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

37、第三十七点贪欢

仿若人间蒸发一样。

余欢也更加坚信,是祁北杨做的这件事。

往事已过,这件依旧是余欢心里面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出来,狠扎她一下。

转眼间,便到了新年。

孟植最终还是做了晚上的飞机赶回来,想要同孟老太爷、余欢一起过年,霞照市的鞭炮烟火禁令并不严格,依旧可闻鞭炮爆竹的声音;霞照市东四环那边有一广场有烟火盛会,余欢却兴致缺缺,不想去看。

她同请来的厨娘一起包好了饺子,聊天间得知厨娘家中还有一儿子,在读初中,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家。

余欢动了恻隐之心,笑着提议:“不如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反正家里房间多,今晚上让他睡在这里就成。”

厨娘吓了一跳,连说不用,但她眼睛的骤然明亮出卖了她。余欢笑着同孟老太爷说了此事,孟老太爷果真赞同,还叫了司机张叔去接人。

“本来就是该团圆的日子,”孟老太爷眉目舒展,“这个年纪的小孩心思也敏感,是该多陪陪。”

晚饭丰盛,孟老太爷喝了两盏酒,面色也红润起来。二十几年来,这个年过的最舒坦,孟植瞧他心里面高兴,也纵了他,叫他多喝几杯。

除夕夜也落了雪,余欢睡不着,手机里面,韩青青的拜年短信已经发了过来,配着傻乐的小人头表情,说现在和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搭起了长城,担心自己玩过了头,误了时间,特意提前拜年。

余欢忍俊不禁,也给她回复——祝牌运亨通啊。

刚刚发过去,祁北杨的电话就过来了,她险些给摁掉。犹豫了半分钟,才接起来:“……北杨叔叔?”

这个称呼刚出口,那边便低低地笑了,没有责备,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怎么还这样叫我,把我都叫老了”

余欢更加不知所措了。

她也纠结着如何称呼祁北杨——称呼祁先生,他就冷脸;只叫名字的话,又太过亲密。唯有按照孟老太爷的意思,叫他叔叔,才能隔开两人距离。

余欢也时刻提醒着自己。

只是他这人太偏执了。

余欢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好,能叫他这样念念不忘;于她而言,坏处总是大于好处的。

片刻的沉默,他的声音又响起:“你家今天的灯笼很漂亮,桑桑。”

这么一句话,把余欢从床上惊了起来。

这人,大过年的,还是过来了吗?

她压低了声音:“你这样要是叫我外公知道,他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这不是威胁,是事实。

大半夜跑到她家里来,孟老太爷一定能揪着他往死里打。

“就算打断了腿,我爬也得爬着去找你,”祁北杨笑了两声,他轻轻咳了两下,才继续又说了下去,“我很想你,桑桑,但是我不敢见你。”

余欢微怔。

“以前的事情,苏早同我说了一些,”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真切,带着点千折百回的柔软,“她说是我控制欲太强,做了不少惹你伤心的事情,对吗?”

余欢站在窗台前,轻轻拉开了窗帘。

只能瞧见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停着。

“……嗯。”

余欢知道自己不该答应,这话一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但是她忍不住,实在忍不住。

一个个谎言编出来,把自己都快折了进去;再听他那意思,苏早与林定只怕早就招了,就她还傻乎乎的,自以为是地表演。

“如果我把那些坏毛病都改掉,”祁北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如今夜的雪一样寂静,“你愿意重新和我尝试一下吗?”

“……你改不掉的。”

“如果呢?我说如果,”他加重了语气,“你愿意吗?”

这样的话令余欢招架不住,她深深喘了两口气,才回应他:“……或许可以。”

一个如果,一个或许。

余欢只茫然地注视着窗外。

一开始那样坚定的心意,其实一直在不知不觉地动摇;覆在表面上深深的惧怕褪去了,深埋在里面的爱才显露了出来。

或许是那个冬夜,他质问为何为了周肃尔把自己作践成这幅模样,也或许是冷着脸把她的脚小心翼翼地搂在怀中暖着,也或许是他送来的那碗粥……

余欢一开始硬下心肠来筑起的高墙,被这个人锲而不舍、一点一点,给挪开了。

直到祁北杨湿淋淋从河中出来,笑着说自己脏,不能碰她的时候。

余欢才惊觉,原来她也从未割舍下那一段过往。

她现在还爱祁北杨吗?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然而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却令祁北杨欣喜不已。

他坐在车内,激动地摸出烟来,手指摩挲着打火机,最终还是未点燃。

十公里外的地方,人们聚在一起广场上,兴奋地一起倒计时。

三十、二十九……

“北杨,”余欢的声音慎之又慎,“我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是不是清醒的,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说假如,假如你真的可以不再那么霸道的话,能够正视我们之间这段感情,我愿意和你试一试。”

祁北杨的一颗心都要跃出了心头。

他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样激动过。

四、三、二、一。

烟火腾空,欢声笑语,朋友互相拥抱,情侣缠绵亲吻。

寂静的车厢内,祁北杨柔声叫她:“桑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晚上早些睡,”祁北杨叮嘱,“今晚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同你说说话,外面太冷了,你不用下来。我今天很开心,桑桑……你早些睡,晚安。”

他的确是激动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

余欢也笑:“晚安。”

她站在楼上,看着那辆车缓缓调转车头,离开。

余欢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自己之前那样费力地想要逃开,如今兜兜转转又重新回去……

她的心跳的很快。

祁北杨的心跳的也很快。

他的半张脸上,掌痕鲜红。

叔叔打来了电话,担忧地询问他情况,他草草说了几句,结束通话。

脸上这一巴掌,依旧是他母亲所打。今晚上她闹腾的格外厉害,好好的一场家宴都被她给毁掉……祁北杨瞧着她那样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有些震惊。

他怕的是,自己在余欢眼中,也是这幅模样。

越是深爱,越是小心翼翼。

祁北杨不敢再有半分逾矩的举动,从一开始的想要疯狂占有,已经演变成了现在,谨慎卑微的守候。

只要她开心,就足够了。

今晚他仍回了祁家睡,房子空荡荡的,他洗过了澡,仍旧拥着她的舞衣——祁北杨不敢叫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却也戒除不掉。

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初一有不少登门拜访的,其他人大多知道祁北杨脾气,基本上只放下礼物,略坐一坐就离开。林定几人同祁北杨感情不同,因着祁家地方清静,几人就合伙一头扎了进来,喝茶扯淡,躲一躲应酬。

周肃尔没过来,小白在疗养院接受治疗,他也铁了心,陪在里面。

苏早早晨去看过一趟,说小白情况现在好些了,只是记忆似乎回到了十四五岁时候,在欢天喜地地吃着鲅鱼饺子,侧脸问周肃尔,寒假作业有没有给她带过来。

周肃尔温言说今年不用做寒假作业,配合着小白在她错乱记忆中生活;那副情景几乎令苏早落下泪来,偷偷地问周肃尔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周肃尔只平静地笑:“你看她现在开开心心的,没什么不好。”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沉默。

正是见识过小白病发时的模样,才能体会到周肃尔的不易。

说到这里,程非也问祁北杨:“你同余欢呢?你们俩现在有啥新进展没?”

祁北杨笑着给他看手机:“你瞧,她今天给我发了短信,祝我新年快乐,末尾还有笑脸呢。”

正是一早收到的这条短信,让他一起床就神清气爽的。

程非沉默地看了半晌那短信,幽幽地说:“二哥,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这短信……我也收到了。”

祁北杨笑容一顿。

苏早抢了手机看:“我也收到了。”

林定低头翻了下手机,懒洋洋:“加一。”

苏早万般同情地瞧着祁北杨:“二哥,小桑她这多半是群发的。”

祁北杨自她手中抢过手机,淡淡地说:“至少她群发的时候没有漏下我。”

苏早默默叹息。

握了根大草二哥你现在也太纯良了吧?就这么一个群发的短信就让你满足成这个样子了?那要是小桑真单独给你发了短信,你还不得螺旋爆炸升天和太阳并肩啊?

程非浑不在意,划着手机,忽记起一事来,仰脸问祁北杨:“二哥,那等小桑出国后,你打算怎么办?做好异地抗战的——准备了么?”

话说到一半,他瞧见苏早朝他猛使眼色,顿觉说错了话;再瞧祁北杨,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程非懊恼不已——

难不成,二哥还不知道这回事?

祁北杨捏着手机,掀开眼皮瞧他,一双眼睛失了方才的温和,满满的阴寒。

“你说,桑桑要出国?”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不是二哥做的,这家伙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qaq

这两天有点忙,我尽量做到十一点前更新呀。码字速度有点慢,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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