比我们这伙绿林更凶吗?”
一清道人被他说得气煞,但另一个张之纯又道:“人家武当派仅能拿着兵刃吓唬吓唬的,真能杀了没有武器的人吗?话可得说回来,侠义道好,绿林道也好,还不是武林一脉的人,姓张的不教人家杂毛们为难,这样吧,要较量我们就奉陪,能把我们一个个较下了,我们就撤退。”
一元真人忍不住问道:“若分下胜负了怎么办?”
铁掌陈日行大笑道:“我们不杀人,只要武当派加入或者是从此退出江湖不问不闻。”
一元真人目光陡然一闪,冷笑道:“你们败了呢?”
玉笛金枪狂笑道:“没有兵刃的人,还不是任意杀戮!”
这种话实在有些无赖,一元真人气得来发抖,咬牙答了声:“好!”站起身子就往外走正邪双方由外入内说不出几句话,现在又从殿内走到殿外,一元真人到了殿外又追问一句道:“我们几场分输赢?”
这本来是江湖上一般的规矩,但是玉笛金枪张之纯冷然地答道:“直到我们无能为力方止!”
这话该怎么解释?一元真人实在想不出来,而江湖上也没有一个人还这样说的,到了这时,一元也赖得再噜嗦了,忍住心中的气,稽首道:“请张施主派人先出呢还是由贫道先派人出场?”
玉笛金枪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峭道:“随便!”
一元真人气坏了,原本极其红润的脸上,气得一片惨白—值殿道人一清早就忍不住这种闷气,挺身而出道:“贫道一清,先侯教这第一场。”
一清道人话声乍停,对方一闪身出来了三个!一清道人一怔,目光一掠道:“原来是虎牙山三凶,谁同贫道动手,请先交待清楚。”
汪家三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不上,半呐,老大厉魄汪浩阔嘴一张,鬼哭狼嚎骰大笑道:“这还用问,没长眼睛吗?”
厉魄汪浩一开日专横无礼,三打一视为理所当然!一清道人气得冷笑道:“好好贫道一一领教。”
老三恶魈江益亮着尖声怪气的嗓子‘唷唷’地直叫道:“牛鼻子说话别揩油!什么是‘一一领教’?我们兄弟是一对半,加上你正好两对。”
“汪家兄弟从来不爱占人家的便宜,牛鼻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兄弟三个坐着,你一个人站着,大家隔空推,可不准伤人!”
“谁的身子离开原地算输,但你可以在三尺方圆内走动,牛鼻子,我们这个办法可称得上正大光明吧!”
粗听似乎还算不错,一清道人这时候早气昏了头,想也没有就答应了。
三凶的老二从身上摸出一包白粉来,就在平台上划了一个三角形,每一边全是二丈长,三角中央又划出三尺大一个圆圈,汪家三凶不再开口,每人占住了一角,留下中央的圆圈等一清道人进来上当!
为什么说‘上当’?这里就有道理,汪家三凶练就可一套功夫,其名叫作‘坐石生根’,三凶往平台下一坐,就像生了根一样,一清道人在不能伤人的阻止下,相离八九尺远,他内功再高,也没法推动三凶一分一寸!
一清道人初时没留意,等到三凶坐停后,再一看形势,心里就暗暗地叫苦了!因为,自己往圆圈内一站,便等于被三人包围住了,以一敌三,还不准伤人,这一场冤冤枉枉的输定了!
他不进去成吗?换了对方或许能成,他一清道人可不行!谁让他出身武当名门,必须顾全以往的声威,输也得先接他一阵!
于是,值殿道人一清咬着牙跨入圆圈内,还没来得及站停,三方面同时一声:“注意!”
一引两推,三股掌力隔空袭来,一清道人突然之下没来得及反击,上半身一倾,连忙气沉丹田,左脚跨出一步,正踩到圆圈的白线边沿,打‘千斤硾’稳住身形。
第二次喝声又响!这会,引力的方向换到左边,一清道人二次身形一幌,紧着三凶第三次又已发动!
由此,一清道人一入圈没出手推过对方,眨眨眼被人推来推去,但见他人在三尺大的圆圈内直幌。
所幸他内功造诣高,下盘的基础也扎得很实,在汪家三凶往返十五六次推动下,尚末被推出圆圈,然而,可把一清气得发昏!
一怒之下,那还顾不能伤人,就在江老三一引,老大老二齐推之下,他暗中把内功贯足在双掌上,借着前倾之势,双掌当胸猛力往恶魈一撞!
‘砰!’声中,恶魈汪溢上半身往后一倒,后脑撞到平台上,人当场昏厥过去!
值殿道人一清自己也踉跄冲出三步,三凶中一人受伤,但却胜了这一场,老大厉魄汪浩怒嚎道:“牛鼻子,你竟敢违约伤人!”
一清道人也怒道:“力发岂能从心,贫道自认失手,姓汪的又能凭地!”
三凶的老二,残魅狂滔冷笑道:“老三不死,光要你两双手掌,他死了,就由你跟着伴葬!”
厉魄汪浩于残魅江滔说话时,已把昏死的恶魈汪溢抱起,两凶相继退下。
盗党竟而没有对三凶表示一点慰问,而三凶也视为当然地退在一旁,由老大老二亲自动手替老三疗伤。
第二场轮到盗方面出场,一阵风柳魁一幌身到了平台中央,双手往腰里一叉,一对怖满红筋的猴眼,对武当派的人骨碌碌乱翻,得意洋洋地道:“这第二场由姓柳的老师傅候教,谁愿意下场同柳老师比比‘神偷八法’!”
武当派的人同时一怔!一阵风柳魁括不知耻,自诩偷法高,还正式用来与武林中人较量!
武当派门规极严,门下弟子也不敢轻身一试,因此,这一场一直僵了半天,谁也不愿出场领教!
一阵风柳魁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堂堂武当一派,竟没有一个人敢下场较量的吗?哈哈!”
一元真人气得怒叱道:“没廉耻的东西!”
柳魁若在平时,别说遇到了武当掌门,即使像修元这样第二代弟子,也早就溜之大吉,但今日似有依仗,居然反唇相讥道:“什么‘廉耻’?姓柳的学的是那一套!这跟你们牛鼻子画符捉妖是一个样!干脆说,若自认比不了,认输就行。”
武当乃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即使有这门功夫,当着掌门人的面前,也不敢出场的,柳魁看准了这一点,准备不劳而获得一场胜利。
不料在场的尚有一位不是武当一派的盛义鸣在,他见武当派这一场认输未免太冤,肩头一幌,人便滑到了一阵风柳魁面前,行动之快,使柳魁的一阵风也来不及吹,便被盛义呜一撞之下,踉跄地倒退了三四步!
盛义鸣把柳魁撞出去,便笑嘻嘻地侧身一站,不介意地:“柳师傅,小老头没学过这一门,六十岁学吹鼓,老兴不浅,下场来不敢说比!”
“嘻嘻想跟你柳师傅学一手高招,就用我肩上这只隼试试你的‘神偷八法’,回头我再下手摸出身上任何一样东西。”
一阵风柳魁吃了亏说不出口,翻着两只猴眼把盛义呜看了老半天,武林五老名头不小,往常别说对面,只要一听到五老的名字,便吓得屁滚尿流亡命而逃了!今日情形不同,怕虽怕,硬着头皮把胸部一挺!
但是,他又怔住了!江湖上偷鸡拔葱,乃最下等的窃盗伎俩,他自诩有‘神偷八法’,然而卓立在盛义鸣肩上那只隼,不但已够威猛神俊,它的主人手底下之利,恐怕比它的钩爪
更甚!
盛义鸣看到柳魁的神倩。心里明若洞烛,笑笑道:“不敢比认输也行。”这话就是柳魁方才对武当派人所说的。
一阵风柳魁居然也还脸红,咬咬牙,忽然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了!他干笑一声道:“老头儿,你既然说跟我学一手,那么你就先试试吧,怎样能从我身上偷去任何一样东西,柳魁当场磕头拜你为师。”
盛义鸣心里暗骂道:“你给我当灰孙子也不配!”
也是,表面上却笑嘻嘻地道:“柳师傅自称会‘神偷八法’,小老头未上过跳板,手底下是一法也不法,但是我有个笨法,你敢不敢赌?”
一阵风柳魁不明就里,迷惑地问道:“赌什么?”
盛义鸣笑笑道:“小老头一看到你这对猴眼,我心里头就犯腻!它不但见钱眼开,更会藐视高人,因此,小老头用笨法偷你身上的东西,偷得到,就把你这对猴眼输给我,偷不到,我这对老眼也给你,柳师傅敢吗?”
一阵风柳魁暗中很害怕,但是他又非常自信,凭自己二十余年的经验,身上东西岂能被他偷去!
于是,他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了!盛义鸣又笑笑道:“既然答应了,输了可不能赖帐啊!
但是我也没把握。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大声地数着一,二,三,数到十,我便能偷到了,这方法笨不笨?“
这方法确实是笨!面对面,还教被偷的人数着数,一阵风柳魁心说:“别说数到十,就是数到一百也是枉然!”
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猴眼儿骨碌碌地连翻,精神抖擞地干笑道:“这方法不错,老头儿,你准备着,我这就开始数了。”
盛义鸣笑笑点头,离开一阵风柳魁约丈多远站着,双方既有距离,一阵风柳魁更是笃定泰山地挺胸站着,大声地从一开始数起。
但他心里总不免有点儿怯!一,二,三,四,数得非常地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数到十了。
柳魁数完之后,却见盛义鸣双手垂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心里迷惑地道:“他是怎么啦?”
因此,他疑虑地问道:“喂!老头儿,你怎么不动手!”
盛义鸣毫无表情地答道:“谁说我没动手了。”
一阵风柳魁更迷惑地道:“怎么我没有看到呢?”
盛义鸣哈哈大笑道:“看到?那还行,别说是神偷,连笨贼也作不成啊!喂!
拿来吧!“
一阵风柳魁猛地一惊,却又不解这:“要什么?”
盛义鸣面色一沉,冷然地道:“你那对猴眼!”
一阵风柳魁面上一变,忽然又哈哈大笑道:“那容易,但是老头儿先把偷到的东西拿出来亮亮相。”
盛义鸣答了一声‘好’,左掌一伸,掌心内霍然是一把‘百宝钥匙’,这东西除了柳魁,旁人身上是绝对没有的。
一阵风柳魁倏即神色如死!怔呆了半晌,又不放心地伸手摸摸自己的鹿皮囊,鹿皮囊中什么也不短,就单单少了这把‘百宝钥匙’,这一来,顿使一阵风柳魁魂飞魄散,突然间,他身形一倾,翻身跃起想逃!
盛义鸣哈哈一笑道:“逃也不行,快把猴眼给小老头留下来。”
说话中肩头一沉,黑影一掠而出,惨叫之声骤起,双方人急看,盛义鸣肩上那只灵隼,已啄下一阵风柳魁一只左眼,飞回来后,把血迹淋淋的一只眼珠放在主人右掌内,侧首睨视,更显得英姿不凡!
盛义鸣托着一只眼珠,眼看着痛得在地下打滚的一阵风柳魁冷笑道:“收到一只,尚有一只暂时记在帐上,若不悔改,小老头再催逼笔老帐!”话完一抛,把那只眼珠喂给灵隼作了美点。
盗党连输两场,却能面不改色,第三场又该武当派的人出场,这会儿因各胜了一场,使得武当派的人信心大增。
掌门人一元真人对盛义鸣道过谢,便派了一位师弟出去,这位年约五旬出头,长得很魁伟,道号叫做一成,盗党方面出场的,竟是铁掌陈日行本人!
一成道人很礼貌地打个稽首道:“陈大寨主少见。”
铁掌陈日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望了一成道人一眼,冷笑道:“牛鼻子,你是不是也准备同姓陈的赌一对‘招子?’姓陈的虽是绿林中人,但绝不会先把东西拿到手里后,再同人家打赌。”
盛义鸣远远地大笑着答声道:“你倒猜着了,不错,姓盛的老人家就在一撞之下,把东西拿到了,但是他自称‘神瑜’,不该不懂得这个笨法儿啊!姓陈的若不服气,老人家再跟你赌赌也行。”
铁掌陈日行出人意外的并不接受盛义鸣的挑战,他冷笑依旧地道:“姓盛的别得意,你知道吗?姓陈的不出今晚,定能挖下你这对‘招子’!”
跟着,对一成道人道:“牛鼻子,赶紧划道吧!”
一成道人连着被陈日行‘牛鼻子,牛鼻子’的叫得冒了火,闻声接若道:“贪道久仰陈大寨主‘铁掌’之名,惜无机缘一会,今日幸遇,就试试掌上火候吧!”
铁掌陈日行冷哼一声道:“也好!”‘好’字出口,双掌已一招‘童子拜佛’打出!他这种突然之间出招,使得原已冒火的一成道人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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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陈日行双掌撞来,他身形一弓,运用武当派有名的‘长拳’,让招出招,踩中宫便是一记‘黑虎偷心’!
铁掌陈日行第一招原本是试招诳招,一成道人含怒下正面硬攻,正好落入他的算计中,是故,这铁掌陈日行不躲不闪,合着的双掌蓦然间一分,左掌横载一成右手脉门,右掌一探,一个‘金豹露爪’式,曲指往一成小腹上打去!
一成道人武功原本不弱,但一上来生了气,第一个照面便遇到了险招,一惊之下,连忙挫身急退。
他退陈日行便追,收右掌出左掌,暗用‘百岁劈空’的掌力,随着欺身直上之势,一个‘老僧问讯’的掌式,隔空虚推。
一成道人挫身下,身形未稳,目光中看到陈日行一掌虚推,立即便警觉到他的少林‘百步神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