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那几具皮囊还是人家的皮囊......
春花和春草面面相觑,犹豫良久,齐齐上前一步,作揖行礼:“禀告公子,您们的少年阿......”
“宝贝!”
“是,您们的宝贝被太乙老爷发现了,他老人家很生气,说要把它们带回去,放至天涯海角,免得出来荼毒世人。”
“轰隆隆~!”
脑海中雷霆乍响,金吒和木吒的双目中满含绝望,太乙真人拿走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要得回来。
换而言之,他们的纸片人老婆已经彻底和他们说拜拜了,这辈子再无相见之日,天人相隔。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哇哇哇哇~~!!!”x2
几乎就在同时,金吒和木吒在这离别伤感之情下,伏地哇哇大哭,哭声憾天震地,眼泪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仅仅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池塘里得水位竟凭空上涨了一截。
“哇哇~嗬~嗝~”x2
哭泣声中,金吒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千疮百孔的玻璃心轰然炸裂,竟直接昏厥过去。
木吒见状,脸色苍白,慌忙想要收声,却为时已晚,着急慌忙之下,也是一口气没喘上来,步入了金吒的后尘。
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倒地不起,春花和春草大惊失色,小脸吓得惨白。
春花对金吒,春草对木吒,两姐妹一人一个,跪在这难兄难弟身旁开始急救。
然,急救之法在这个关键时刻失去了作用,不管二人用何种方法,甚至就连羞人的人工呼吸都用了出来,金吒和木吒却还是没有想要苏醒的迹象,气息都弱了三分。
“姐姐!怎么办啊,两位公子昏迷不醒,他们......他们会不会死啊!”
年纪稍小一点的春草慌了,拉着春花的衣袖,瑟瑟发抖,生怕这俩难兄难弟凉了,再牵连到她们。
虽然张红拂对待下属亲和,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放过眼睁睁看着他两个儿子咽气的小侍女。
毕竟这里说到底,还是一个仙侠世界,不是那个红旗飘飘之下的美好社会。
春花咬着因为给金吒做人工呼吸,唇彩有些淡薄的樱唇,犹豫了片刻,眼中的犹豫被坚定取代。
“走!咱们两个去叫......”
看了看金吒和木吒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春花伸手把金吒拉了起来:“走,咱们两个背着两位公子赶
紧去找夫人,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说着,春花双臂用力,体内法力涌动,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把金吒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大姐头拿出了主意,春草也学着春花的操作手法,把木吒抱在了怀里,同样的公主抱。
与此同时,客厅内,摞在一起,昏迷过去的李靖和张红拂幽幽转醒。
脑袋迷糊片刻,随后记忆涌上心头,想起了甄郝的大包大揽,悲从心来,正要抱头痛哭,心疼马上就要破产的自己。
“噔噔噔~!”
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强忍住想要落下的眼泪,李靖和张红拂回头看去,只见春花和春草抱着自家两个儿子从客厅前匆匆跑过,身后跟着一大堆仆从。
最后面,修为较弱一些的小菊跑得气喘吁吁,停在客厅门前喘气。
余光瞥见客厅有人,回头一看,正是瘫坐在地,互相抱在一起的李靖和张红拂夫妇。
脸上浮现出惊喜,连忙对着前面的众仆从高声大喊:“这里呀、这里呀!老爷和夫人在这里呀!”
“噔噔噔~!”
渐行渐远的慌乱脚步声再次由远而近,李靖和张红拂面色微变,连忙起身,顺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就在这一会功夫,春花和春草抱着金吒和木吒冲了进来,将这脸色苍白的难兄难弟放在了李靖和张红拂面前。
不用说啥“夫人,快救救两位少爷吧”,张红拂看到自家俩儿子脸色苍白,气息出多进少,眼眶直接就红了,一脸哭着,一边对他们展开了救治。
忙活半天,见金吒和木吒的呼吸终于稳定下来之后,在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金吒和木吒怎么会气急攻心、伤心过度?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红拂唬着脸,看着身前跪着的春花和春草,语气严厉,把年纪较小的春草吓得瑟瑟发抖。
“夫人,少爷他们和我们在后花园凉亭......”
春草正要交代,春花偷偷碰了春草一下,提醒她不要忘了两位少爷的吩咐。
木吒一脸严肃:“我们的这些宝贝,你们千万不能告诉爹和娘,一个字都不能说!”
金吒严肃补充:“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这些宝贝都不能暴露!”
可惜这俩憨憨没说不能拿给别人看......
不过也是,整个李府的后花园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外人光顾过了,一直去的最勤的就是金吒和木吒,谁能想到甄郝一行人会来......
想起了两位少爷的吩咐,春草咬着樱唇,终止了自己的交代。
张红拂眉头皱起,双眼微眯,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金吒和木吒还有这两个侍女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还是专门瞒着她的。
“说!”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这个字却如同十二月里的寒风,冰冷刺骨,吹的春花和春草浑身颤抖,跪在地上来回打摆子,甚至就连一旁昏迷未醒的金吒和木吒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即便如此,春花和春草仍死不开口,嘴风严到让人不敢置信,世间少有。
怪不得金吒和木吒会对她们两个这么放心......
下人不听话,即便是平日里待人亲和的张红拂都忍不住溢出一丝杀意。
杀意弥漫,如果春花和春草继续坚持下去,张红拂可不是吓吓她们这么简单,她可是真的会下杀手的。
毕竟主人家只靠单纯的仁慈,是管教不住下人的,千年来,她不知道斩了多少不守规矩的家伙。
同时,站在张红拂身后的贴身侍女小菊犹豫了片刻,看看下面跪着的春花和春草,咬咬牙,凑到了张红拂耳边,附耳窃窃私语。
“夫人,小菊今日在后花园撞见了一脸猴急的两位少爷,他们说......他们说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春花和春草已经在后花园等着他们了......”
这么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张红拂秒懂,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菊:“确有此事?”
“奴婢不敢撒谎!”
一主一仆,一唱一和,一旁的李靖看的一头雾水,但是看着眉头紧皱的张红拂,他也不敢在这个关头多问。
罢了,还是让红拂自己处理吧,我已不管家事好多年,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托塔......
不可描述的回忆涌上心头,李靖的头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出一片阴云,电闪雷鸣,在他头顶那一亩三分地上,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甚是凄惨。
画个圈圈诅咒甄郝......
瞥了一眼神色突然就灰败许多的李靖,张红拂眉头皱的更紧,但是也没工夫去安慰他,思绪飘飞,回到了宴请甄郝时的餐桌上。
“娘,哪吒都说亲了,我们是不是也到了娶亲的年纪。”
“是啊,娘,我们年纪也不小了......”
这是自己两个儿子当时对自己的请求,只不过她当时没功夫管他们,而且还特意扔出一把匕首吓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