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子惠接过话去:“审配现在是邺城的门下督,这个人做事公正,只是不讨韩馥的欢心;皇上果然消息灵通,审配交给我了,我好歹和他有些香火情,能请的动他。”
只是审配来了,田丰打了刘辩的脸,拒绝了征辟;好在荀爽的长子荀表把徐庶母子送来,替刘辩挽回了一些面子。徐庶穿着一身道装,拜见刘辩说:“承蒙皇上厚爱,让荀家把老母接来享福,只是徐某一介浑人,恐怕误了皇上的大事。”
刘辩笑道:“徐庶,看来是你母亲逼你来的,你放心,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逼你做什么,这样吧,你要是暂时不愿意替我出谋划策,就在车骑将军府担任长史,替我照顾一下我二舅何苗如何?”
徐庶很意外地望望刘辩,心里话我就摆一个架子,你就这样,原先所谓的求才难道是假的;不过徐庶无法说出口的就是,现在何苗在刘辩手下的位置最高,车骑将军长史的分量不低,没办法表示不满。徐庶面不改色地躬身:“遵旨。”
荀表掌管着荀家的生意,为人沉稳,一直等刘辩与徐庶说完才说:“舍妹荀采也来了,他想见见皇上。”
什么,荀爽的女儿想见自己,刘辩可是打听过荀爽的家庭情况,荀采比自己大三岁,还是寡妇;虽然大汉不在乎这个,刘辩也不在乎,但是荀采无缘无故地想见自己,刘辩就是用脚猜,也知道其中有蹊跷。
刘辩直接服软:“师兄,指点指点,师姐为什么想见我?”
荀表无奈地笑道:“我妹夫阴瑜半年前去世后,荀采担心被家中逼迫改嫁,所以自我防范非常很紧;但是皇上你明白的,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要是就这样孤苦一生,很悲催的,连我父亲都希望她换一种活法,只是怕她想不开寻死。好在荀采对你有好奇心,这次来邺城想见见你,皇上,摆脱,开导开导她。”
刘辩明白了,因为荀爽被自己弄来洛阳,家里没有人紧逼,荀采放松了警惕;只是寻死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刘辩不安地说:“师兄,我们可说好了,我只是帮忙,不对结果负责,老师那边,你顶着。”
荀表忙说:“我父亲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敢带荀采来啊,父亲说,兴许只有皇上你才有办法开导荀采。”
刘辩傻眼了,荀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荀爽偏偏把难题留给自己;好吧,看在荀爽为了自己还留在洛阳城,刘辩认了。刘辩点头说道:“那就一起去吧,徐庶,别走,陪朕过去。”
徐庶呵呵一笑:“臣愿意效劳。”
刘辩见到荀采的时候,荀采正在哄女儿,眉头上有澹澹的忧虑;不过荀采的容貌倒是让刘辩吃了一惊,跟唐姬不相上下,比起班玉珊、蔡文姬那要强上一大截。荀采怀里的女孩倒是有点可爱,刘辩很自然地伸手说:“给我抱抱。”
“你,是……”荀采一时没反应过来,荀表轻声说:“这是皇上。”
好吧,荀采也是懂规矩的人,能让皇上抱自己的女儿,那可是说不完的荣耀;只是荀采不放心,刘辩看上去才多大啊。刘辩自己没觉得怎么,前世可是不止一次哄过小孩,更不要说抱一抱而已。
刘辩抱孩子的动作很娴熟,让荀采和侍女放下心来,刘辩哄了几声,小丫头就睡着了;刘辩把孩子交给侍女,问荀采:“起名字没有?”
荀采摇摇头:“阴家不愿意。”
“哦,那我给起个名字吧。”美色当前,刘辩一时技痒,拿出前世撩妹的劲头:“阴晓彤如何?”
平心而论,这个名字在大汉显得生僻,但荀采还是喜笑颜开地谢恩;没有别的,因为只有本族长辈、老师、权贵才能给孩子起名,阴家不愿意,实际上能起名字的人已经不多,而刘辩正好是其中一个,天子赐名,哪怕对男人来说,也是无上的荣耀,荀表也在一个劲地使眼色,荀采怎么可能挑剔。
荀采谢恩说:“全凭皇上做主。”
刘辩看了一眼荀表,又问荀采:“将来什么打算?”
荀采指了指孩子说:“我一定把她带大,师弟,你要是想说什么改嫁的话,别怪我翻脸。”
“不,不,不。”刘辩装作一副诚恳的样子说:“我的意思是,你的生活不能这么单调,光带孩子听上去是一种情怀,实际上总是有点不足的,你应该找一份工作,或者学点什么?”
荀采也是读过书的人,被刘辩一句话撩起了涟漪:“要不然,我给你做女官吧?只是这几年不方便,最起码要孩子能脱手。”
啊,我可没这个意思;看着一边荀或嘴角的笑意,刘辩忽然有了主意:“师姐,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师,你学医吧,不影响带孩子,将来做女官也没问题。”
荀表吓了一跳:“师弟,采药也很危险。”
走进来的荀或笑道:“不用采药,皇上都是安排专人采购药材,还有种药的药圃,郎中不需要去野外冒险;华佗的能力也不错,是皇上的好友,正在摸索医院那种模式,很有趣。”
一个郎中能成为皇帝的好友,在荀或那样无趣的人嘴里能说有趣,荀表兄妹立即听出其中的不一样,荀表问:“什么医院?”
刘辩就大致把医院的设想描述了一遍,荀采立即有了兴趣:“师弟,那我就去并州。”
“荀采,过了啊,要称呼皇上。”荀或终究是个无趣的人,刘辩都没在乎,他要维持上下的礼仪:“你不用去并州,邺城也会设立医院,马日磾已经写信给华佗,让华佗把并州的医院暂时交给他的弟子吴普,自己带着学员来邺城。”
看刘辩点头证明,荀表终于放下心来,暂时不用为荀采的事担忧了;况且刘辩既然开了头,后面就不会让刘辩脱了干系,父亲果然老辣。荀表朝荀或递了一个眼色,徐庶看得清清楚楚,笑着问:“荀表,感谢你把我带到邺城,一路上的照顾,有什么难言的事也可以和我说。”
荀或看刘辩转过头,笑道:“荀表在我们荀家的嫡子中,是唯一一个经商的人,也是荀家我们这一代生意上的负责人;皇上,荀表有一个理想,希望成为陶朱公那样的人物。”
“范蠡?”刘辩不由得重新打量荀表:“是范蠡?还是陶朱公?”
陶朱公就是战国时期帮助越王勾践灭了吴国的范蠡,只是做生意的人以陶朱公为榜样,纵横家以范蠡为偶像;荀表直接笑道:“皇上过奖了,我做不了范蠡,只做陶朱公;这次我带来了大批的铁匠、铜匠和木匠,要在邺城开设工坊,我不参与皇上的生意,但是希望能把打造器械的活交给我。”
荀表确实是个生意人,晓得哪些生意自己能做,哪些生意沾都不能沾;刘辩思索着说:“现在这部分的负责人是刘子敬,一个宗室的老人,他专攻技术,也需要一个擅长生意的人协助;荀表,我想听听你在这方面的想法。”
荀表颔首道:“我带来了一个人,叫稽仙悲,是个锻打铁器的高手,我想研制皇上说的那种连弩、神臂弓。”
荀表的想法当然没错,要是荀家的工坊能够研制出来这些武器,那么就能垄断这方面的生意,荀家在朝野的话语权也会因此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