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以后每天都得和栖行云朝夕相对,还不知道能说上几句话呢,迟子鱼仍旧很头痛。
栖行云那样古怪孤僻的性子,比她老娘还难对付,她完全无从下手。
厨房里有现成的热水,栖行云打了两桶热水过来,还帮她拿了木盆。
迟子鱼就开始过河拆桥了,“你能不能出去,我要洗澡。”
饶是脸皮极厚,迟子鱼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
栖行云也不说什么,转身又出去了。
迟子鱼确认他真的不会回来了,才栓上门栓,心安理得地在屋里舀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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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正好,清晖遍洒。
栖家老五栖水沛有点失眠,从自己房里出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栖行云屋子外。
远远便瞅见栖行云坐在老银杏树下的青石台上发呆。
已经是晚秋了,晚风一拂,银杏叶子便簌簌地往下落。
他一身大红喜服被银杏叶的明黄衬着,格外刺人眼睛。
“四哥,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迟子鱼不让你进去吗……”栖水沛不高兴地走过去问道。
栖行云抬头,阴冷的眼神便瞟过去,“你叫她什么?”
栖水沛心中一惊,没料到栖行云竟然计较起了这个,于是忙改了口,“……四……四嫂。”
栖水沛知道刚刚栖行云肯定是不高兴了,于是讨好地说,“我这不是还没习惯嘛,我以前都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人家。”
栖行云冷哼一声,没说话。
栖水沛道,“四嫂也太恶心了吧,今天可是你和她大婚的日子,她怎么可以把你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