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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道?”
得知人类想把宿傩的手指送入冥道, 杀生丸并不赞同。
作为大妖,他与术士的立场天然相对,之前能答应他们封存咒物, 已是格外宽容的态度了,可结果呢?
一群术士连狱门疆有钥匙都不知道, 非但被邪术士耍得团团转, 还差点坑害了白犬幼崽。这事尚未翻篇就想拜托第二次,难不成他杀生丸脸上写满了“仁慈”?
“人类的事让人类自己解决,与我无关。”杀生丸冷声道,“连我都没弄明白冥道中有什么,他们就敢放手指,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咒术师是群疯子,他可不会跟着一起疯。鬼王已死, 宿傩被封,半妖跟人类的联系也该断一断了。
“犬夜叉, 收起你多余的慈悲心,你可不是人类的同族。”
“是。”
出乎杀生丸意料, 缘一应得很快。
他以为半妖会反驳一二,继续把“保护人类”当作自己的责任,谁知相较几年前的天真,蠢半妖倒也明白了“保护”有底线和前提。
狱门疆·里这把钥匙坑了他, 缘一记得比谁都清楚。
即使这场意外让人始料未及,但差点毁掉犬山、重伤兄长是真。在咒术界奉上足够的歉意和诚意之前, 他不会再接咒术师的事。
至于答应五条流问上一句, 是出于“亲戚”的身份,也是出于朋友的情谊。
既然杀生丸不愿,缘一便提笔给五条流一个回复。下笔如有神, 吹晾折叠封底一气呵成,似乎生怕兄长说“可以”似的。
见状,杀生丸道:“不打算帮人类说几句好话?”
半妖今天没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说话,稀罕。
缘一道:“比起他们,兄长更重要。”他让西国的信使去送信,脑海中却想起杀生丸一身血的样子,“如果干涉人类的事会危及兄长,那我不会再轻易插手了。”
“哼。”
看来,蠢半妖算是把脑子里进的水沥干净了。
之后,缘一便在西国安住下来。
鉴于他在满月会变成白犬,杀生丸也不再外出,而是担起了长辈的责任,开始指导缘一如何用兽形猎杀大妖。
缘一学得很快,可实践起来难得有些抵触。大抵是做人太久不会当狗,一想到自己要扑到满身脏的猎物身上,用牙咬开对方的咽喉,他就……
“兄长,这头野猪没洗澡,我不想咬。”
“啪!”
缘一深呼吸,妖化扑倒锁喉咬死一波带走,再从白犬化作人形,趴在树边吐得昏天黑地。野猪的腥臊味,他真的受不了!
“兄长,我脏了。”
“……”
所幸妖化的时间不多,缘一苟完了狗必须学会的几项技能后,可算从杀生丸的魔爪下得到了解脱。他满心以为能离开西国,随兄长继续游历,谁知走了兄长还有个凌月王。
很好,他暂时成了凌月王的玩具。
闲得发慌的凌月掏出了她的瓶瓶罐罐,像是曾经饲养杀生丸一般,开始给缘一喂毒……当然,她觉得这是在喂饭。
彼时,凌月穿着华服,左手端着碗冒烟的“黑暗料理”,右手捻着根兽骨做的汤勺,给缘一喂下了第一口自己做的“饭”。
刹那,无法言喻的诡异味道在舌尖炸开,仿佛宿傩在他嘴里开了领域,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绞得疼痛不堪。
毒倒是次要,他连兄长的毒都扛过来了,还怕什么毒?
主要是难吃!
太难吃了,他的舌头几乎快废掉了。只是,缘一很能忍,即使爪子狠掐自己大腿,也没有把这口料理吐出来。
无论如何,凌月王做这碗东西做了很久,他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再说兄长也经历过的试炼,他不能表现得差劲。
于是,他顽强地咽了下去,他咽了下去!
“呼……”缘一吐出一口浊气,宛若劫后余生。
凌月轻笑:“味道怎么样?”
缘一:……
“还、还好。”
凌月似笑非笑:“真是个乖孩子,来,张嘴——”她舀起了满满一勺,“你比杀生丸厉害多了呢,他吃饭可从不说‘好吃’。”
缘一看着越来越近的勺子:“其实我很饱。”
然而,有一种饿叫“凌月王觉得你很饿”。缘一僵在原地,被喂完了一整碗“饭”,他机械式地咽下,后期已尝不出味道。
当晚,缘一抱着小绒尾钻进了杀生丸的大殿,自闭似的窝在兄长的绒尾里,两眼发直,像是被毒傻了。
“兄长……”
杀生丸瞥了他一眼,没理。
半妖就是半妖,才一碗就受不了了吗?他当初天天吃,自此对口腹之欲看得比谁都淡。实在受不住就去狩猎,让猎物的血冲淡毒物的味道。
“兄长,我想咬野猪了。”
果然。
幼崽挑食怎么办?只要往母亲那里一放,回来就不会再挑食了。
凌月王,专治各种不服。
……
次年三月,缘一收到了冥加送来的消息:十六夜有了身孕。
听闻这消息,除了缘一和杀生丸毫无表情,凌月很是诧异。
“人类生下大妖的子嗣后,还能如常生育?”凌月单手支头,“是她血脉奇特,还是斗牙不行啊?”
作为斗牙王亲子的杀生丸和缘一:……
虽然亲爹不是什么好狗,但当着儿子的面论爹不行,等于变相地在说“你们不行”。
这怎么可以?
必须行!
“母亲曾卧床几年,几度濒死。”缘一解释道,“我花了好些年的时间,用‘回道’把她救了回来,或许是那时候治好的吧?”
“原来如此。”凌月道,“我一直以为她生下大妖血脉后,活不过二十五。”
毕竟只是普通人,没有灵力和咒力维系孕育大妖血脉后的身体亏损,单纯靠自身生机孕育半妖的女人,多半活不了很久。
事实上,若是没有缘一,十六夜确实活不过二十五,与凌月所料不差分毫。
“她有你,是她之幸。”凌月叹道。
缘一摇头:“是我之幸。”
他两世所遇的两位母亲,都对他倾注了所有的爱。在被人排斥的环境之中,她们教会他并非人人如此,人有好坏之分,让他心存善念。
前世的他没能力救回病死的母亲,今生倒是可以偿此遗憾。
对十六夜,他唯余祝福。
往后十月,他会时不时回趟犬山。对于孕育,对于生命,总让他想起前世的诗缓缓隆起的肚子,以及最后她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一尸两命,是他未解的心结。
即使无惨已死,人生重来,也不足以抹去他心口上这鲜血淋漓的一刀。
可当他复归犬山,在十六夜的允许下靠近她,用手贴上她的肚子时,那小生命强有力的一脚接一脚隔着肚皮踹在他手心的震动,让他不禁红了眼眶。
所幸刘海长,倒是没让母亲看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