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啊!”
“……你自己是谁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咳。”脚丈山河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顶着掌柜的和郭小道古怪的目光解释:“口误,口误。”
话音刚落,门口传出了一连串的剧烈咳嗽声,听到这声音脚丈山河一愣:“这咳嗽怎么听着怪耳熟的?”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做了个举伞的动作,脚丈山河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打开房门,看到一脸病容的伞先生夹着自己的红纸伞直挺挺杵在门口一脸不可思议:“你居然敢呆在城内!?”
伞先生咧嘴一笑,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脱口而出。
“你别咳了,你再咳下去就把隔壁左右都招惹来了!”脚丈山河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把伞先生拉近房间,半掩上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在后面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伞先生进了门,看到贴门边儿靠着的掌柜的和郭小道眼神一亮:“咳咳,房里人还不少。”特别是看到掌柜的,双眼中浓郁的喜悦之情和亲近之意更是要化作一汪春水溢出眼眶,看的掌柜的毛骨悚然,就连一旁观看的郭小道都觉得头皮发麻。
伞先生掖了掖咯吱窝下面的红纸伞冲着掌柜抱了抱拳:“咳咳,这位怎么称呼啊?”
掌柜的挑挑眉:“你就叫我掌柜的就行。”
伞先生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连连点头双眼更亮:“是了是了,咳咳,哪里能够直接叫出姓名,那我就叫你掌柜的吧。”
掌柜的这番话似乎让伞先生又误会了什么。
“你怎么敢待在城里?”脚丈山河低声道:“现在因为你们大闹金玉满堂阁的拍卖会,还抢走了压轴的拍卖品,现在闹得是满城风雨,我估计宁家正在满世界找人抓你呢,你倒好,躲城里来了。”
“咳咳,这就叫声东击西。”伞先生一脸得意:“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呆在城里。”
掌柜的冷不丁开口:“你知道我会出卖你,你那时候是故意告诉我假消息的?”
伞先生一脸病容的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哪有,我确实打算明晚去那里等你,我今晚是来找他的。”说着伞先生指了指脚丈山河,接着说道:“遇到你大概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就在这时伞先生才注意到站在掌柜的身边的郭小道,看到郭小道先是一愣,然后面露惊容,紧接着走近两步死死盯着郭晓冬的眉宇看了半晌,然后不确定的扭头朝着脚丈山河问道:“这个孩子莫非是……”
脚丈山河一脸喜色的点点头,伞先生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一连串的剧烈咳嗽脱口而出,咳得掌柜的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这一串咳嗽把险些没把伞先生肺管子给咳出来,郭小道嫌弃的躲远了些:“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没事儿,这人练得是万阴噬体的功夫,这功夫最出名的就是烂命活千年,病得越重功夫越好。”掌柜的打量着伞先生:“听这位的咳嗽声和咳嗽频率大概这功夫可以排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吧。”
伞先生病弱无力的笑着抱拳:“过……咳咳,过奖过奖。”
伞先生笑道:“既然掌柜的在这儿那就好办了。”说着伞先生隔窗吹了一声呼哨,窗外一道灰影划过天空,无声无息的落到窗台。
“梆梆。”
窗户被啄响,脚丈山河打开窗户,一只浑身灰色羽毛的鸽子从窗外蹦进来,瞅了眼伞先生,豆大的眼珠子满是嫌弃,就连靠近都不想靠近。
“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伞先生露出讨好式的笑容:“麻烦你带个话,让百里桃花姑娘不用等在那里了,直接带她来这里吧。”
“咕咕”
伞先生皱眉:“你怎么还涨价了?”
“咕咕咕”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着伞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碎子,隔空扔出,问问的落到窗框边沿上,灰羽鸽子一个低头仰脖就把这个银碎子给吞了下去,扇扇翅膀飞走了,不消一会儿就融入好漆黑的夜幕中。
郭小道一脸懵逼:“这鸽子成精了?”
“咳咳,这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从白家村买来的鸽子。”伞先生笑道:“这鸽子特别通人性,你和它说什么它都懂。”
白家村?那不就是小白老家?掌柜的寻思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去弄一只这样的鸽子,到时候也方便和供应商之间远程联系。
“咳咳……言归正传。”伞先生撸起袖子:“掌柜的你可识得这个纹章?”
撸起袖子,伞先生的手臂上一个九头鸟的纹章暴露在掌柜的面前,九头鸟栩栩如生,九首昂天,眼角微翘,似乎在嘲讽着什么。
“咦?”郭小道开口:“这不就是我们参加拍卖会的那把剑上面的标志吗?”
“我就奇怪了。”掌柜的皱眉:“你们究竟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伞先生道:“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们一定不要泄露出去,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情。”伞先生满脸严肃:“你可有直面现在这个江湖最为真实模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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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何意?”
伞先生叹了口气:“现在的江湖只不过是一个骗局,一个惊天骗局,而造就这一切的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把这片江湖彻底毁掉,不是那种搅起腥风血雨的那种毁,而是那种把江湖真正从历史记录上彻底抹消的毁,不留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