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你只要想想你前一刻还是欣喜若狂觉得人生充满希望,展望未来百年,下一刻就会颓唐沮丧,觉得太累恨不得地球毁灭,你就知道保持情绪稳定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小资倒可以情绪稳定,但小资又是散漫的,无法达到专注的程度。社会上的成功人士看起来专注,却又和打了鸡血般亢奋,亢奋自然不能说是稳定。
因此能读取众妙之门数据的人绝不常见。
萧别离却绝对可读取众妙之门的数据,他年少老成就是能控制情绪,若非专注,如何能成为当时天下无敌的高手?
成为高手容易,可要成为无敌的高手,那绝对需要非一般的专注。
当年的萧别离是否看到他自身的结局呢?
沉约连闪两念,这一次,天涯却没有将沉约的思想展现,它好像知道这是旁人的隐私,它也会尊重别人的隐私。
赵佶见沉约望过来,才继续道,“我感觉自己是个和尚,坐在莲花池上亭中,周遭有不不少人听我说法。”
沉约微有讶异。
叶宣儿快人快语道,“怪不得你今生能当个皇帝,原来是前生修来的福报。”
这听起来有些迷信,琴丝却暗自点头,心道很多和尚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根本和俗人无疑,但真正的大德却是极为清醒,的确可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赵佶略有尴尬,“这多半是我修行不够,这才变成了皇帝。”以往的时候,他自然觉得皇帝比和尚更胜,如今数经起伏,福也享过,罪也遭过,倒没有熬出什么平平澹澹才是真的鸡汤出来,只是想着究竟自由才是最值得期待的事情。
当皇帝固然有权利,但真的自由吗?不会疲惫吗?定会事事顺遂吗?赵佶对此心知肚明。
叶宣儿笑道,“看来你的确是大彻大悟了。”
赵佶轻吁一口气,“大彻或许有些,大悟倒未见得。我本来不知道自己前生叫做什么,可我意外的看到了另一个和尚,突然明白自己的前生是谁了。”
众人多是大奇,暗想和尚讲经传法,周遭都是信徒、有许多和尚存在并不稀奇,但你见到的是前生的事情,前生的人物肯定早就故去,你如何能看到前生身边的一个和尚,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沉约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和尚坐在枯木之中的景象,讶然道,“你见到的……莫非是慧持?”
“阿弥陀佛。”
赵佶突然道声佛号,自己都感觉有点奇怪的样子,同时满是钦佩道,“沉先生真可说是无所不知了。”
他这么一说,无疑承认沉约说的没错。
旁人倒是一头雾水,搞不懂慧持是哪个时,琴丝却有记忆,随即调出资料显于人前,“慧持就是那个树中入定七百年的僧人?白莲宗的僧人。”
她提及白莲二人,赵佶眉心跳动,沉约盯着赵佶,片刻才道,“你前生是慧远?慧持的哥哥?”
在场众人无有比他更熟悉释家典故,知道慧持有个哥哥叫做慧远。
慧远,晋朝高僧,曾和与陶渊明齐名的刘遗民在阿弥陀佛前立誓结社,目的就是专修“净土”法门,以期死后往生“西方”。因为当时名仕谢灵运钦佩慧远,替他在东林寺中开莲花池编种白莲,因此慧远所创之社,又为白莲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