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名为魏直的奏疏最引人注目。朱厚照再次拿起这本名为<<民与夷孰重论>>的奏章,翻开重新看了一遍。
“民为重而夷为轻,为官大者为国,小者为民。人当有血性亲情,群兔子仍知合力搏狮,更何论人?视自己同胞于无物,是藩邦蛮夷为父母,此等贱民之人,凭何为官一任邪?……”
“好,好,写的好!来人,给朕查一查这魏直究竟是何人。”朱厚照大喜。
“回陛下,这魏直乃是山东人士,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因为与当时的诸多同僚不和,一直未能得到重任,现在虽然已经去仕十余载,仍旧只是一个五品的御史言官。”刘瑾显然对此人也记忆深刻。
“将魏直的这篇奏疏和那冯申的事迹登在邸报上,让天下的百姓看看我们大明朝的“汉奸”!”朱厚照吩咐道。
第二天,冯申联合倭人欺负大明妇孺的故事就被变成了戏剧在京城各大戏班子演出,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喝彩。毕竟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奸臣被惩治,正义得到伸张的故事向来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题材。
京师大街小巷内更是传唱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和“大明百姓最自豪”等民谣,一时间家喻户晓,耳熟能详。
而冯申那昔日的“鸿胪寺卿”,也从阶下囚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名声扫地,在各位同僚眼中也成了“弃子”,再也没人愿意为他摇旗呐喊,为他和大明朝的天子做对。
……
第二日,朱厚照难得的召见文武百官,让他们对“冯申勾结倭使,欺辱自己百姓”的事情议论一番。
先前上疏劝朱厚照以德治国,为冯申开脱的百官们顿时没了踪影,好像上疏的不是他们一般。
见到了一面倒的局势,刘瑾麾下的官员们各个摩拳擦掌,朝着胜利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陛下,臣以为冯申为官,位高权重,却不愿意为自己百姓同胞做主,而是当那倭使的走狗,此等黑白不分之人理应重惩。”
“陛下,冯申德行有失,难以担当重任。”
“陛下,请治罪于冯申,还百姓一个公道,使天下清明。”
……
看着眼前的局面,朱厚照故作严肃道:“其他人呢?不说话是不服气还是默认了?”
见还是没有人出列发言,朱厚照就开始点名了:“刑部右侍郎俞世泰,你之前不是上疏要朕赦那冯申无罪,还劝朕以德治国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自己被点了名,那俞世泰立马战战兢兢地出列道:“臣之前识人不明,遭受奸臣蒙蔽,还望陛下恕罪。”
“既然知罪,那就罚俸半年吧,你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
“其他人呢,可还有要为那冯申辩护的?朕广开言路,若心中不服,但说无妨。”
诸臣拜倒,:“一切听从陛下圣裁。”
“刘瑾,拟旨。”
“鸿胪寺卿冯申,勾结外藩使臣,欺辱自家百姓,无君无父,无衷无孝,无德无能,即日起交由刑部治罪,并责令锦衣卫严查此人,希望诸位爱卿引以为戒。”
刘瑾写好以后,交给朱厚照用了印,便让小太监前去传旨了。
朱厚照顿了顿又道:“工部尚书听令。”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出列,:“臣恭听圣意。”
“下朝以后你工部做一批横幅,内容写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让京城各大府衙将其悬挂于正堂。”
“有事上奏,无事便退朝吧。”
……
回到豹房后,朱厚照见周围都是自己的人,顿时大笑起来:“这是朕登基以来,举行过的最解气的朝议,你没见那群老臣,各个想吃了苍蝇一样,笑死朕了,哈哈哈哈。”
……
“陛下,明日就是那群倭使入宫觐见的日子了,您还是想一想要如何应对吧。”刘瑾在一旁提醒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