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送到眼前我都不采补的,太弱!”虽说祖宗活儿差了点,但本身的硬件是真的强,有他珠玉在前,一般的‘炉鼎’,还真入不了“胡老爷”的眼。
遥洛:“师尊总说周济凡人,保护弱者,是我们修士的本分,但我就是气不过。”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并不是人人都这般没良心,”银绒掏出个小本子,“我把那些满嘴喷粪的家伙名字都记下了。”
银绒叼着毛笔,嘿嘿笑道:“反正他们被妖物拖进洞府,多多少少都受了瘴气,你们只是修士,又不是神医,谁能保证每个人都完全治好没有后遗症呢?”
遥洛眼睛都亮了,忍不住上手捏银绒的脸:“你真机灵!我怎么没想到,这件事本就是交给我处,对那些不知感恩的东西小惩大诫不难……咦?这是什么本子,‘记仇本’?”
银绒龇出两个尖尖小小的雪白犬牙,夺回本子:“这两页给你撕下来吧,本子我要收起来啦,这是我的私隐,万一丢了,或是被别人看到,我小命不保!”
“哪有那么邪乎!”
“你不知道,我还写过大人物的坏话呢。”
遥洛以为银绒在开玩笑,配合道:“那可得收好了!”
银绒:“当然当然!什么都可以丢,就是它不能丢!”
下一刻,城阳牧秋收回识,手里已捏着那本‘记仇本’,上面的字迹又大又丑,墨迹也沾得乱七八糟,但尚可辨认。
随便翻开一页,就见上面赫然写着“这次分明是城阳世美强上了我,却还是一副被玷污了的模样,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揍他了。修无情道的人,都这么讨厌吗?”
“五百岁的童子鸡真是糟糕透顶,就知道蛮干,差点没把本妖捅烂了,他果不是太微境掌门,一定会打一辈子光棍吧。”
城阳牧秋:“…………”
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吗?
扮作血姑的马妖,撒开蹄子,使出毕生功力逃出了荒山,辗转飞奔进数百里外的摇光洞,进了洞府,便直扑倒在宝座下,哭声震天:“大人要给小的们做主啊!少主他,他软硬不吃,胳膊肘往外拐,竟与那些牛鼻子联合起来,反过来对付我们,有个穿黑袍的大个子修士,他一个人屠了我们所有弟兄!”
“就连蛇兄也……竟在他手底下没走过一个回合!若不是我跑得快,也没有命回来见大人您了!”
宝座之上的魁伟男子皱起剑眉,震惊道:“鼓蛇竟被他一招制服?你再仔细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修士?”
听了马妖的叙述后,男子是大骂他“有眼不识泰山,那便是传说中的城阳老祖!”
成功把马妖吓得魂飞魄散后,又冷笑:“咱们‘少主’还真抱上了他的大.腿,不过,我们原本就是要找他复仇的,正好。”
“马通达,你说以少主的姿色,能迷惑他多久?”
“十方刹大人,”马妖中肯道,“少主的样貌、身段,万里挑一,我马活了几百年,再没见过比他更勾人……啊,属下该死!”
马妖扇了自己一嘴巴,见十方刹面色如常,并没有为自己诋毁“少主”而有任何不悦,才放下心,继续道,“属下拙见,城阳老祖应该是故意放我一条生路,回来送信,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警告我们不准再骚扰少主。”
“那便暂且等一等,三百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十方刹从容地说,“城阳衡是无情无义人,热度一退,少主失去庇护,便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城阳牧秋一目十行地将“记仇本”一字不漏的翻了个遍,得出两个结论,其一:银绒真的很讨厌自己。其二:银绒曾经喜欢过自己。
第二点无疑让城阳老祖一颗五百岁的春.心萌动起来,奈何,很快就又被自己浇了一头冷水:银绒的喜欢,早就被他亲手掐灭了,从他的字里行间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
离开太微境也并不是因为“赌气”,更不是“闹脾气”,而是蓄谋已久的放飞自我,是小狐狸精期盼了很久很久的自由,期盼了很久很久的【远离城阳衡】。
自己与陈向晚有婚约也好,与赵向晚做道侣也罢,他根本不在乎。
城阳牧秋终于认清了事实:银绒不止不喜欢自己,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己——现在连妖丹都恢复了,他这个‘人形炉鼎’便可以被弃敝履。
他对银绒完、全、没、价、值。
果再不做出改变,也许,他的小狐狸精真的要被陈向晚流的、口蜜腹剑的伪君子骗走了。
此时已到了后的清点阶段,星辉楼的女弟子们驾着宽大的飞马车,维持秩序,让年轻的村民们上车,准备回城。
城阳牧秋不动声色地走到银绒身边:“问你个问题。”
“哎!”银绒像是被吓了一跳,异乎寻常地警觉,旋即规规矩矩地说,“仙尊请讲。”
“……”城阳牧秋,“倘若本尊强行带你回太微境,你……会恨我吗?”
银绒头顶毛绒绒的狐耳“唰”地向后倒去,“你你你是不是捡到了什什么么东东西西?!”
城阳牧秋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银绒察言观色,觉得祖宗并不像是兴师问罪来的,松了口气。
城阳牧秋:“你还没回答,会记恨本尊吗?”
“自然不会!”银绒习惯性谄笑,“仙尊待我的恩情,滔滔江水,银绒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怎会记恨?只是,我原本是只乡下野狐狸,懒散惯了,怕不能伺候仙尊!”
城阳牧秋默了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吐出一句:“小骗子。”
若真把他强行掳回去,锱铢必较的小狐狸精必定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这条路不可行。
可是,该怎么样,才能讨他的喜欢呢?这种事自己真的不会。城阳牧秋正一筹莫展时,就见陈向晚脱了自己的外袍,由远及近地走过来。
祖耳力极佳,稍微凝,就听清他对手下玄风说:“山里到底还是凉,他生的单薄,需得多加一件衣裳。”
于是,银绒第五次悄悄翻储物铃铛找“记仇本”的时候,忽然被一件宽大的黑袍兜头盖脸裹住,而后就对上祖宗面无表情的脸:“冷,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