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底睡鞋,都绣着鸳鸯戏水的精美图案,阮明玉环视一圈,最后扯扯嘴角,径直抱了一床被枕去睡美人榻。
成亲当天都被汪弘川当成了空气,今天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还是识趣点,主动去美人榻窝着吧。
汪弘川心不在焉的用过夜宵,又对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予三更时分,英勇无比地迈进了寝殿,然后,他深深的沉默了。
阮氏已经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了是什么鬼!
周海德这个死胖子,居然敢诓骗他,说什么阮氏还是很关心他的,男人还没回屋,她倒先美美的睡上了,这就是阮氏的关心他?
汪弘川心头恼火之余,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阮氏既然已经先行睡下,那他……就明晚再逼迫自己和阮氏同房吧。
去净房简单沐过浴,汪弘川在满是锦绣颜色的拔步床上躺下,夜色悄悄,无声无息,偶尔的几声虫鸣之音,落在耳中便格外清晰。
汪弘川又失眠了。
酝酿睡意良久,却始终进不了周公家的门,汪弘川心头一躁,遂翻身坐起身来。
阮氏的呼吸声均匀微浅,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聒噪,汪弘川阴沉着脸,攥着光滑的锦被良久,最后一横心,拎着一只枕头就下了床。
反正怎么也睡不着,还不如去……为生儿子努力一把呢。
汪弘川几枕头捶砸下去,果然把阮氏从美梦中捞了出来,只见她迷糊的睁开眼睛,语气颇怨躁的嚷嚷起来:“谁呀,干嘛呀……”
寝殿内的红烛并未全部熄灭,还留了几只供照明所用,汪弘川眯着眼睛回答阮氏:“是朕!”
阮明玉晕晕乎乎的撑坐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朦胧呓语:“你忙完了?那怎么不去睡觉,叫我做什么……”口内嘀咕嘟囔着,一个困倦的呵欠随即打了出来。
汪弘川黑着脸摔了枕头。
这个阮氏真是……他都站在她的榻前了,她不警醒的赶紧起身迎接圣驾,反而还晕愣愣的犯着迷糊,这要是搁在宫女太监身上,早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一屁股坐到美人榻上,汪弘川猛然攥抬起阮氏的右臂,沉声道:“皇后!”
手臂上传来的强烈压迫感,叫阮明玉一个激灵,清明了眼神,她先瞅瞅被攥紧的小臂,然后才望向绷紧面容的汪弘川,这狗皇帝咋了,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陛下?您怎么了?”
汪弘川不答话,他只盯着阮明玉纤细白嫩的脖颈,喉头微动。
被汪弘川这般凝神盯着,阮明玉忽然感到全身发毛,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口内强自镇定道:“陛下?您怎么了?”话音刚落,就被汪弘川猛然一把摔开了右臂。
望着倏然起立的汪弘川,阮明玉揉着发痛的右臂,疑惑再问:“陛下?”
这狗皇帝到底在发什么疯?!
汪弘川深深吐出一口气,冷声命令道:“起来,陪朕下棋!”
……嘎????
一张棋盘,将阮明玉和汪弘川隔坐两端。
汪弘川盘腿而坐,手捏一枚白子,冷着脸道:“皇后先落子吧。”努力鼓劲了半天,也难以做到对阮氏下口,汪弘川此时的心情,实可谓相当恼火,但他又失眠睡不着,说不得,只能拉着阮氏……一起熬夜不睡觉了。
阮明玉觑一眼莫名发飙的狗皇帝,依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老板貌似正处于狂躁状态,她……还是低调保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