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大堂角落里有人喝一声彩道:“好俊功夫!”
随着喝声,一人从椅子上站起,慢吞吞地走到赵洵面前抱拳拱手,平平板板的声音道:
“阁下武功着实精妙,在下生平从所未见,不免一时见技心痒,还盼阁下也能不吝赐教一二。”
赵洵一看,正是先前那华衫独坐之人,还瞪过自己一眼的,于是微笑道:
“好说,我也正感枯等无聊,倒不如找人切磋较技以打发时间。不知我二人是怎生比法?”
华衫人打了个哈哈,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道:
“原来阁下是觉得无聊,拿我们这些人逗闷子玩么?既是如此,我还真是自己急着出来献丑了,希望不会让阁下更觉无聊。”
赵洵皱起眉头,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若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出丑与否自己心知即可,倒似是我特意挑你出来比试一般!”
华衫人不阴不阳地道:
“那有什么法子?此处大堂里习武之人,除了自己不想出手的,似乎也只有我没挨过揍了。那边几位掌柜的和两位小姐却是禁不住阁下的三两记铁拳,自也不敢出来触阁下这个霉头。”
赵洵听他语意轻薄,不悦地哼了一声,道:
“正是好歹人自知,世上就怕那些不知好歹之人!”
这二人说话渐渐顶到一起,已有些剑拔弩张之意。
那几名生意人和秋娘主仆一见说到自己头上来了,都禁不住身体微微发颤,在赵洵和华衫人的目光扫过来之时,不约而同地一个劲摇头,意示自己绝无比试想法。
孙大侉子先头就属他闹得凶,然而后面真生了事端,他却是头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带着伴当远远旁观,打死不开口。
蒙古公子折了锐气,早已悄悄退到一旁,眼里闪动着幸灾乐祸的光芒看着这二人。
大堂里闹腾了这半晌,内堂里的聂儿也觉出异样了,已是开门出来瞧了一会。这时忍不住出言劝阻那华衫人道:
“伯龙老弟,我看还是算了吧!能到我这里来的都不是外人,何必为了一时意气之争伤了和气?说不定这位公子也是王总管的旧识……这位公子,虽然还不知你是何人,但你既是要过河去颖州,招讨使大人府上的王总管应当听说过吧?这位王伯龙老弟正是总管大人的族弟。你看还要比试么?”
赵洵闻言,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向聂儿道:“王总管我是不识,不过等我过去了,他自然就会认识我,与这位王总管的族弟少不得也有一会。我没什么说的,不比就不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