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因着世弟曾扮过女子,就始终……
千错万错,都是他岳千君不能控制自身之错而已。
岳千里见岳千君点头,还以为自家兄长想明白了,哪里知道竟然是偏向了这么远?他跟兄长打个招呼,就离开了房间。
乱账啊乱账,他也不掺和了。
想来,兄长终究还是会顾念一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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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秀将赤金枪送给岳千君以后,就来到了叶殊的洞府里,将此事告知了关系亲厚的师兄晏长澜,并舒了口气:“岳大兄收下这枪,很是喜爱,多亏叶大师妙手,我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晏长澜观察淳于秀,发现他眉心的郁结之色似乎更解开了一些,也为他欢喜。
叶殊并不多言,一边打坐,一边听淳于秀对晏长澜诉说心事而已。
他只觉得,这世上之人一旦有了什么情爱之心,便似乎生出了许多软弱来,一如刚硬沉稳之长澜,始终不敢同他说明心思,也如同淳于秀,对敌对己都十分狠辣,能与长澜倾吐至此,偏生一个字也对岳千君说不出来。
仔细想时,颇为有趣。
这一二时辰里,淳于秀与晏长澜说着,心思比之从前的确舒缓了许多,他已然有所决定,之后必然不再刻意躲避岳千君,而平日里修行也要更加勤勉,力争早日将境界追上,以免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差距更大,连世交也做不得。
他自己明白,倘若他始终无法突破,岳千君对他就算有几分情谊,最后也会渐行渐远,到那时,哪怕是在一旁多看两眼的机会,他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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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千君在房中思索了很久,对手里的这杆赤金枪越发喜爱,尤其是明悟了心思后,对其更加珍爱几分,故而摸索一个多时辰,始终不忍放手。
最后,他长吁一口气,做了一只纸鹤,叫其飞出,传给淳于秀。
实在是不能再沉湎了,为免做出什么错事来,还是尽快联络世弟,将此物——归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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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淳于秀与晏长澜叙话时,忽然间,洞府外的禁制被人触碰。
叶殊一怔,抬手放任那物进入。
就见一只纸鹤翩跹而来,在洞府里盘旋之后,悬浮在淳于秀的身边。
淳于秀一愣,将纸鹤激发。
纸鹤之中,所传来的正是岳千君的嗓音,其话语,竟然是约见淳于秀。
这……
淳于秀有些不解,又有些紧张:“分别不过一二时辰,怎么突然又约相见?”
叶殊略思索:“或许是对那赤金枪有何不明之处,要询问于你。既如此,你不若叫他到此处来,若有不解,我可同他说明。”
晏长澜想了想,也觉得多半是如此。
淳于秀有些赧然,却还是同叶殊道谢:“那就有劳叶大师了。”
叶殊淡淡说道:“无妨。”
炼器师为人调整法宝,也是分内之事。
淳于秀传出纸鹤后,岳千君不多时就已然过来,进入了洞府。
他见到淳于秀后,古板的面容上,露出深深歉然:“淳于世弟,此物……我不能收。”
淳于秀看着岳千君眼中愧疚,如遭雷击。
岳大兄他知、知道了?
他满心的羞愧再也不能忍受,不想拿回这枪,只匆匆说了一句:“是我痴心妄想,是我对不住世兄。世兄若是厌恶我对你……就将此枪……”
说到此,他再也说不出去,转头奔出了洞府。
只留下岳千君,也如遭雷击。
这……何意?
晏长澜皱眉:“岳道友,你竟如此排斥淳于师弟对你的情意?”
岳千君惊异之极:“什么?世弟对我?分明是我对他——”
晏长澜隐约发觉其中有误会,一推岳千君,说道:“岳道友,且不论其他,你还不快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