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可银绒感觉得到,自从自己把洗髓丹当糖豆吃,资质大幅提升之后,自家炉鼎就对他的要求水涨船高。
从前只是逼他背诵那些运用灵力的功,而现在,不单单背诵,还要他试着使用。
这可太为难他了,银绒最精通的是媚.术,他不敢对着城阳老祖使用媚.术——不是没用过,可祖宗修为高,又自带坐怀不乱的力,用了几次银绒都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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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绒都自取其辱。
其次擅长的便是胎里带来的对寒气的控制力,他从前曾毫无芥蒂地对城阳牧秋展示过,如今城阳牧秋因“失忆”没再提起,他便也谨慎地选择性遗忘。
于是,只能用新学的小术法,来展示自己对自身灵流的控制力,这无疑难上加难,使得银绒常常因为做不好“功课”而挨罚。
今日申时,银绒然又挨了板子。
城阳牧秋打得不重,但教鞭拍在皮肉上,脆生生的响,很让人面红耳赤,银绒觉得是自己从小在红袖楼耳濡目染,某方面知识太丰富,所以容易多想,因为相较于他,城阳牧秋面不改色,甚至心情颇佳地多说了几句话——说了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勒令银绒出门反省,好好用功。
虽然对方“故意找茬儿”在先,可银绒态度良好,低眉顺眼地保证乖乖用功,出了门才悄悄揉了揉滚烫的屁.股,然后跑到厨房,找到正架在火上烧的茶壶,趁着傀儡不注意,掀开茶壶盖子,往里边吐了口口水。
“这可是从鹿吴山上打的灵露,辗转千里送过来的,就被你这样糟蹋了。”道声音在身后响起,银绒吓了大跳,险些打翻了茶壶,还好被那人个法诀轻轻巧巧地按回了火上。
城阳牧秋的二徒弟,迎顾峰峰主、太微派副掌教郗鹤,正笑吟吟地打量银绒,“我预想得差不多啊,你人形是个美人儿,而且有点眼熟,说不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
银绒戒备道:“谢谢,不过我是你师尊的狐,你不该搭讪我。”
郗鹤:“…………”
银绒:“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蘅皋居外人不得擅入,不怕仙尊罚你吗?”
郗鹤:“我进的来,自然是因师尊召见,不过他老人家正在忙,所以我就到处晃晃,正好抓包你做坏事,那你呢?不怕师尊罚你吗?”
银绒愁苦地小声说:“……他已经罚过我了,到现在,我屁.股还疼呢。”
郗鹤:“!!!!”
郗鹤看银绒的目光忽然复杂起来,震惊,又觉得合情合理。他突然有点不能直视这只漂亮的公狐狸精——直勾勾地看师尊的人,太不礼貌了,大不敬啊!
银绒没发觉自己说的话引起了误会,只担郗鹤向城阳牧秋告状,于是讨好道:“郗峰主,掌门哥哥……呃,掌门仙尊他很少传唤弟子的,看来他对您很器重。”
郗鹤:“!”
他听到了什么,掌门……哥哥?
郗鹤更笃自己的猜测了,改刚刚的调语气,客客气气地说:“哪里哪里,都仰仗师尊栽培。”
银绒:“我刚刚……哈哈,就是开个玩,你别说出去啊!”
他刚刚吐口水的,要是被自家炉鼎知道了,非得打烂他的屁.股不可!
郗鹤却误会了,小狐狸精刚刚开了什么玩笑?是那句“掌门哥哥”吗?是,那句“掌门哥哥”不小心泄露了他们俩的关系,嗨呀,这位“妖妃”的意思,想必就是师尊的意思。
师尊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模样,偷偷娇养了个美貌少年,实在有损他老人家的威严,不想公开也是人之常情啊。
可还是有点解释不通,他老人家修无情道,早断了七情六欲,铁石心肠,为什么突然就开了荤?就因为这少年格外美貌吗?
不管怎么说,眼见为实,这狐耳少年的的确确在蘅皋居住下了,还住这么久,还敢叫师尊“哥哥”,肯定有猫腻,于是……
郗鹤笑道:“明白明白。”
银绒道:“拜托拜托。”
俩人鸡同鸭讲通,气氛倒是渐渐放松下来,竟还从彼此身上闻到了丝丝奇异的,臭味相同的气息。
郗鹤觉得银绒这“妖妃”虽然长得祸国殃民,但思并不歹毒,甚至有点单纯,于是吐露了些话:“实不相瞒,自从有了你,师尊才像个活人了。”
银绒:“什么意思?”还能有人不像活人?
郗鹤:“我是说,他也有喜怒哀乐了,从前师尊也会惩罚弟子,全宗门没人不怕他,段狠倒是其次的,主要是他老人家全程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来没人看过他发怒,太难以捉摸了。”
“那一天,你被那几个小弟子戏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气。”郗鹤说,“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他像个活人了。”
银绒回忆了下,觉得自己认识的城阳牧秋直都像个活人,他洁癖,暴躁,阴晴不,也曾经温柔细,会脸红,会坐在破茅草屋的门口,借着晨光做女红,鲜活得不得了,怎么会不像活人?
郗鹤半是感慨半是恭维地说:“不瞒你说,岑师兄——就是景掌教——也说过,师尊失了段记忆,刚回来时还曾经消沉过段时间,多亏了你啊……等等,我想起你是谁了!”
郗鹤:“你你你是那个……”那个雪窟谷附近个什么小镇子外,在师尊身边,扬言说什么“炉鼎”的媚妖啊啊啊!
难怪看他那么眼熟呢!原来他师尊那时候起就不清不楚了吗?想到自己当时差点一剑杀了银绒,郗鹤汗都吓凉了!
银绒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他的失忆了?”竟然不是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