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贵就是焦港人,不等吉大开口就拍着大腿道:“吉老财也真是的,帮着说亲就帮着说亲呗,干嘛盯上我们的村儿的莲花!”
“莲花咋了?”韩秀峰下意识问。
田贵不假思索地说:“四爷,莲花随她娘,长得可水灵呢,是我们村最好看的丫头!”
“这么说你小子也看上莲花了,这事还真有些麻烦,”韩秀峰哈哈一笑,把信递给乐得心花怒放的吉大,然后拆看起第二封信。
说起来巧了,第二封是田贵姐夫请余青槐帮着写给田贵的,一样是托潘二捎回去的银子收到了,一样是帮着盖房子置地,并且一样打算帮田贵说个媳妇。值得一提的是,田贵姐姐看上的那个女子据说长得也很好看。
第三封有点意思,韩秀峰看完信抬头道:“陈虎,顾院长的孙女红儿你认不认得?”
“认得,四爷,红儿怎么了?”
“顾院长想问问你愿不愿娶红儿为妻,要是愿意他老人家就做主把红儿许配给你。”
红儿跟吉老财和田贵姐姐姐夫帮着吉大吉二和田贵说得那些女子不一样,那可是顾家的千金小姐,虽说比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任小姐,但在海安那一亩三分地上却是如假包换的大小姐。
陈虎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时间竟愣住了。
大头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四哥正在等你回话呢,你龟儿子到底乐不乐意?”
“乐意,乐意!”陈虎欣喜若狂,感觉这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想想又挠挠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问:“四爷,顾院长不是在说笑吧?”
“顾院长能跟你开这样的玩笑?”韩秀峰反问一句,把信递给他道:“我没工夫帮你们一封一封念,拿回去让书办给你们念,要回信的赶紧让书办帮你们写,写好交给余叔,请余叔托日升昌帮你们捎回去。”
“好咧,谢四爷!”
陈虎从未想到能有娶顾家小姐的这一天,接过信又忍不住问:“四爷,固安离老家那么远,我们都有差事一时半会儿又回不去,这亲事怎么操办?”
“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请顾院长找几个人帮你们把新媳妇送来。营里已经有了这么多家眷,再多几个也无妨。”
“谢四爷,谢四爷成全!”
“别谢了,赶紧去找书办给你们念吧。”
韩秀峰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拿起剩下的三封书信走进二堂,看着欲言又止的任钰儿问:“等急了吧,这就帮你看。”
“谢四哥。”任钰儿俏脸一红,急忙道了个万福。
琴儿也跟了进来,挽着任钰儿胳膊催促道:“你倒是赶紧看啊,快急死人了。”
“这不是在看嘛,”韩秀峰笑了笑,拆开顾院长寄来的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即抬头笑道:“三姑生了,不但母子平安,而且帮你爹生了个小子,帮你生了个弟弟。你爹这支没断了香火,总算有人能帮着传宗接代了!”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苍天有眼,真是菩萨保佑……”任钰儿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激动得热泪盈眶。
韩秀峰放下信,又感叹道:“生了个男娃,三姑也就有了盼头,不想改嫁了,打算给你爹守节,帮你爹把娃拉扯大。顾院长和余青槐见她决心已定,不想让她白熬,问问我能否给乔大人去封信,看能否请乔大人帮你弟跟朝廷求个难荫。”
要是能求到个难荫生的恩典,那弟弟长大成人之后就能去国子监念半年书,然后参加朝廷的大考,只要文章过得去,就能混个一官半职。虽说跟科举入仕没法儿比,但也没科举入仕那么难。
想到这些,任钰儿急切地问:“能求着吗?”
韩秀峰沉吟道:“按例八品以下只赠衔不给荫,但现而今贼匪作乱,朝廷为鼓舞文武官员士气,这两年八品以下的难荫给了不少。”
事关弟弟的前程,任钰儿不禁跪倒在地,噙着泪恳请道:“一切劳烦四哥了,只要能帮我弟求到恩典,就算做牛做马钰儿也心甘情愿。”
“说啥呢,赶紧起来,一家人别说两家话。”琴儿连忙将她拉起,随即回头道:“四哥,你忙你的,我们先出去了。”
“去吧,我还有两封信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