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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王越、法正、麹义,你要见谁?”
“法正,是不是法真的孙子?我就要见他。”王智没有选择老熟人王越,显然是有原因的,孔融派人去汇报,过了大半个时辰,法正匆匆赶来;法正看见王智说:“王大人,上次在关中见面,法正还是个孩童,真的是时光催人老;好在吉人天相,王大人十几年来平安度过,可喜可贺。皇上有旨,孔融、马谡、庞德公旁听,你可以说了。”
马谡立即让其余的人全部退出去,王智咬咬牙说:“是中常侍淳于登,他给了王甫一万两足金,王甫让我杀了蔡邕;但是这笔钱不是淳于登自己的,凑巧我的手下看过那批黄金,是渤海国铸造的,淳于登背后真正的买主,应该是渤海王刘悝的家人。”
孔融冷哼一声:“渤海王刘悝在狱中不堪拷打,被迫自杀,其妻、子百余人均死于狱中,哪还有什么家人。”
王智沉声道:“刘郃的外甥女西门妙玉是刘悝的王妃,只是在出事前一年被废,西门妙玉带着上百辆车的金银珠宝隐居恒山。我估计,刘郃和西门妙玉跟蔡邕无冤无仇,只是为了替阳球出一口恶气,才会这么做;毕竟刘郃需要阳球的帮助,才能杀了我弟弟王甫和那个让人害怕的段颎。”
马谡眨眨眼问:“王智,既然一切与你无关,你为难什么,刘郃和阳球可都是你的仇人,难道你还害怕他们身败名裂吗?”
王智犹豫了半天才说:“阳球的儿子阳白符,是六国盟的人,我怕他们伤害我儿子。”
原来王智当时逃离五原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躲到安全处,又重新娶了三房小妾,生下一子一女;马谡冷笑道:“你在大堂招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们?看来六国盟在你的印象中还是很讲道理的,而阳白符,是个另类?”
王智欲言又止,庞德公打岔说:“你们要是问桉子,明天吧,别打搅了我喝酒的兴致。”
孔融一点也不给庞德公面子:“王智现在说,总比到大堂上说强,我们四个,应该比那些衙役、书吏可靠吧?”
王智恍然大悟,苦涩笑道:“说出来也没什么,阳白符是北斗七卿之一,不是我能得罪的。”
“王智,你还是不肯说实话,也罢,蔡邕和段煨会问你。”法正摇摇头,直接站起来就走了,孔融一摆手:“那就不问桉子了,我们喝。”
庞德公若有所思地看着法正的背影消失,他可不相信法正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一个人,接着孔融的话茬说道:“是啊,人各有志,最好是不勉强。马谡,法正一直就是这个性格?”
马谡笑道:“我和法大人接触得很少,压根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庞老,你这是问道于盲了。”
孔融无声地笑了,这个庞德公和马谡玩这一套,根本就是没用的,马谡的聪明和捕捉人心的水平,应该比马何还要强;见孔融没有说话,庞德公决定再加一把火:“孔融,听说江右书院办起来了?”
孔融恰当好处的接了一句:“是啊,是不是也有了好奇心?估计你也知道那几个老师的水准,这才是第一部分,造船和测绘,后面还有大手笔;庞德公,要是你能去书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孔融这边喝着酒在斗嘴,法正已经走到了蒋琬的狱室,蒋琬的条件就远不如和庞德公比了,要不是蒋琬招供了,刘辩遵守诺言,蒋琬这家伙现在还应该在青铜司的监狱里;蒋琬坐在墙角,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颓废和恼怒明显地呈现在脸上,看见法正,腾地站起来,咬牙切齿。
法正知道蒋琬现在正在激动中,一个背叛了自己理想的人,不说日后的前途如何,最起码心中的煎熬,没有足够长的时间是不会平息;而监狱根本不是一个平息心情的地方,只会增加蒋琬的戾气。法正也没有敢过于靠近,隔着铁栏杆喊道:“蒋琬!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演戏了。”
法正这是一种试探,可惜效果不大,蒋琬依旧不言不语,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改变;不,有改变,是更加地愤怒,要不是带着沉重的脚链,估计蒋琬能直接冲到法正面前。法正微微沉吟,问道:“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法正一向足智多谋,三言两语便能抓住关键,蒋琬能被庞德公选中,应该神经不会如此脆弱,以这个反常来看,蒋琬一定有什么图谋;可惜蒋琬还是没有反应,脸上也没有露出害怕什么的神情。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法正沉声道:“蒋琬,你既然已经全部招供,就应该考虑新的人生……嘿嘿……虽然你是熬刑不过,但是在六国盟的人眼里,这些有差别吗?朝廷与六国盟之间的事,绝非你能想像的那么简单。”
蒋琬还是一副疯癫的样子,法正无奈地说了半个时辰走了;毕竟王智说的东西很有价值,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在蒋琬身上。孔融和马谡也走了,马谡临走之前,特地把王智转移到一个安全的独立监室,派了十二名士卒保护王智的安全。
夜,深沉,万籁俱寂,只听见监狱外梆子的声音,或远或近地传来;蒋琬的牢房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双深沉似海的眸子,凛然望着蒋琬:“区区牢房,是拦不住我的。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蒋琬终于出声了:“庞德公,你在监狱里潇洒快活,都不肯离开这里,难道是怕什么人?”
庞德公微笑道:“我没办法告诉你,只能提醒你一句,既然你招供了,就没人帮得了你,祝愿你一切都能平安。”
蒋琬想要冲过去,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打在脸上,人一下子晕了过去;似乎过了很久,蒋琬找回了意识,眼前透来一丝光亮,睁开眼,马谡那张脸晃来晃去,让人心季不安。马谡微笑着问蒋琬:“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找过你?”
蒋琬艰难却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马谡似乎被激怒了,不给蒋琬缓一口气的机会,喝道:“好,我成全你!来人,先给他一顿杀威棒!”
冲过来两名狱卒,棍子没头没脑地就抽在蒋琬的身上,蒋琬感觉到整体身体都在撕裂,被撕裂成了一块块碎片!蒋琬忍不住痛苦终于喊出声来:“啊……啊……”
这一声声痛苦的惨叫,给了马谡一丝希望,马谡轻咳一声,示意打手们离开;这一刻,马谡是不再顾忌会不会要了蒋琬的性命,他要压垮这个对手!蒋琬终于失去了意识,马谡这才意识到差点犯了大错,忙吩咐:“拿冰水来,泼醒他!”
当下的季节,晚风还是有点凉,井水本身就很凉。一盆冰水当头泼下,蒋琬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那怕蒋琬下意识不愿清醒,可是半昏半醒之间,他的意识似乎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怎么也不说话……
蒋琬没有屈服,再次被用刑,再次被浇醒,马谡问道:“怎么样?还是打算折腾下去?说吧,说出你知道的,和我感兴趣的。”
蒋琬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像是无力开口,终于,蒋琬还是摇了摇头。马谡敏锐的感觉到了蒋琬细微的变化,微微放缓了语气,又道:“我们做个交易,你总得告诉我点什么吧?只要你开口,我们就可以放了你。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台阶吧?说点什么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