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也跟着起身,“饿吗?”
“有一点。”
她应声,看着楚星,忽然道:“我帮楚星穿衣服吧。”
她说着,挪到一边,拿过他的衣裳,有模有样。
楚星礼尚往来,也替她穿好衣裳。
如此一番,时辰又消磨过去。
宫人们在外头等着,热水都换了两人,才终于听见里头的人说上热水。
热水洗漱过,宫人来伺候城月梳头。她皮肤白嫩,头发一撩起来,就能看见昨夜的春色。
伺候她梳头的,是个比城月还小的小姑娘。小宫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面上一红,视线都不知道该何处安放。
陛下又在身后目光炯炯,小宫女只好低下头来。如此紧张之下,少不得出错。
“啊,痛。”城月小声吸了口气。
楚星目光当即一变,便起身过来。
小宫女吓得胆都要破了,当即扑通一声跪下去,“娘娘恕罪。”
城月看着她跪着瑟瑟发抖,又看楚星神色,“没关系,你下去吧,我不梳头了。”
小宫女不敢动,毕竟陛下没发话。
城月撇嘴,反身看着楚星,拉他的手,把梳子递给他,“楚星不生气,你给我梳。”
楚星抿唇,嗯了声。
“你下去吧。”他对宫人说。
“奴婢告退。”
其他宫人也都跟着退下去。
楚星拿起木梳,忽然想起宫里老人所说的“三梳”之说。
他微愣了愣,看见镜子里城月的脸,略带着笑意。
“就梳一梳好了,不挽起来了,反正也不出门。”
“好。”楚星一手托着她的头发,另一手拿着梳子。
梳齿从头发里穿下,一直到发尾。
楚星力道刚好,城月享受着这过程,一边说起刚才的事:“楚星不能天天生气的。”
楚星反问:“为什么不能?”
他们只会说,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皇帝,皇帝要明德守仁。
但是城月不会这么说。
她只会说:“因为楚星要高高兴兴的,我也高高兴兴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她回头看楚星,“对不对?”
“对,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楚星替她梳好头发,当真放她披着头发在宫中行走。
略过去片刻,彩蝶进门来询问:“娘娘饿了吗?”
城月点头,“饿死了。”
彩蝶道:“娘娘,这大年初一,不能说这种话。”
城月张着嘴,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
“对哦,那饿坏了,快吃饭吧。”她催促,又窝在楚星怀里打了个滚。
她头发已经及腰,平日里挽起来,今天这么散着,有些不太方便。
比如说,她翻身的时候压到了自己的头发,小小吃痛一声。
又想起什么,鼓着脸和楚星说:“楚星昨晚压到我的头发了。”
也不是指责,就是陈述。
楚星笑了声,“抱歉。”
好在很快膳食到了。
今天早晨吃得丰盛,想来毕竟是大年初一,大鱼大肉都有,清粥小菜也有,满满一桌子。
城月是真饿了,一口气吃了两碗饭,最后打了个饱嗝,肚子好像都撑大了点。
她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又看楚星。
楚星现在越来越能明白她的意思,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
他失笑。
即便是下流,也变作另一种可爱。
楚星贵为一国之君,总还是忙的。他与城月吃过饭,待了会儿,又匆匆去处理事情。
城月摸着肚子,觉得自己属实吃得多了些,有些撑,有些难受。
她便出了门来,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扫过一遍,堆在一处,更方便了她玩。
经过这么些日子,城月同宫里那些宫女也混熟了,楚星不在的时候,便叫上她们一起玩。
她们害怕楚星,城月看得出来。每一次楚星一来,她们就都退得好远。只有楚星不在的时候,才能陪她玩。楚星在的时候,她就跟楚星玩。
城月记得,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会收到赏赐。因而她也叫彩蝶给她们人人发了些银子物什,这样就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彩蝶原本是拦着她,劝阻她不要去做许多事,近些日子也改了脾性,只是看着她玩,偶尔过分了,才提一句。
合宫上下,唯有坤宁宫热闹。
以前后宫一直是冷清的,因为陛下不来,她们也没什么兴趣,又都要端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即便是过年,也不过是赏赐来赏赐去的。
今年也一样,陛下给了赏赐,大家各自冷清。除去陛下给的,还有贵妃也送了东西过来。
众人皆为惊讶,贵妃这心性,可不像是还记得这种事情的人。
城月当然不记得,她还没学周全这些礼数。这自然也是楚星的手笔。
月儿什么也不必做,除去生孩子,没什么他不能替她周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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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栏里的现言。
《耳鬓厮磨》
曾忱在婚礼当天逃婚,同容二耳鬓厮磨。
众人以为曾忱不知好歹,妄想攀容二这月亮。
容起云此人,家世才能品貌皆一流,唯独爱玩,身边女人没见过长久的。
后来曾忱果真同容起云分开,独身离开北城。
容起云同她说过很多话:
“我不喜欢小姑娘,玩起来没意思。”
“我不喜欢动真心,玩起来没意思。”
“我不喜欢太黏人的,玩起来没意思。”
一别经年,曾忱旧地重回,众人看热闹。
谁知看见容起云把曾忱堵在门口,“阿忱,你不要我了。”
曾忱冷眼,以他当年的话回敬他:“我不喜欢容先生,玩起来没意思。”
好一桩因果报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