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压抑越渴望是一种天性。
王明远内心反感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如今的局势需要先稳住老妈之后再找借口逃走,只要离开那就是晚上再见,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便,反正我得先玩过瘾。
拿着扫帚将棒骨扫在一起,王明远蹲着搓起来,每根棒骨也就剩下十几个棒粒随便一弄就成了,没关系,棒骨有的是。
“妈,我出去玩了啊。”弟弟受不了了,央求道。
“先干活,玩不着急。”老妈边干活边敷衍。
哎,同样是一家人追求怎么完全相反呢?干活着什么急。
就这样干了一个小时之后,棒骨也差不多了,王明远果断起身去厕所,再干下去半天就过去了,还玩毛。
逮着一个老妈没注意的档口,王明远偷摸摸的从门缝钻了出去,一到外面就撒腿狂奔。
“妈,我大哥跑了。”弟弟说。
“这死小子,真是把他生外面了,你也玩去吧,剩点妈弄吧。”老妈看王明远跑了后也就不再留着弟弟。
弟弟欢呼雀跃,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王明远这边来到了二白家,两家是斜对门距离很近,一般情况二白这小子都会在家看电视,或者喂牛打草什么的。
他们家活多,三个爬蛋子(小子),养了五六头牛,父母主要的收入是拉猪,很少在家,所以家里的牲畜就交给三个畜生打理了,要不二白怎么这么混呢,随主人啊。
“嘿,明爷来了,进屋。”二白大哥瘾头贱贱的道。
“二白呢。”
“屋里看电视呢。”瘾头正在喂牛,穿了身脏衣服提着水桶。
这小子完全是嘴上不饶人其实肚子里没有真东西的家伙,而且嘴损没有阴德,喜欢捉弄人。
说好听点是坏,实话就是欠抽。
当然这是王明远的主观,瘾头样子很鬼头喜欢占便宜,小聪明很多。
“出去玩去了。”王明远提议道。
“上几把哪玩切,我待会还得喂猪呢,不如在家看会电视。”二白躺在床上懒散道。
王明远家没有彩电,有他也不会窝在家里的,身怀甲亢的他是无法在家多待一秒的。
“有烟么还、”
王明远把假烟拿了出来。
“门帘子开开,放放烟。”
王明远陪着二白抽了一根烟就走了,时间大约两点的样子,他觉得跟奶奶要一块钱玩会游戏机也不错,前提是能躲过老板娘的搜查。
雷子他是不会去找的,这小子在懒上跟王明远有的比,他永远都不出去玩,一直在家看电视,一躺一天不知道怎么想的。
如果你去找雷子那就做好看一天电视的准备吧,除非你跟他玩牌,钱的,除此之外雷子什么都不好奇。
孟佳在的时候打游戏什么的都是他请客,现在阔主没了真别扭啊。
王明远墨迹到了一块钱,走到游戏厅门口蹲点。
“嘿,过来,吴东!”王明远对着一行人叫道。
跟他一般大的孩子,学习成绩中等,怀疑自己成绩下降是四年级换老师换的,三天换了六个老师,不是道远就是嫌工资不好,最后都走了。
那个动荡的期间很多人成绩下降,王明远可是乐坏了,不用写作业多好。
“干啥?”吴东招呼同行的人先进去随即问。
“帮我看看那娘们在家呢么,没在家你就帮我买下币,顺便出来告诉我一声,在家你就别出来了也别买币了。”
“你自己不会去啊。”
“那娘们不让我玩,我妈跟人家打过招呼了。”王明远悲剧道。
“哦,行。”吴东接过钱应了一声进了屋里。
王明远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他讨厌等待,非常讨厌,但有时候他却拥有罕见的耐心,为了打发寂寞,填充那种孤独,王明远有时候连尊严都可以放下。
他只是本能的抗拒,抗拒那种孤独,什么都好,丢人被人取笑,一切都胜过那种孤独带来的不安和吞噬感。
五分钟后,吴东淡淡的走出来带来一个不坏的消息。
“进来吧,没在。”
王明远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