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进入正题,说起他关心的青山残贼的事。
此些贼不时骚扰州境,杀掠财帛人口,让苏成性很苦恼。为这个事,府城方面没少责怪他,但苏成性无可奈何,现在指望杨河了。
杨河说道:“此些贼寇下官也听说过,他们本为李青山部下,正月时青山贼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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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被刘总镇打得大败,自己被擒获,押往京师凌迟处死。余者残贼四逃,多躲藏在沂蒙山内。这沂蒙山山高林密,剿灭不易,很多贼又有快马,普通官兵乡勇确对他们无可奈何。”
苏成性叹道:“是啊,特别他们在山东境,犯的多是南直境,二地协调不易,只苦了我邳州百姓被荼毒了。”
他期盼的看向杨河:“杨练总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杨河道:“方才老父母说过,青山残贼在山东,我邳州在南直。听闻此些贼以伪元帅冯茂宏、李明祥等为首,人数有数千,马贼数百。若面对面打仗,贼寇虽众,我部下却不惧他。然贼在异地,我部下又不能跨境剿灭,为今之计,只有守了。”
苏成性道:“怎么守?”
杨河道:“贼寇来去如风,飘忽不定,然我邳州也有优势,便是湖泊河网纵横,通行不便。针对此点,只要在关键的地方设防,余者精锐待命,贼寇来袭,抓住时机重创他们,青山贼可灭!”
苏成性陷入沉思,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果然这杨河是个难得的沙场猛将,轻而易举就想出应对贼寇之法。
当然,杨河这方法也是有前提的,就是其麾下较为悍勇,可以挡住拖住敌人,最后抓住机会歼灭。换成邳州的官兵衙役去打去守,自己不被反灭就好了。
他沉吟说道:“杨练总言关键要点设防,哪几处?”
杨河道:“邳州漕运之地,通行多是河流,能走的路不多,只要守住二处,基本就断了贼寇南下之路。”
苏成性吩咐找来地图,杨河皱了皱眉,这图太抽象了,好在自己需要的点在图上仍有标出。
他指着一处:“偃武乡的禹王山,此山位运河边上,附近是谷山,盛阳山诸山。又北离山东峄县的台庄集不远,南离泇口集不远。只要在此处建一个寨子,就能扼住任何匪贼的南下之路。”
众人看去,果然此地可谓得天独厚,非常适合建寨子。而杨河选的这个地方,乃当年淮军对抗捻军的要点。抗战时,滇六十军也在禹王山浴血奋战27天,重创日军第五、第十师团。
“又有此处。”杨河指着一地道,“招贤乡境地,沂河与运河交汇处东岸,此地虽一片荒芜,但地点良好,且还有水路直通邳州的西门外。若也建一寨子,前可呼应禹王山寨子,后更紧的卡住匪贼南下通道,更对邳州城池形成拱卫之势。”
众人看去,果然这地方也不错,众官互视一眼,均想这姓杨的对邳州地形研究得够深的。
而杨河所指的地方,便是后世邳州市区所在地,此时都是荒野弃地,只陇海铁路开通后,设了一个站点。然后54年邳州人民政府迁到此处,改称运河镇。
苏成性放松下来,看来这杨河还是做实事的,虽然脾气性格有问题,但到邳州只短短几天,就开始实质的解决问题了。
他呵呵笑道:“杨练总只管放手去做,老夫这边是支持你的。”
杨河趁热打铁:“建立寨子,需要粮草银两,还需要运船的配合。前些日下官去拜谒史督,他同意下官同时节制睢宁,宿迁二地的乡兵。下官也决定在宿迁境内建几个寨子。这方面,还需州尊与卫所、宿迁知县协调。”
苏成性道:“老夫会发公文的,也会与卫所协调,让他们调一些船运人运粮。”
杨河道:“如此,下官就放心了。下官管邳州匪情事,自然尽心竭力,不让青山贼再毒害我邳州乡民。”
他看了判官宋治圆一眼,语气一转:“只是,贼寇多与本地土匪相勾结,耳目众多,这去外贼易,去内贼难。本地匪贼方面,还要州衙巡捕多多努力了。”
同知张奎祥闭目坐着,就如菩萨。
吏目陈泰安看了宋治圆一眼,有些兴灾乐祸。
宋治圆苦着脸,则是坐立不安。
往日为平衡吏目陈泰安权威,州尊硬将巡捕职务从陈泰安手中夺走,强塞给他。
但其实宋治圆是不想要的,他年老体弱,管着河防的事早力不从心,更何况多了个巡捕?
这巡捕哪是那么好管的,面对的多是青皮无赖土匪,这些年邳州匪患猖獗,地棍横行,他却无能为力,早被百姓骂成什么似的。
但宋治圆冤啊,他能力就是如此,有什么办法?
按宋治圆的本心,他离致仕不远了,不说巡捕,连河防事务都不想管,安安稳稳混到退休便算了。这什么巡捕职务,早成了烫手山竽,宋治圆惟恐甩之不及。
那杨河隐隐责之推之,更让宋治圆颇有羞恼之意。
当然,他也是官场老手,自然有自己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推,这种鸡肋似的权力他才不想要。
想到这里,他正色道:“恕下官直言,杨大人管邳州匪情事,这个匪就是匪,哪来的本地匪外来匪区分?这青山贼是匪,本地土匪就不是匪?杨大人休要推脱,就该义不容辞,一起管起来才是!”
他更对知州苏成性道:“老大人,您也知晓,下官老了,精力不如前了。加之河防事务繁重,早分身乏术。杨大人管的事少,又年富力强,就该多多为老父母分忧解劳才是,岂可将自己的事甩到本官头上?真是荒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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