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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
任婷婷追了出来。
她觉得这人处处透着怪异,和她以往接触过的人不同,不禁好奇不已。
“回家。”
景舟随口回了一句。
任婷婷“哦”了一声,便又跟了上去。
在她后面,则是跟着文才。
“师叔?你去哪儿?进来坐会啊~”
秋生帮姑妈看店铺,正无聊,看到景舟,急忙挥手打了一声招呼。
“秋生,帮我拿两盒胭脂。”
想起来家中还有阿九,景舟便走了进去。
倒出一把银元,也没数,景舟直接放在柜台之上。
秋生两眼放光,一把将银元抓起,生怕景舟将钱收回去,一脸谄媚道:“师叔,快坐。”
他正要去替景舟搬凳子,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也给我来两盒胭脂。”
“你?你是对面怡红院的吧,不好意思,上等的货色被我师叔订购了,你要是不嫌弃,还有次等的胭脂。”
秋生瞥了一眼任婷婷,顿时想起他姑妈之前的吩咐,不断摇头叹息,“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入行了呢,在怡红院应该不自由吧?”
说着,秋生已经将两盒胭脂放到景舟身前,一副邀功的样子,“师叔,师侄可是将这最好的货色都留给你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下次你要是买胭脂,可想着要照顾师侄的生意。”
“怡红院是什么地方?”任婷婷问了一句,站在她身后的文才,立刻回神,“怡红院就是妓院。”
“秋生,你竟然说婷婷是妓女!”
文才勐然反应过来,一拳朝秋生的脸砸了上去。
瞬间胭脂店打斗声四起。
“文才,你疯了,为了一个那种地方的女人,你打我脸!”
“婷婷才不是,她是任老爷的女儿。”
“什么?她,她不是那地方的女人?”
秋生躲过文才一拳,抬头朝柜台看去,胭脂店那道粉色身影早已不见。
大街上
任婷婷尾随在景舟身后,喊道:“喂,你一个大男人,买胭脂做什么?”
“不如你将这两盒胭脂让给我,我给你双倍的钱。”
景舟笑道:“对不起了,我不差钱,这胭脂,不卖。”
“你……你怎么这么!
!”
任盈盈指着景舟,一阵气堵。
“王嫂,给我来两笼包子”,景舟对后面的跟屁虫熟视无睹,从街上买完包子,拎着往西走去。
走了约莫二里路,在镇西头临近义庄的一处小院,景舟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不一会,伴随着几声嘈杂声,小门打了开来。
任婷婷好奇的朝里一望,是个盲眼妇人。
“张嫂,从你这走,顺便买了一笼包子,你可别客气。”景舟将包子递到张嫂手中。
自从景舟买了房子后,便想要张嫂从九叔的义庄搬出来,只是张嫂却坚持她一个老婆子,不好和景舟住在一起,于是景舟便租了一处小院给她。
真的是小院,只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被一口大锅占了一半,堪堪能住人。这也是张嫂坚持的,若非景舟劝说,她大概要住到破庙里去。
“谢谢公子”,张嫂接过包子没有推脱。
“这就对了,张嫂不用和我客气,不管是房子,还是包子,都是小红的工钱,总不能叫她白帮我忙活。”
小红白日在小院照顾张嫂,晚上则是飞到景舟那里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做做饭,毕竟鬼不用睡觉。
值得一提的,小红不但会烧菜,烧的菜味道还不错。
和张嫂客套了两句话,景舟这才离去。
任婷婷依旧默默跟在景舟身后,直到到了景舟住的小院前,她才惊呼道:“这……这是我家的房子!”
“阿九开门!”
景舟唤了一声,下一刻大门朝两旁打开,一只狐狸从屋内跑出,跳到景舟怀中。
“错了,任小姐,这处院子已经换主人了,不好意思,现在他的主人要进去了。”
“啪”的一声。
大门又重新合上。
任婷婷跺了跺,一脸幽怨。
两日后,任老太爷迁坟。
任老太爷的坟在一处山头上,上山之路不算好走。
路崎区不平,还混着杂草枯枝,仅有一条几尺宽的小路,因被人常年踩着走,稍微算得上平坦。
景舟、文才、秋生三人因此走的也不快,等到的时候,任老太爷坟前已经站了不少人。
“婷婷!”
文才目光落在任老太爷坟前那道倩影上,瞬间如同丢了魂一般贴了上去。
阿威将文才拦在身后,朝文才比划了几下拳头。
这小子,长得这么衰,也敢和他抢表妹?
要不是表姨夫在,他阿威队长非得叫这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小子后庭开花!
九叔暗叹了一口气,情窦初开的人,最难唤醒,对文才来说,能做一场梦也是好的。
反而是秋生,叫九叔暗赞一句,这小子今日竟然没有和文才一样给他丢人,而是站在师弟身后,颇为懂事。
朝景舟点点头,九叔踏着步子打量起这块墓地来。
九叔皱了一下眉,心想:“此地算是难得的风水宝地,按理说任老太爷埋在此处,任家应该越来越兴盛才是,只是这些年,任家愈发衰败,生意一直走下坡路,怪事。”
“嗯?这是雪花盖顶!”
“九叔啊,当年看风水的说,这块地很难找的,是个风水宝地。”任发给任老太爷上了一柱香,得意洋洋说起任家的风水宝地来。
九叔道:“不错,此穴叫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阔宽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所以棺材不能竖着葬,一定要法葬。”
任发竖起拇指马屁道:“九叔了不起,当年算命的也是这么说的。”
景舟听了两句便没了兴趣,在一旁转起来,在他的记忆中,此处还埋着一只鬼。
“师叔啊,这里真的有鬼啊?”秋生跟在景舟身后小声问了一句,他可是记着上山时师叔说过的那句话:“山上有鬼,没事少说话,当心话说多了,被鬼抓去做压寨相公。”
景舟笑道:“师叔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没骗人?
鬼才信你呢!
要不是你和文才说,谁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只要锄头挥动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文才能像是跟屁虫一样围着任婷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