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没有抬头,秥起桌上盘中的一粒葡萄,放入嘴中:"都办妥了?"
"是,奴才擅自作主找了郎中看了看,并无大碍。"说这句时,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旁的蝶舞一眼。
"那就好,若是不行,宣个太医过去也行。"雪无痕面无表情的应着,见他还杵在那里,不由皱眉:"怎么还不下去。"
"奴才..."偷偷看了一眼雪无痕硬着头皮道:"奴才想请问皇上今晚要召人侍寝...还是..."说完又往蝶舞身上瞄了一眼。
蝶舞对这个安喜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她方才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听他提起来只恨不得把他那嘴给封上,又怕雪无痕果真在这里过夜,若是这样,难道她真如踏雪无痕说得那般拿刀刺他不成?
雪无痕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蝶舞,苦涩的笑笑:"去柳妃那吧。"
说完站起身来不再看蝶舞就走出殿去,身后传来蝶舞及其丫鬟躬送皇上的呼声。
蝶舞看着他黑色的身影隐入夜色,心底苦苦压抑的酸意浓浓的泛上来,抬头便看到一弯晈月挂在打开的窗户旁,仿佛那人笑弯了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呢...
幔帐重叠,宠妃柳妃的寝宫布置却不似一般妃子那里华丽,却多了几股清冷之气,没有女子的娇媚,却带着几丝男子的阳刚。
殿内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丫鬟们都已被赶入殿外,里面也只有帝妃两人。
雪无痕皱眉坐于书案旁,手中的朱砂笔圈圈点点,明黄的折子堆满了案头。
"皇上。"柳妃袅娜的端了一杯茶放到桌上,看着雪无痕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就是。"雪无痕头也不抬的在折子上划了一笔,合上折子这才看向柳妃。
"皇上怀疑那小菊是受人指使么?"柳妃迟疑一声才说出口。
"量她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雪无痕冷冷的将手中折子放在案头,又道:"你还是去查一下吧。"
"是。"柳妃朝雪无痕福了福。
雪无痕抬眼看她,见她清秀的脸庞与初来时瘦了许多,淡淡道:"你做得不错。"顿了顿又道:"委屈你了。"
柳妃听他说这句话只觉得眼眶一热,极力忍住眼底泪水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有主上这句话,再累再苦也值了。"
是啊,扮作他的妃子与宫中妃嫔们周旋,要忍受众妃嫉妒的眼光,还要保护蝶舞不受其害,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情绝不是一个"累"字可以形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