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浈微微一笑,虽目无斜视,但却依旧能感受得到众将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夹杂着的敌意与警惕。
“本使问话,因何不答?”张仲武的脸色有些阴沉。
“呵呵,使君既已对末将报有犹疑之心,末将不论如何作答使君依然不信,故而不答!”李浈淡然一笑,神情波澜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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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波澜不惊。
“哼!你若让本使信你,便要拿出些证据来!”张仲武冷哼道。
“敢问使君要何证据?王元逵的人头?还是成德节度使的官印、虎符?亦或是......”
“放肆!”张仲武闻言拍案怒斥,“李泽远,素闻尔擅诡辩之辞,但你莫要忘了,这里是幽州不是长安,本使也非陛下,这里信的是军功政绩,而不是你的诸多说辞!”
“父亲......”
“闭嘴!这里还没有你插话的地方!”张直方刚要开口却立时被张仲武喝止。
“不止使君想要听什么?”李浈依然如故,昂首立于殿内,口中平静地问道。
张仲武当即答道:“李浈,你很聪明,但越是聪明人,本使便越是不能不防,本使想知道什么,你清楚得很,若是再这般闪烁其词,莫怪本使翻脸无情!”
“使君此言便已无情,又何须惺惺作态!”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名武将当即怒声叱道:“大胆李浈!在使君面前竟如此不敬,若不将你军法处置我卢龙军威何在!”
“好!好一个卢龙军威!这位将军好大的威风!但不知藩贼入边时阁下身在何处?檀州、蓟州全境沦陷时,你在何处?北方四军与二十万藩贼浴血奋战之时,你又在何处?而今在下算尽万般计谋骗来了成德、横海两军的两千精骑,你却在此大放厥词,你居心何在?这卢龙军究竟是朝廷的卢龙军还是张使君的卢龙军?难不成你要将使君陷入这等不仁不义之地么?!”
那武将本就不善言辞,此番被李浈一顿数落当即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而李浈则丝毫不给其反驳机会,当即顺势再度说道:“早在数日之前,我便已向使君建议无论如何勿动幽州兵马,你道为何?仆固温之心早已昭然若揭,只是那时我说了也没人会相信,但结局如何?”
闻言之后,张仲武的脸上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李浈所言非虚,但张仲武生性多疑,所以对此并未多想,一来其断定藩贼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大举入侵,二来,其对李浈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娃子并无半分信任,但却不想一切终究如李浈所料。
说罢之后,李浈转而望向张仲武,拱手答道:“使君明鉴,末将在心日月可鉴,若对我卢龙军存有二心的话,末将便不会回来,在深州城外虽苦了些,但至少不致有性命之忧,何必千里迢迢出关送死呢?!”
“什么?你要出关?”李浈甫一说完,便只见张仲武面色大变,而众将也是纷纷不解地望着李浈。
张直方更是惊呼道:“你......你出关作甚?!泽远,莫要信口胡说!”
闻言之后,李浈的脸上不由泛起淡淡的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才缓缓说道:“军中无戏言,我既为卢龙之将便应为卢龙百姓做些什么,此事说到底皆因我而起,于情于理我都无法置之度外,我密会王元逵、刘约不假,但却丝毫未损及我卢龙利益,实乃为了借兵罢了,此番藩贼举兵犯边,其族内定然空虚,若能趁此机会直捣其巢,定然可解幽州之危!”
“王元逵、刘约二人为何借兵与你?”一旁的李茂勋当即问道。
李浈随即看了看李茂勋,而后笑道:“因利!”
“利从何来?”李茂勋紧接着问,而此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至李浈的身上,毕竟,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