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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每人只有两张白纸来进行誊写,这个要求说实话还是不低的。
三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荀况将将写完,然后刚刚来回检查了一边错别字,尖锐的鸣钲之声就再次的响起。
考官站了起来,喝道:“所有考生立刻放下纸笔,带着你们的笔墨离开考场。”
一声惊叫从荀况的面前发出,荀况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一名考生显然是被考官的话惊到了,失手打翻了砚台,黑色的墨水将考卷染得乱七八糟,连字迹都看不清楚了。
荀况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收拾好了自己的笔墨,走出了大帐之外。
在大帐之外的通道上已经有诸多考生士子,不少人相互认识,各自打着招呼。
“考得如何?”
“嘿,不瞒你说,前几日我在学宫之中是听到这一题的,此次优秀不敢说,合格应当是没有问题。”
“竟有此事?唉,那一日我去了那安乐坊,悔也,悔也!对了,不知世兄以哪一家之论点阐述策论?”
“不瞒老弟说,为兄原本是想要用儒家之论,但想到大赵一直以来都是以法家为主流,故此儒法参半,希望能够得到大王的赏识。”
“哎呀呀,简直是胡来!儒法之道怎能混为一谈?不伦不类,真是不伦不类!以愚弟之见,当然是只有儒家之道才能救魏地民众!”
荀况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考生士子之中,听着身边的这些谈论,不由笑了一笑,默默向前走去。
考场门外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无数考生的家人们在此紧张的聚集,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之后立刻上前拉住,仔细询问情况。
有那考得好的自然是兴高采烈说话都十分大声,至于那些脸色阴沉无比乃至于当众啜泣的不用说自然是大大的不妙了。
“况儿,况儿!”一声熟悉的呼喊声传入了荀况的耳中,他循声看去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赶忙迎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劳烦父亲和伯兄久等了。”
“不久等,不久等。”荀况父亲十分急切的问道:“考得如何?”
荀况想了想,十分肯定的说道:“此题颇为简单,乃是前几日学宫的辩论题,请父亲和伯兄放心吧,合格应当没有问题。”
荀况的父亲和大哥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笑道:“走走,回去让你母亲弄点好酒好菜,我们父子好生喝上一番!”
在这一次初试之中合格之人,最差最差的结果也能够在赵国魏地之中捞到一个小吏的职位,换句话说就是只要通过就能够有公家饭吃,也难怪荀况父兄在听到荀况的话之后如此兴奋了。
夕阳中,父子三人的身影融入了汹涌的人潮之中,朝着不远处的邯郸城而去。
根据之前的公告,五天之后就是放榜之时。
许许多多人的命运,注定要在这一场由年轻的赵王亲自发起的科举考试之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