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鱼牵着随风飞舞的风筝,小跑到了栖行云身边。
栖行云却一直朝着司辰的方向回头看着,目光深深,留恋不已。
迟子鱼奇怪地看着他问,“你在看什么?”
栖行云收回殷切的目光,摇头,“没有,走,我们去放风筝吧。”
“嗯,爹他不跟我们一起放风筝,所以我今天可以放两个呢。”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还是太开心了……
栖行云貌似不经意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朦胧的视线里,那个人正在转身离去。
宽阔平坦的草地上,孩子们牵引着风筝四处奔跑,他们笑着,闹着,蹦蹦跳跳地,追着飞舞的蝴蝶和蜻蜓,高兴极了。
……
“呀!这风筝怎么断线了!”迟子鱼突然惊叫起来。
栖行云闻声走了过来,“怎么了?”
“你给爹做的风筝跑了!”迟子鱼懊恼地直跺脚,“怎么会跑呢……”
遥远的天际,一只雪白的云朵风筝正随风远去。
它藏进了柔软的白色云朵里。
风筝线已经抓不住它的高飞了,任凭迟子鱼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它的影子。
它真的变成一朵云了……
栖行云望着司辰离去的那片草地,那里空荡荡的,他轻声开口说,“爹走了。”
一天空五颜六色的风筝,一草地童真的笑脸,这里依旧充满着欢声和笑语。
谁也没有在意,人群里到底少了一个谁。
……
回到家里时,三娘也说,“司伯走了。”
司伯留下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檀木盒子。
栖行云犹疑地打开来看了,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来自各个州城的田契地契,还有租佃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