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满肚子的古灵精怪。”大少奶奶笑骂道。
“这个罚好,罚得妙,大嫂,你便应了吧。”
却是三小姐开口求情了,这席上,除了红蔷敢开口,也只剩她能为池玉说一句话了。
“我既说了,酒席上,令官为大,自然就听红蔷丫的。”大少奶奶很爽快地卖了三小姐的情面。
池玉忙上前称谢,自己倒了三碗酒,极干脆地饮了下去,芙蓉也陪饮了三碗。酒虽是清淡的,如蜜糖水一般,但始终还是酒,三碗下去,便是灌水也灌撑了,更何况是酒。
脸上飘了霞,眼前也有些发晕,池玉只得勉强撑了,坐在一边听红蔷继续发酒牌,酒过三巡,免不了又多吃了几杯,更兼得恰恰抽了一张广陵仙曲的牌子,要席中善琴者抚奏一曲,所有人都要陪饮一杯,池玉吃了酒,耳中听得绵软悠长的琴音,便更觉得酒意上头。
屈姨娘察觉她醉了,悄悄对她道:“寻个地儿歇歇吧。”
池玉揉了揉额角,摇头道:“我是东道,冒然离席不好。”
屈姨娘笑道:“只说是更衣,便不妨事了,喝了醒酒汤再来,不然她们闹到下晚,你也要陪着撑到那时不成?”
说着,她故做不慎,将酒洒在了池玉的身上,然后“哎哟”一声,大声叫道:“这可是我的不是,妹妹莫怪。”
旁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池玉便趁机起身,对大少奶奶道:“婢妾回去更衣,暂且失陪了。”
大少奶奶也不为难,挥手让她去了,临走,池玉顺手摇醒了芙蓉,这丫头的酒量比她更不如,早就趴在一旁的茶几上睡了过去,倒教几个爱闹的丫头在她头上插满了桃花,仍是不知不觉地,只管睡她的。
“姨娘……”
芙蓉被摇醒,眼中迷迷糊糊的,池玉也不与她说分明,只管拖了她就走,水荷想要跟过来,被池玉挥退,道:“你继续玩吧,还怕我吃醉了酒认不得路不成。”
水荷笑道:“哪里是怕姨娘迷了路,这死丫头不知进退,几乎便拖累了您,难道现在还要您扶她回去不成。让奴婢来吧。”
她这样主动,池玉虽说脑子被酒意冲得不太清醒,但也不由得奇怪起来:“你平日不是与她最不合么?”
水荷撇着唇,道:“怎么闹,那也是咱们关着门在院子里闹,奴婢这点分寸能没有?姨娘眼里,只晚香一个是好的么。”
池玉讪讪一笑,被水荷说得哑口无言,只得道:“怪我多心,回了院子,再斟茶与你陪罪。”
“奴婢不敢当。”水荷拖长了声音,明显还是不太高兴。
回到小院里,池玉懒得换衣,只歪在床上,叮嘱了一句“隔一盏茶的时候叫我”,闭眼便睡去。水荷在她身上搭了条薄毯,提了沙漏在手上,转身便去煮醒酒汤。
待煮好了醒酒汤,再看沙漏,已差不多过了一盏茶,水荷便捧了醒酒汤往正屋去,至于芙蓉那丫头,就由她睡着去,肯扶她回来已经不错了,水荷才不去伺候那个没轻没重、老跟自己作对的丫头。
进了屋,就见池玉仍在床上歪着,床头几上,多了一只茶盏,她忙放下醒酒汤,上前道:“姨娘,醒醒,快醒醒,您要喝水怎么也不叫奴婢,冷茶下肚,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池玉睡得并不沉,一叫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眼,揉了揉额头,道:“你说些什么,这茶水不是你喂我喝下的吗?”
“姨娘您是醉迷糊了吧,奴婢一直煮醒酒汤呢,快趁热喝了,奴婢给您准备更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