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要怕,月儿陪着你。”孟月明也伸出手去抱梁清萍。
“好孩子,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云希,你们一起去找你父皇。知道了吗?”梁清萍在女儿耳边低声道。
梁清萍松开了孩子,然后和孩子对视,孟月明看着梁清萍,梁清萍动动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女儿的脸。
“记住,要相信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你是母后的骄傲,母后最心爱的女儿。”梁清萍用额头碰了碰女儿对的额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
孟月明抓住了梁清萍的手:“母后,不管发生什么,月儿都会和你在一起,像父皇那样保护你。”
“嗯,我们月儿真厉害。”梁清萍笑。
“皇后娘娘,不好了!武成亲王妃去了!”红筝匆匆跑了进来,脸色煞白的道。
“你说什么?”梁清萍蹭的站起来道。
“上林苑近日养出了能在这时节盛开的牡丹,武成亲王妃前去观赏,但是不知怎么突然倒下,然后七窍流血,太医说——没救了。”红筝道。
“带路!”梁清萍道,脚步都有些不稳。
武成亲王妃,是安王的正妃,如今镇南王孟和梁的生母,母族窦氏,兰陵城里的中流砥柱,既不亲近世家,也不疏远皇族。
且不说窦氏改旗易帜会有什么结果,得知母亲不明不白死在兰陵城,手里还握着重兵的孟和梁会怎么做?
窦氏死的地方已经围了不少人,永巷令申屠秋白已经站在外围,脸色极其不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宋锦时带着人拉开了距离,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薄凉生站在一侧,脸色沉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清萍问。
梁清萍的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块巨石,引起了轩然大波。
孟月明紧紧地跟在梁清萍的身后,抓着梁清萍的衣角,打量着周围的所有人。
“皇后娘娘,光禄卿薄凉生的夫人姚芷向亲王妃投毒,声称是受了娘娘的指使。其人心肠恶毒,毒害皇族,又意图陷害当朝皇后,按罪当斩。”夏子濯站了出来道。
薄凉生怒视着夏子濯,却什么也没说。
“皇后娘娘,这一定不是我母亲做的!您最了解我母亲了,她平常连踩死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会杀害王太妃?
而且,她与您情如亲生姐妹,又怎么会污蔑您?一定是这些人污蔑母亲!污蔑娘娘!”薄慧从人群里跑出来跪在地上道。
发髻散乱,宫装也变得有些凌乱,哭泣的薄慧可怜兮兮,让不少人都动容。
“太妃她——真的去了?”梁清萍震惊道。
众人闻之,俱都做出伤心之态。
薄凉生走上前拉起薄慧,薄慧哭道:“父亲!慧儿知道,父亲也不相信的是不是!”
薄凉生不搭腔,只拉着她走。
“太妃是安王的结发妻子,是陛下和本宫最尊重的长辈之一。
她先是跟随安皇叔征战,后又独自抚养镇南王,为大楚镇守南疆,如此女子,当为大楚女儿之楷模。
如今却遭歹人暗算,命丧黄泉,实乃我皇族之痛,大楚之伤!本宫一定会还太妃一个公道的。”梁清萍道。
“皇后娘娘英明!”立即有人站出来道。
不少人跟着拜下去,梁清萍看到了远处那朵早开的粉嫩牡丹上,刺目的暗红色血迹。
“把太妃娘娘吃过用过的东西全都封存起来,交由太医和廷尉检查。所有出现过这附近的人,都交给京兆尹和禁军审问。”梁清萍吩咐道。
“太妃在何处,本宫——去见她最后一面。”梁清萍抬眸,扫视众人。
“太妃娘娘现在被安置在离这里最近的暖阁。”宋锦时走过来回答。
梁清萍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转头对云希道:“把月儿带回去。”
“皇后娘娘,微臣斗胆,想问太妃娘娘既然已经先去,是不是先通知镇南王,这毕竟是他的生母,若是这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怕是有违人伦吧?”一个散大夫站出来道。
梁清萍回头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看得那人毛骨悚然。
“皇后娘娘,臣以为王太妃身份尊贵,却被人谋害了性命,乃是我大楚的一大耻辱,当先还她公道,然后让镇南王按礼制为其治丧。”夏子濯站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