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想知道陌生的来客为何要大动起干戈襄助自己,只听得能寻到孩子的消息,他开始的那颗心有了动摇。
“这…这能行吗?”
“老爷是大善人,门客无数,遍地是友。相比在这里等待,或许那里机会更多一些!”
老头迫不及待地起身就要走,却忽然顿足。
他心头猛地窜上来一丝不安,然后张眼望时,梨树下忽然出现了许多他熟悉的画面。
一个穿着褴褛面庞清秀的孩子正骑着马在树下欢乐地玩耍…
他莫名笑开了,他感觉到希望就在眼前。
“老汉,收拾收拾吧,我们该早些走了!”
老头的想象被打断,一如望初。
而看到师爷与众人已整装待发,他想此刻就能看到他的孩子。
消停了半月的风沙,自这一刻起又从北吹来。
岷城陈家台。
一中年男子一老叟正被羁押往断头台前。
县太爷亲自监斩,受尽了城中人的敬仰。
清晨,消息轰动了整个岷城。
色目巷里,一盆污水泼来,却正好泼在了一个熟睡的人脸上。
他慢慢睁开眼,见是一名老妇人,心中的怒气渐消,正准备要上前问个时辰时。
那老妇人却捂着心口大骂起来,“死无赖又堵进了巷子,哪来的烟鬼?”
那一头的污水夹着稀烂菜叶从脸颊慢慢滑落,他闷吭了一声不作理会正要离开的时候,那老妇人却更加猖狂。
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啪地一口痰糊在了脸上。
老妇人不停叫嚷道:“占着人家门口的地儿睡觉,哪有不付过夜钱的道理?”
“我…”
面对老妇人,他哑语了。
在岷城,这样的情况多不胜数,多少次的冷眼中他好像已经习惯,用力扯开了老妇人的手往巷子口奔跑过去。
那老妇人边追边骂道:“好你个无赖,汉子不在你愣往家门闯,闯也就罢了,总得给老娘些赔偿吧?”
忽然,到了巷口才发现已被路过的行人堵的严严实实,好像是有什么新的状况。
他踮起脚往外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皆是叫好的人。
阵阵锣鼓喧天,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字排开一队人马刚在不久前行过。
他认得那是县衙的队伍,可在岷城这么久了,怎的也不明白岷城百姓会为一个闭眼不管事的县令叫好。
正想着,那老妇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又一次拽住了他破烂的衣衫,“好哇你,跑哪里去?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