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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拂是下了狠手的,也学了尤娜的那一手,揍了几下后看见大家都围了上来帮忙劝架,她一把抓住祥林嫂的头发,一声声的问:
“老巫婆,你说谁是破鞋,谁是破鞋?老娘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好欺负。”
祥林嫂被打的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喊着,都忘了要挣脱了。
“大家快来看看啊,他们以多欺少以壮欺老,还有没有王法啊,都说老陆家的孩子是自己摔了一跤才断手断脚的,你们瞧瞧,都瞧瞧,这会儿真相出来了吧,老陆家的孩子就是被人打的,这人下手狠呀,我这一口牙,都掉了。”
我仔细一看,祥林嫂坐的前面一点确实有血迹,还有一个黄牙齿,泛着点黑乎乎的东西。
林深看着是在拉周晓拂,其实是在纵容。
老陈去劝架,也被周晓拂的牛脾气一下子推到了地上,此刻看着愣在一旁的我,伸手来拉我的腿:“舒若,你快劝劝吧。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倒是想上前去劝,但破鞋二字着实刺痛了我,我犹豫了一下,祥林嫂又挨了两脚。
正当我想上前的时候,不远处气呼呼的跑来一个人,喘着气跟我说:
“你们还在这儿吵闹,医院都要出人命了,舒若,你赶紧去吧,警察都到了,说要把你爸爸关进派出所去,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陈鱼骑着车要来找你的,半路上把一个老人给撞了,现在老人送到医院去了,陈鱼也脱不了身。”
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乱的很,只知道喊林深的名字。
我是被林深抱上车的,他开着车,周晓拂坐在我身旁,开了瓶水递给我:
“别急别急,你别着急,先喝口水冷静一下,你这脸色惨白,怪吓人的。”
我机械似的喝了口水,看着周晓拂头发凌乱满脸惊慌,我伸手去摸她的脸,那儿有一道伤口,应该是祥林嫂抓的,我刚碰到,周晓拂就哎哟惨叫一声:
“疼疼疼,你轻点。”
我忍不住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周晓拂这么狼狈不堪的一面,但笑声过后,两行眼泪不知何时落下的,只知道周晓拂心疼的把我搂在胸前,轻拍着我的后背:
“别怕,遇到任何事情都别怕,你还有我,有林深,再没有人能伤害你,谁敢再多说半个字,我周晓拂一定拿命去拼。”
我哭的更凶了,周晓拂像安慰小孩一样的哄着我:
“好啦,别矫情了,大不了我把你今年的零食全都承包了,还负责带你去健身,带你美美的过以后的日子,好不好?”
我哽咽着问:“那你还和隔壁老王结婚吗?”
周晓拂大手一挥,正好撞在车窗上,自己吃疼的吹了吹,笑着说:
“不结了,结婚做什么,我有你就够了,我以后就保护你一个人。至于隔壁老王,他爱到哪儿串门就去哪儿,我不管了。”
我破涕为笑,林深从透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抱怨道: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空气吗?”
周晓拂切了一声:
“你才没这么重要呢,你顶多就是个司机,跑腿打杂的。”
车内的气氛良好,我也在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周晓拂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的说:
“你这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冰凉的怎么能行?要是这小地方治不好你这感冒发烧的话,不如我们早点回城吧,我请我们家的私人医生来给你看病,等你病好了,趁着还没上班。我们出去浪一回,这个季节别的地方太冷了,不如我们去三亚吧,一直都说好要一起去天涯海角的。”
我嘟囔了一句:
“两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三亚太远了,来来回回不够你折腾的,对了,说到上班,不知道蔺翌和蔺洵这两人怎么样了,尤娜应该没时间去管他们了吧?”
周晓拂叹口气:“我觉得他们两个人也挺苦命的,尤其是我觉得蔺奸臣好像对这份感情开始动摇了,其实这就是爱情中最心酸的地方,一方还在深深深爱着,坚持着,另一方的心却在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不知道蔺翌会不会抛弃蔺洵,如果蔺翌不要他了,我觉得他今后的人生都要暗淡无光了。”
林深摁了下喇叭:
“喂,两位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关心别人,先关心关心自己好不好,这地方怎么这么堵车,明明这儿离医院就只有几步路了。”
我看了一眼前面,这条街经常堵车,前面还有那么长的队伍,起码要堵半个小时。
我和周晓拂相视一望,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开了车门,周晓拂还朝着林深挥挥手:
“林师傅,你慢慢来啊,我们先行一步。”
狂奔到医院的时候,妈妈都哭成泪人了,好几个警察都在病房外面,好多人围观着。
“妈,怎么了?爸爸呢?”
妈妈也在病房外面,周晓拂要往病房里冲,被警察拦住盘问着,妈妈见我们来了,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爸想着你们输完液肯定天都黑了,怕你穿的少又着了凉,就拿了外套说要给你送来,谁知道在路上遇到好几个熟人,都对着你爸指指点点的,你爸一冲动,以为是胖妹她妈说漏了嘴,气冲冲的来到医院找她算账,正好遇到陆沧在向你游娜阿姨忏悔,是说你主动勾引的他,你爸怒火中烧,冲进去就把陆沧揍了一顿,现在陆沧在抢救室,情况很糟糕,你爸爸被警察扣在病房里,若宝,你快去看看你爸。”
警察把我和周晓拂都盘问了一遍,却只放我一个人进去,周晓拂一听就急了: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是爸爸的女儿,放我进去。”
周晓拂想要硬闯,但她的力气哪有警察那么大。
我拉着周晓拂的手劝着她:
“你在这儿陪着妈妈,我进去看看爸爸,现在妈妈也很脆弱,就拜托你了。”
听我这么说,周晓拂才安静了下来。
我推开病房门进去,里面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守着门,另一个坐在我爸面前,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们都是邻居,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一样的冲动不计后果呢。他都摔成那样了,你还对他下手,万一他这辈子废了残了,你准备怎么办?你给他养老,还是说拖累你的女儿给他养老?”
提到女儿,我爸像头愤怒的狮子,朝着警察吼:
“他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他是个人渣,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碰我女儿一根汗毛。”
警察受了惊吓,还安抚我爸:
“好好好,你先冷静下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调查清了前因后果,才好帮你跟对方交涉,不然对方要是告你故意伤人的话,你是要坐牢的。”
我爸根本冷静不下来,我第一次看我爸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不怕坐牢,我要是能宰了这畜生,让我偿命都行。”
站在门口的警察见我爸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就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把你找来就是想让你帮忙劝劝你爸,他现在整个人都魔怔了,我们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我起初还以为是那小子把你怎么着了呢,你看你好端端的,你爸为什么变成这样?”
为了爱。
我在心里轻轻回复着他的问题,但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慢慢的走到爸爸身边,爸爸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黯淡的眼瞬间就被点亮了,爸爸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
“这屋里的日光都没了,你冷不冷?”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爸爸的手腕,我记得毕业后赚到钱送给爸爸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块手表,不是名牌手表,就几百块钱的那种,也说不出牌子,但爸爸特别喜欢我送的礼物,从那天开始,我就没看见爸爸摘下过这块手表,听妈妈说,他以前洗澡也带着,还坏过一次,自己跑到修手表的那儿蹲了半天,守着人家修好手表才回来,后来就更加珍惜这块手表了。
但他手腕上空空如也,我忍住心酸,问道:
“爸,你的手表呢?”
爸爸看了一眼病房门,低声说:“不小心磕到弄坏了,不过你别担心,爸爸能修好。”
警察指着爸爸坐的病床说:“就是搁那儿磕坏的,这老头下手太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爸爸的右手被铐在床沿。我伸手去握他的左手,手腕处果真有很大一块淤青,都肿起来了,爸爸还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