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足够了!”仇士良微微笑道,这是他这几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释然的笑。
“想不到马元贽竟真的对马煜下手!”
说话之人依旧隐在暗处,依旧让人辨不清容貌。
仇士良抻了抻身上的鹤氅,而后笑道:“既然咱家能对王宗实下得了手,他马元贽便一样能对马煜下得了手!”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又失了先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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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暗处那人轻声说道。
“先机?”仇士良轻笑,“与其说是我们失了先机,倒不如说给陛下提了个醒!”
“仇公......何意?”那声音有些不解。
仇士良闻言缓缓走至那角落处,原本看似浑浊的目光中竟瞬间精光隐现。
“记住......咱家不喜欢问题太多的人......”
......
马元贽府。
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当愤怒的马植出现在马元贽面前之时,马元贽的脸上却并无太大的波澜,似乎马煜之事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
而事实上,也的确与马元贽并不相干,因为马元贽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捷足先登杀了马煜。
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名神秘刺客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但马元贽却总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似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从未想过,你竟真的下得了如此毒手!”马植咬牙切齿地说道。
尽管马煜非自己所杀,但马元贽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反问道:“且不说马煜究竟死于何人之手,倘若没有发生此事,你以为马煜能活得了?”
闻言之后,马植语塞,马元贽所言不错,即便马煜今日不死,不日也必将死于朝廷律法之下。
见马植不语,马元贽随即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其肩头,轻声说道:“为兄早就说过,马煜保不住的,如今其身已死,对谁......都是一桩好事!”
马植闻言冷笑:“难道在阿兄的心中只有利益,而无有亲情么?倘若有一日,阿兄会不会也如此待我?”
“亲情?”马元贽笑了笑,道:“难道你要的便是这种玉石俱焚的亲情?倘若如此,那你明日便可上疏陛下,将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事交代清楚,如此也能早日与马煜于泉下互诉叔侄之情!”
马植闻言微怔,论这些口舌之利,其远非马元贽的对手,只三言两语便已是哑口无言,唯有自顾在旁愤愤难平。
马元贽见状这才好言劝道:“存之啊,为兄知道你已认定此事定是咱家一手策划,但为兄又何尝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见马元贽并不似说谎,马植不由一愣,道:“此事非你所为?!”
马元贽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那日为兄确实派人去过马煜那里,但当到了府上时,马煜早已被人一剑穿胸而亡!”
马植面色大变,不由惊道:“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马元贽苦笑一声,道:“为兄也想知道呢!”
“莫不是......仇士良?”马植随即说道,但话一出口便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仇士良辛辛苦苦谋划的这个局就是想借马煜之案,将自己乃至马元贽拖下水,对仇士良来说,活着的马煜才能够发挥更大的价值。
而如今马煜一死,即便最终的结局认定马煜有罪,但当事人已死,便等于死无对证。
同样,马植即便罪责难逃,在缺乏佐证的情形下也必然会被轻判,更别提会牵连到马元贽身上了。
显然,即便所有人都希望马煜死,仇士良也不会,至少在目前这个时间里绝不会是他。
突然,马植似乎想到了一个人,而马元贽也立刻觉察到了马植脸色的异样,当即问道:“你可想到了什么?!”
马植闻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太确定,而且我也想不出杀了马煜对他有什么好处!”
“究竟是谁?”马元贽追问。
只见马植想了想,道:“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