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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太屈辱了。
假使以后他能以此强过沈寒琅, 可也代表他永远输给了沈寒琅——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对。
但同时世界对他的排斥使程榭之感受到了颇为强烈的痛苦。沈寒琅突然出现在人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使程榭之不得不继续暂留这个世界。可他并不想沈寒琅继续困在栖碧山中漫长时日,一直遭遇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疼痛。
一个难以衡量的选择。
握剑的手在竹简边缘来回摩挲, 代表程榭之此刻犹疑的心情。
良久,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起身到了庭院内, 将早已熟稔于心的剑法演练一遍, 掀起一阵桃花风。
他在心底慢慢思考着这回事。他和沈寒琅相处中很少有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他有难以义“过分亲密”的程度, 拥抱、亲吻、亦或是加深入的接触才能算入其中吗?
双修……应该从哪一步做起?
程榭之单薄的人生历和极度匮乏的生理知识使他一时无法想清楚答案, 好在他很快就可以暂时不必为这件事纠结了。
——
人大祸,邪魔出世,众仙门力战不敌,能来栖碧山请沈寒琅出手。
各大仙门的长老们极为困惑为何不过短短时日, 人就毫无征兆地大乱,甚至危及到仙门。若是对凡人他们能说一句生死有命, 但危及到了仙门利益他们便立马坐不住了,在栖碧山下徘徊数日请沈寒琅露面, 苦口婆心将一套“哀悯苍生”的说辞变着法儿讲过数遍。
栖碧山未设什隔绝声音的屏障, 长老们上不来, 便能用法力一遍一遍隔空喊话。
程榭之握着笔, 认认真真地将沈寒琅交给他的剑谱抄录一遍, 听着山下传过来的声音,不由得微蹙起眉头, 笔锋一顿。
沈寒琅垂看他落笔,腕骨压在平铺开的宣纸上,光洁如玉,少年的字是他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每一处笔锋都带着他的影子。
“很吵?”
见程榭之皱眉,他低声问。
程榭之闻言搁笔,抬与他四目相对,漆黑的睛有种奇怪的疑惑。
“他们在请求你出手。你不拒绝也不答应吗?”
若是拒绝,何必放任他们在山底下每日讲大道理?若是答应,为什他始终无动于衷?
沈寒琅轻轻笑了。
“你希望我答应吗?”
恰时一片桃花从窗外飘落进来,山中春光漫长,和山底下哀求的仙门长老口中民不聊生的大乱人相比,岁月安稳。
程榭之指腹擦过一道墨痕,他注视着沈寒琅,然后犹疑着问:“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他们吗?”
这句话中带着一点心翼翼的试探。
“嗯。”沈寒琅目光凝在他柔软的指腹上,墨痕在上溶开,白璧微瑕,他的嗓音也和窗外的春光一样柔和,“如果你希望我去的话。”
他并不介意程榭之任性地提出任何要求,甚至越多越好。如果禁锢无法使一鸟儿停歇,贪婪和渴求呢?
“你去吧。”
程榭之毫不犹豫地说。
沈寒琅去人斩杀魔物,栖碧山对他来说就不再是万无一失的囚笼。去人杀了个丞相,极可能他就能顺利离开这个世界了。
程榭之忽略掉面前人中仿佛无止境的纵容与温柔,冷酷地想。
“好。”
沈寒琅应允,他直勾勾的视线一直望入程榭之睛深入去,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像是什都没有看懂。
“你在栖碧山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程榭之眨眨,没有说话。
……
少年伏在他膝上沉沉睡去,鸦羽长发铺开,沈寒琅的手穿过他流水般的发,指尖最后轻轻抵住他的后颈。
半寸难得的温情。
沈寒琅叹了口气,程榭之有此刻真像个天真乖巧的少年郎,醒来后却肯摆出一副冷硬心肠对他了。
不知是怪他天生心性冷酷,是怪自奢求太多。
沈寒琅低头凝视他,仿若着魔,一个混合着桃花冷香的吻落在犹在酣睡的少年鬓角。
再抬目光晦涩难明。
他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一声。
……
尽管深受天道眷顾,可沈寒琅从不是仁爱天下、兼济苍生的好人。
天道选择他,某种情况下像是再没有好的人选而不得已为之。
程榭之懵懵懂懂,他不了解沈寒琅的过往,也不曾尝试去了解,这一次却朦胧意识到沈寒琅和“善良”并不是搭的上勾,即使他是仙门首座。
不过这一切很快和他没有关系了。
沈寒琅下山的第二天,程榭之破开禁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碧山。
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确保沈寒琅不会找到他的气息。而且沈寒琅要一人力战无数魔物,十有八.九抽不出心神来找他。
一路过去,人涂炭,生灵嚎哭,烽火燃遍。悲泣混着风声送入程榭之的耳中,无数生离死别映入他漆黑的底。
昔日巍峨盛世一朝倾塌,王朝覆灭,锦绣繁华成云烟。他不由得想起这场灾祸的源头。
——
老皇帝行将就木,万人之上的权力不能带进黄土下,哪舍得这轻易死去,便请仙门道君祈福,但即使是修仙者也没法让他长生不老。老皇帝于是蛊惑,令人放出了镇压在人和仙门边界处的魔物,妄图想要修魔而长生不老,没想到这群魔物阴了一把,没享受到千秋万代的荣华富贵,反倒是睁睁看着自江山零落,百姓流离,自魔物掏心而死。
灾祸并不以老皇帝的死平息,反而自边界蔓延出去,邪魔吞噬凡人的血肉,抢夺修仙者的皮囊,天下不得安宁。
这一切非天灾,而是人祸。
程榭之有理解栖碧山上沈寒琅听闻这件事的漠然了。百姓诚然无辜,可这事本就不是沈寒琅一人之责,仙门却自然而然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他头上。
好似沈寒琅不解决这件事,他便不配活在这世上一般。
仅仅是因为他是所谓的仙门首座。
他穿过断壁残垣,心想沈寒琅当年架上高台、天道寄予厚望,真是他一心所求的吗?
某种念头及时阻止他继续深想下去。他颗冷酷的心脏平静地告诉他,无论沈寒琅怎样,都不是他为之停留的理由。
程榭之按捺住一丝微妙的好奇,提着剑进早已荒废的丞相府。淡粉色的野花盛开在一人高的杂草丛中,青砖瓦房霜雪侵蚀,在月下安静伫立。
剑尖挑落锈迹斑驳的的铁锁,木门应声而开,蜷缩在墙角的人抬起头,看见程榭之进来时他混浊的球转了转,飞快闪过一丝亮光,但在看清楚张脸后马上变为怨毒。
意气风发、芝兰玉树的堂堂一国丞相,如今落魄潦倒,全拜这人所赐!
他每日忍饥挨饿,遗忘在这,要日日夜夜遭受怨魂的折磨报复。
刀锋闪过,他喉咙发出一丝短促的尖叫,倒了下去。
程榭之冷静地收了剑。
虽然丞相离死有一步之遥,但死于饥饿和死于程榭之剑下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不会让程榭之沾染深的因果,后者却直接让程榭之感受到了世界对他巨大的排斥力。要他放弃抵抗,马上就回遣送离开。
但他没有第一时离开。
窗外月色溶溶,他握着剑安静站了一会,神情有怔愣和迟疑。
正是这顷刻的迟疑让他错过了苦苦等候已久的绝佳机会。
一道黑影从窗外游奔来,闻见了他剑尖上血腥气,直扑程榭之面门。
他冷冷挥剑斩去。
青色剑光如奔雷闪电,冷得晃,黑影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消失在空气中。
电光石火,黑影带来的雾气另一道裹挟着无边冷意的剑锋挑破,卷起熟悉的桃花冷香,剑风成阵将程榭之困顿寸。下一刻,一道身影破窗而来,无边夜色在他身后铺天盖地蔓延开去,深重的威压使少年人无处可退,程榭之的下颌来人强行抬起。
一个暴怒的吻压下来。
他仰着头,迫承受了一场漫长的掠夺。
栖碧山上的桃花香、万之外泠泠夜雨中激战的血腥气,此刻尽数渡入他的呼吸。
良久后,一道冷而沉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说:“你逃不掉的。”
程榭之已无暇去分辨这话中的意味了,他尾泛起一层极浅淡的薄红,潋滟水光在眉睫上摇曳。他下意识的、抱着一种自都无法理解的奇异心情声喊了沈寒琅的字。
犹如呓语。
沈寒琅复杂地低眸看他,手在程榭之睫上轻轻一拂,让人在他怀中沉沉入梦。
沈寒琅打横抱起他,入霜雪夜色中。
……
这是第二次逃跑失败。
第三次机会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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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程榭之坐在床榻边皱着眉头思考,沈寒琅为什会来得及时。他屏蔽了所有的气息,再三检查过,确保万无一失。甚至他没有从栖碧山带任何可能让沈寒琅追踪到他的物件,连衣裳都在人换了一遭。
难道沈寒琅的神识掌控强到了种地步?
而且沈寒琅能抵抗世界意识的排斥,以自身力量将他留在这个世界,就很让程榭之苦恼了。他完全没有想过沈寒琅能在这种差临门一脚的地截住他。
程榭之抿了抿唇,思考不出什结果,拿着剑去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