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还好好的活着,我怎么可能再嫁。”
就连楚阡澈都惊了,他虽然知道柳茹月说的话真真假假参半,可是关于她男人已经死了的事情,他却是信了的,不然没理由一个女人如此艰难的赶来京城。
所以,他才会借着她向家人撒谎,如果知道她夫君还活着,他侥幸也不敢借用她名义。
这般想着,他翻身进了柜台去捡刀。
莺歌翻了个白眼。
柳茹月怕拦不住,赶紧说道,“和我他势不两立,要么我死,要么他亡,当然,我更想堂堂正正休了他那样的负心汉,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又没有错,我不想为他这样的人双手沾上鲜血,毁掉孩子们的前途。”
柳茹月充满歉意的对楚阡澈道,“所以陆三伯叫我侄儿媳妇儿的时候,我没解释不是因为我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也不是我看出了你有难言之隐,而是……我想借你夫君的身份隐藏我的身份。”
“卑鄙的人,是我。”说完话,柳茹月都不敢去看莺歌的表情。
在莺歌的心中,她是善良的十娘。
可她是个重生的恶鬼!
说什么不想双手沾满鲜血?
呵呵,是她善良、高义么?
不是,那只是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杀了陆铖泽之后,还能保全自我罢了。
她是可以静静的等待着食肆打出名气之后,陆铖泽来她店上吃饭的时候,下毒弄死他,甚至毒死他现在的夫人和孩子。
可是那样做的话,孩子们怎么办?
孩子们不知道还在哪里吃苦,她怎么能因为对这个男人的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她可不觉得锦衣卫是吃白饭的。
至少,至少也要把孩子们都找到了,都安排好了,且实在满朝都找不到一个有胆子替她伸冤的人,她才会选择这条路。
她卑鄙,她无耻,她才是欺骗了楚阡澈、莺歌,利用了他们善心的人。
“十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我……是我考虑不周了。”莺歌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剜了楚阡澈一眼,上前抱住柳茹月不住的拍着后背安慰,“我才不会因为你卑鄙你无耻你耍心机就讨厌你呢,只要你对我好,月娘就是我莺歌最喜欢的人。”
这一刻,柳茹月才明白了当初莺歌为什么会黏上她,这种心情,不是感同身受,当真理解不了。
她泣不成声,觉得自己其实还不如莺歌。
有个人能接受自己,不是伪装出来的那个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自己,真的……好幸福,好开心。
“莺歌,呜呜呜。”
“十娘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两个女人哭成了一团。
“……”完全无法感同身受、理解不了女人心情的楚阡澈,放下了刀。
他托腮想了想,刚才拿着刀要自断一臂的自己像个傻子。
看了看抱在一起不知道还要哭多久的女人,觉得自己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