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风微微晃荡着,场景越说越恐怖,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摇曳的烛火仿佛都在跳动着无言的恐惧。
大家伙抖了抖身子,迅速搓着凉飕飕的手臂。
就连刚才还自诩胆大的顾吉香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啊这。
这种场景,她还需要带全城百姓都去体验一番吗?
一般人谁承受得住啊?!
此时此刻,她竟对眼前这个不中用的书生另眼相看起来——能熬过三回还精神正常,看来对方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却见陈河也是一个寒战,又迅速看向屋顶,随后,“啊”的一声大叫,连滚带爬的又飞窜进屋内!
他抖如筛糠:“娘,咱家房梁为何这么高?要是有人上吊,鞋底不就在我眼前晃荡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在屋子里团团转,然而根本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吉香:……
……
灵甲也脸色有点青白,小王和小青更是缩在他的脚后跟,根本不敢大声呼吸。
但是,身为爷们,灵甲当然不能露出害怕来——“不就是上吊的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白麓心虚地扭了扭身子。
“是啊,”陈河悠悠的叹息:“没什么好怕的。”
那双红绣鞋只不过一直跟在他的背后,跟着他的脚步。
明明踩在地上,该无声无息的,却发出了诡异的哒哒声。
有时候,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会对他露出阴沉沉的笑意。
每一次笑,两只鞋就会贴地越来越近,直到最后那双红绣鞋,慢慢贴上了他的脚跟……
穿着大红嫁衣的女鬼贴上了他的后背。
在这一刻,陈河只觉得全身都不受自己操控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怀中掏出本不应存在的针线盒:
“夫君,今日大婚,你怎么不开心呢?”
“你为什么不笑一笑?”
“夫君别怕,待我将你嘴角缝上,略提一提,夫君就会永远对我笑了。”
尖锐的绣花针刺穿了他的嘴唇……
灵甲迅速抿起了嘴。
而小青跟小王挤挤挨挨,仙人掌刺碰到了灵甲的脚后跟!
这壮硕的汉子瞬间惊跳起来:“鬼啊啊啊!!!”
不知为什么,瞧着这一幕,陈河恐惧的心情竟得到了丝丝缓解。
但,缝了嘴就是结束吗?
再之后,陈河只感觉一阵全身被挤压的痛苦,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双宽大的男人的脚,一点一点扭曲着,挤压着,折断着……硬是塞进那双女子小巧的绣鞋当中,而后垫起脚尖,慢悠悠,慢悠悠,一步步朝前走去。
“所以第三次你是被疼死的吗?”
顾吉香看着自己的脚尖,猛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出门没穿绣花鞋,穿的是靴子。
她恐惧又好奇。
“不。”
陈河叹息道:“穿了红绣鞋,还要穿红嫁衣……我是被挤碎了,硬塞进去的。”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到底有多么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