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臭虫不等张真人让座,”扑通”就在张真人对面的地上坐下,抄着手又咳嗽几声,才眯眼笑嘻嘻道:
“人家说你是老神仙,可是你今天想用这样的办法来要挟凌帮主,那可就是大错特错,错的离谱了!到时候,凌帮主不但不会和你做朋友,最后还可能成敌人呢!嘿嘿”
张真人听得不快,皱眉正欲发话,却听见门外有人急急而来,到了门外,禀道:“回禀掌教,外面有丐帮帮主凌九天要见您!”
张真人脸色微变,道:“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那人又禀道:“总共就一人一骑!”
张真人听罢,冷哼一声道:“此人真是狂妄!你去召集众弟子,在院门前等候,我要亲自会他!”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张真人也无心理会老臭虫,也站起身形,飘然而出。
过了许久,才听得有人踏步而归。
他面色阴郁,来到门口,只见老臭虫还斜躺在地上,用一双黑乎乎的脏手去满怀里捉虱子,他进来时,老臭虫刚好捉到一只,借着灯火,看见挺肥,喜滋滋直接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
那人不觉一阵恶心,也不好发作,赶紧挤出几分笑意来,揖手道:
“老人家,刚才贫道出去见凌帮主,实在慢待了你,多有得罪啊!呵呵”
老臭虫这才看见张真人,见他的表情,已经猜出了几分,也不起身,又将一只大个的臭虫扔进嘴里,嚼着,说道:
“怎么样?老神仙,刚才我说你还不服气!嘿嘿,这下子碰了一鼻子灰吧?”
张真人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急忙道:
“唉!正如老人家所言,这个凌九天果然是软硬不吃!没奈何,我已经将丐帮的人都放了!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朝廷用人之际,我是爱才,所以不忍伤他!不知老人家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劝他投靠朝廷呢?”
老臭虫这才爬起来,揉着肚子,砸吧砸吧嘴道:
“哎呀,天太晚了!我也饿了!该走了!老臭虫告辞!告辞!咳咳”
说罢,假意往外走。
张真人急忙上前拉住,笑道:“老人家,你切别急着走!都是贫道忙中出错,慢待了您!我这就让人为你摆下酒席,为老人家接风!”
说罢,转身往门外吩咐一声,早有人答应着出去安排。
不多久,已经安排齐备。
张真人带着老臭虫转到隔壁房间,只见正中一张大方桌上,杯盘罗列,已经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老臭虫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搓了搓手,上去拽了一只鸡腿,大嚼起来,鸡腿还没吃完,又探手抓过一只卤味猪蹄,满嘴流油地啃着,卤汤和着口水,淋淋漓漓都滴到了桌子上。
他把两样都吃光,这才用嘴吸了一口手指头上的油水,又慌忙去扯下半只清蒸麻鸭,正要吃,看见张真人过来给自己倒酒,有些挂不住,急忙将手中的鸭子递到张真人面前道:“老神仙,这个给你吃!”
张真人看他一双满是油污的黑手抓着鸭子,一阵作呕,勉强忍着,强笑道:
“贫道吃素,您老人家慢用就好!”
老臭虫听罢,急忙点头,嘴里唔囔几句,又把半只鸭子塞进嘴里,嚼得油水横溢。
眼见他已经将一桌子菜吃了大半,一壶酒也将将喝尽,张真人才道:
“老人家,不知有何妙法,可否和贫道说说啊?”
老臭虫将最后一口酒,仰脖子喝尽,这才揉着滚圆的肚子,打着饱嗝,喘吁吁道:
“老神仙啊!我们帮主的脾气我最熟悉!对付他不能硬来,要软硬兼施才行!”
张真人道:“可是贫道也没有硬来呀!我不论与他怎样商量他就是不答应啊?这可怎么办呢?”
老臭虫晃晃油乎乎的黑手道:
“我说得软硬兼施,不是你去和他说,而是应该由我们丐帮内部的人劝说他,那才行呢!”
张真人忙道:“老人家的意思是你去劝说他吗?”
老臭虫摆手尬笑道:“我就是一个老乞丐,无职无权的!当然不是我了!他最听我们长眉堂主的话了!如果由他出面相劝,就好多了!”
张真人听罢,道:“可是我也不认识此人,他肯帮我劝说凌九天吗?”
老臭虫却不说话了,只拿着空酒壶,在那里晃荡。
张真人顿时明白,急忙让人又上了一壶酒,张真人亲自给他满上。
老臭虫细细嘬了一口,才道:
“我们长眉堂主脾气也是臭硬得很!如果直接让他劝说凌帮主依附朝廷,他肯定不干!不过,他最近特别痛恨一个人,如果我们能帮着他,离间那个人和凌帮主的关系,他一定会配合我们的了!”
张真人若有所思道:“你说得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名叫肃羽,想必老神仙也知道的!”
张真人点点头道:“此人我当然知道!不知他与你们长眉堂主有何误会?为何这么讨厌他呢!”
老臭虫一边细细品酒,将长眉堂主与肃羽和陆蕴儿之间的纠葛细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