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成了叛逆?”
……
可当人群中有人认出华服男子身份后,即便是之前被无理打断发言的青衣文士,刚刚还横眉怒目,在得知华服男子身份后,此刻便沉默不语坐回了座位。
就连本要起身出声呵斥的代惇义,也看清对方竟然是代国当今太子代廉,按理说对方还应称呼自己一声皇叔。可毕竟自己是旁系,只世袭了一个西厢郡王的称号,对方可是代国皇帝极为看好的一国储君,权衡过后,只得心中暗叹,不愿折腰事权贵,现实中又谈何容易?
“太子殿下,怎有如此闲心雅致来此僻壤参加辩论?”
“皇叔,此处只有文士代廉,可没什么太子殿下,辩论大可继续!”代廉当众称呼代惇义“皇叔”,即给了对方十足的面子,又给众人自己尊长谦卑的印象。
之前的“哗然”,此刻静寂一片,太子代廉见此环顾四周,正想高谈阔论一番,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你称庐王代忠为逆贼,何解?”
太子代廉见对方对自己毫无敬意,心中大怒,但自己刚刚言语又让其无法动怒,只能强装和颜,问道:“不知这位翘楚如何称呼?”
“在下崇明!”
发话之人一身白衣,气度不凡,正是暂以“崇明”示人的尹枫。
“你就是崇明先生?,‘零星点点处,残月隐花容。寒塘亭中人,却为谁人哀?’,先生这首《秋塘》,每每读来,都让人思绪万千。”不等代廉回话,代惇义惊起言语道。
钟、古两位文坛大家,虽不知“崇明”,但见“雅莲居士”竟以“先生”称呼这位年轻才子,心中惊讶,自然高看对方几分,再等到代惇义背诵岀这首《秋塘》绝句,更是击桉称秒!
“在下正是崇明,不过‘先生’二字愧不敢当!”
代廉心中腹诽,“还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抢先说道:“崇兄所问,我现在便答于你。代忠勾结逆贼尹枫,意图对上神不利,前些时候上神洛江长老更是亲自前往军中问责,代忠自知罪孽深重,已当众自裁谢罪!此事我军中几位统帅认为会影响军心,封锁了消息,因此普通人才不会得知。但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有此等恶行,人人得以诛之!”
众人之中有少数几人赞同代廉所言,也有寥寥数人面露悲愤之色,但绝大多数人,神情迷茫。似觉无理,又不知理当如何?似有不忿,又不知忿出何处?
“敢问阁下口中之罪,是有违你代国之法,还是有悖伦常?若尊神便是代国法度,便是国民之伦常,又敢问,为民牟利与尊神想悖时,孰轻孰重?”“崇明”字字珠玑,震人发聩,“‘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上神呢?难道比民还大?”
“放肆!”代廉怒目而视,拍桉怒斥,“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我便可以依此诛杀你!”
“太子,息怒!”代惇义闻言大惊。
“这就又要杀我?我这就算是大逆不道?”“崇明”冷言相讥后,又康慨激昂,说道,“何以立学,若只为修身,那便是一己小义,若只为治国,那便是一国之中义,若是为民族崛起,那才是一族之大义,这才是我等文人所修之‘道’,他日道法有成,破我族桎梏又有何难?”
自古以来只知有“武道”,何曾听说过“文道”?
在众人的疑惑、震惊之中,“崇明”大笑负手而去,“道可道,非常道,万法证道之日,我族方兴之时!”。
“狂妄!疯癫之语!”代廉望着对方身影讥讽道。
几位文坛大匠,嘴里不停重复着“崇明”的话语,似有所悟,顿时双眸中精光大盛。
在旁听的众多学子中,有诧异!有疑惑!有嘲笑!也有一张稚嫩的脸,激动地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
最近家里有老人去世,更新会慢!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