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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上一任那个黑无常怎么样了?”
“他呀,不知道,昨天晚上回去以后没多久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给带走了,刚被带走不一会判官就通知我再选个搭档,想来......他怕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白无常一脸悲伤,猛掐自己大腿,硬生生挤出来两滴冒着丝丝白气、不一会便消散在天地之间的眼泪。
“唉~!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甄郝再次拍了拍白无常的肩膀:“节哀顺变,鬼死不能复生,而且说不定他还没死......只是被关押到十八层地狱也说不一定。”
你确定被关在十八层地狱真的就比死了好受?
黑无常:“......”
白无常对于甄郝的好心“安慰”没有说话,颔首低眉,右手虚合,食指微微翘起,捏着一块大红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左手还拉着右手的宽大袖口,以免被泪水浸湿。
好一个白无常版本的林妹妹,着实让人忍不住有些反胃。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说点有意思的。你难道就不怕你这个看起来呆呆的新黑无常搭档也是天庭特派员吗?”
黑无常:(?皿?)
“这不可能。”白无常眼泪瞬间收起,大红手帕也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一脸笃定:“这绝对不可能,就他这个话都不会说的憨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天庭特派员,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看甄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微微眯起,目露寒光,白无常意识到自己飘了,连忙接着说道:“是我疯了!疯疯癫癫无可救药!”
甄郝神色稍稍回暖,但已经再也回不到刚才那副亲切、犹如见到老朋友的模样。
就像有句话说的一样,镜子碎了,可以再粘起来,但是粘起来的镜子再怎么结实,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裂痕。
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所以碎掉的镜子不用粘起来,你只需要用你温暖宽广的胸怀去温暖他,将其彻底融化在你的火热中,然后就可以重铸成一面崭新的镜子。
不过这句话比较适用于公镜子,公的比较容易被女人的火热所融化。
说白了,那就是一炮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炮,当初李云龙攻打县城还打了好几炮呢。
回归主题,这个方法明显不适合白无常,所以甄郝最多只能以熟悉的陌生人规格来招呼他。
白无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有点后悔,但是却仍然坚持说道:“即使我又疯又傻,我也要用我疯疯癫癫的语气呐喊,这黑无常绝对不可能也是天庭特派员,我就不信我的运气这么差!”
黑无常:“......”
“就凭他看起来痴痴傻傻?”
“没错!”
“可是上一个黑无常没暴露前不也是痴痴傻傻的吗?你们地府的官差痴痴傻傻的有很多吗?”
......
场面上陷入了寂静,白无常张大嘴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甄郝。
过了许久,白无常脸上的笃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的不在自信。
“好像......好像我找遍了整个地府也就找到了这一个看起来有点呆的......”
“刚走一个看起来呆的,转眼又来一个看起来呆的,你以前在地府遇到过这个新黑无常吗?”
“没......好像还真没有......”
“那就对了!”
甄郝拳掌相击,瞬间化身为沉睡的福尔摩斯,转身四十六度半,伸手指着新任黑无常的鼻梁:“凶手就是......”
“咳咳,串词了,重来一遍。”
甄郝拳掌相击......指着新任白无常的鼻梁:“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你就是天庭新派发下来的新一任天庭特派员!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天庭特派员先生。”
黑无常面色僵硬,强行咧嘴笑了笑:“什......什么天庭特派员,我根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是你的臆测,没有证据的臆测就是诽谤!就是污蔑!”
“呵呵~!”
甄郝嗤笑一声:“语句通顺流利,点明主旨,条理清晰,这可不像是一个呆子能说出来的话。”
黑无常闻言浑身一震,脑袋瓜子飞速运转,但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甄郝的话,最终低头陷入了沉默。
“你!你难道......真的是......是天庭特派员!”
白无常脚步踉跄,双手揪着新任黑无常的衣领子,双眼晶莹,潸然欲下,摇晃着新任黑无常,痛心质问。
新任黑无常任由白无常晃来晃去,别过头不敢看他。
“哇~!!”
噩耗降临,白无常瘫倒在地,哇的一声直接就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惨啊,眼泪鼻涕就如同水库决堤了一般,奔腾直下,就像那动画片里的不要钱特效一样
。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前脚刚送走一个,这转身又迎回来一个,我到底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瘫在地上由于一个泼妇一样痛哭哀嚎老半天之后,白无常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的拽着黑无常的胳膊。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一直是我,你们为什么一直选的就是我!我到底有哪点吸引了你们,你们告诉我,我一定马上、立刻、现在就改!”
黑无常继续低头沉默,另一只手却忍不住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感觉到腰间那坚硬的触感,眼神中的内疚逐渐被坚定所代替,腰杆瞬间挺的笔直,仰头四十五度直视天空,一脸神圣。
“对不起,我是卧底!”
说罢,不但是新任黑无常还是卧底的天庭特派员挥手拽出了自己被白无常紧紧拉着的衣袖,取下了自己头顶的黑无常官帽,狠狠掷于地上,面朝阳光,一脸轻松惬意,逐渐远去,越走越远。
“对了,有一点你说错了,你没有吸引我们,我们也没有选择你,选择权从头到尾一直就在你自己手中,我们才是被你选择的可怜虫,我们才是那个倒霉蛋。”
人已经远去,却还有一句话传了过来,但是这句话因为太过扎心,瞬间击溃了白无常更深层的心里防线,白无常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暴击,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嚎。
“原来是我......原来一直是我!原来从头到尾就是我自己在坑我自己!”
越嚎越想哭、越哭越想嚎,陷入了一个逻辑死循环,哭声撼天震地,就连甄郝都劝不住。
......
最后白无常还是走了,他是哭着走的,嚎啕大哭、一个人踉跄而去的。
新任黑无常离他而去,不知名世界的法海魂魄他也没带走,他的哭声中饱含对自己命运坎坷的哭诉,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希望他的下半生可以多一些欺骗,少一些......呸!少一些欺骗,多一些真诚。
“哎~!多好的孩子,怎么他就这么倒霉呢......”
甄郝遥望着白无常远去的踉跄背影,忍不住感慨了一声,随后转头再次看向大佬法海:“不相干的人又走了,回归主题,请问你为什么......”
“等一下!”大佬法海右手竖于胸前,制止了甄郝,表示自己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