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归一来二去,还是该回到最初是原点之中。毕竟这个原点,亦只有一人能最为看得清楚、明白。
易连荀看着他再一次从自己的身旁掠过时,隐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倒是一直都未曾说出口。反而今日的他,倒是比往常更为过激、冲动了些。
不得不缓然开口一道,问之:"你的目的,究竟是谁?是长孙莞霁、叶漪兰还是怀有身孕的兰珊?"
目的?
他的目的终究只有一个。可偏偏,是她们三人其中一个,便不得而知了。
双眸蓦然回头,嗜血般的眸意,怒视着盯着他:"这番话,根本不是你该问的。"
"这话并非我该不该说,而是你,根本亦不知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让其不该问,分明便是心中心虚罢了。何况,他不愿说,到也能猜的出一二。
故作挑着眉宇,特意将他心中所想的心思一一道出,轻声道来:"只不过,谁对你有威胁,你就会除之而后快。你,就究竟是谁?"
易连荀一靠近,他倒是如同厌弃一般,不愿自己靠近。可越是那般看着,便越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之前从未发觉,只因不时长在此一聚,如今反而却...
就究竟是谁?
若真要告知,当初亦不会遮掩着面容相见。既然不打算告知,便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毕竟,一条活路,终究是自己走出来的,并非被人抓到了把柄。
倒是他这一问,反而觉得可笑至极,反之问道:"那你觉得,我是谁?"
他是谁?
以前,他从未想过他是谁。如今反之一问,还真不知是谁?
漠然摇头一道:"猜不出。"
听闻后,他便知晓会如此说,随意丢了一句话,告诫了一番:"既然猜不出,便当作何事都不知就好,以免惹火上身。"
他究竟不知何处让易连荀如此察觉,反而觉得自己所隐藏的并无任何一点错处。如今他这一问,更像是有些怀疑。半信半疑之意,却不得令人沉思万分。
倒是他,既然能为长孙莞霁去杀了叶漪兰,这样的魄力倒是从未在自己面前所展示过。对长孙莞霁,倒是尽职尽责。不愧是以前长孙家的奴隶。
寺院中一片静寂,毫无任何喧闹之音,唯有树梢被风吹响的声音。
门渐渐推开,便见床上的人儿方才醒来不久,一见到她一动身子,不安的放下手中的药碗,即刻坐入她的身侧。
今日,那箭从她身上取下时,能感觉到她身子的瑟瑟发抖,是如此的害怕。
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这支箭应该在自己的身上,亦不愿见她如此受罪,她岂能忍受得了如此的痛楚。
幸好,这一次她并未昏迷如此之久。只是不知那帮黑衣人,究竟是谁的手下。
抱着她的身子,亦不能触碰她的伤口,一旦触及,她便会一咬唇来其隐忍。故作镇定自若地问之:"除了痛,可还有什么不适?"
"没,没有。"
无论她如何动,这伤口便会触碰的到,哪怕被他所抱,亦会觉得身子到有些不适。
听闻她这言语中,分明便是隐忍一道。
"大夫说了,你此次怀孕,定会小产。回宫后,我便让萧彦闾为你补一补身子。"
"这个孩子,我没见你有如此开心之意。"
为其所拔之箭时,便告知怀孕的一事,此事她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了属于二人的孩子。从未有过的欣喜,于喜悦之意。可唯独他,面色冷清,毫无一点喜色。亦不知在他心中,倒是有何打算。
开心?
她怀孕,自然开心。可偏偏,终究怀的不是时候。可这个孩子,一来或许便是个错误。
"你如今受伤,又有身孕,我还真不愿你此时怀孕。"
不愿?
这个孩子何时而来,她都不知。何况,这若真是天意,便该安安心心的将他生下才是。
身子在他怀中亦不能随意动弹,故作负气一道:"可都怀了,难不成你想将其打掉吗?"
"我没这个意思。"
若是将其打掉,她不能原谅自己,自己亦是如此。
双眸一撇向一旁的药,便浅然一笑道:"快,把药喝了,这都凉了。"
将她的身子轻缓的扶起,刚送入她的嘴边,她亦是不愿开口喝之。特意放入唇瓣,亲自试了一下温度,倒是毫无烫意。
"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你打算如何?"
"先将伤养好了,日后再说吧。"
慕容灏宸下意识地道出'日后';二字,便立即改口道:"我保证,这个孩子定会平平安安的出生。"
有他这番话,比任何话都要来的情真意切。
只因她知晓,无论这个孩子周围有多少的嫉妒、羡慕,他都不会令其受一点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