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敏症确不曾专门知会过尚服局,但……但娘娘前些日子用了种治疹的药膏,因药材并不名贵难寻,又有奇效,后来便在宫里传开了。”
“但用那药膏时,娘娘请沈太医来看过,后来也正好说了几句敏症之事。娘娘原是怕敏症伤及胎儿,沈太医便叮嘱娘娘远离甜杏这致敏之物即可。谁知……谁知……”阿诗的神色里多有几分无奈,又一叩首,“谁知这消息与那方子一同传开,倒传得走了样。不知怎的,就成了甜杏与那药膏中的药相克,轻则引发敏症,重则还会伤及妇人根本,致人小产、甚至永不能生育。”
“这传言奴婢早有耳闻,但奴婢存着私心,想着宫里能少见些甜杏也好,免得误伤了娘娘的身子。可今日这……”
阿诗哑了一哑,声音颤抖起来:“恐是那误传让有心之人听了去。看似只是引发了敏症,但实则,实则……”
她再度重重一叩:“奴婢只怕那人原是想冲着娘娘腹中皇嗣来的!”
她从头至尾说完,步步递进。话音落定之时,满屋已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皇帝的神情难看得可怕,沈玥是小孩子,对这样的情绪变动最是敏感。一壁怯生生地看着皇帝,一壁恐惧地反抱住顾清霜揽着她的胳膊:“娘娘……”
“别怕。”顾清霜温声哄她,抿一抿唇,“皇上……”
她撑身坐起来,皇帝忙上前将她扶住,她执拗地仍揽着沈玥:“阿诗所言不过是猜测。即便是真,玥儿也才六岁,哪里懂得这些?”
萧致垂眸,凝神思量片刻,无声一喟:“袁江,从尚服局查起。”
袁江应声,顾清霜松气地笑起来:“谢皇上。”
而后便是安然静等。顾清霜这敏症是自幼就有的,初时只是吃杏脯不行,后来越来越严重,日渐成了新鲜的杏子、杏香,一概碰不得,略微接触一点就喘不上气。但其他的损伤,倒也并未有过。
所以什么伤及妇人根本的话,打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只是这些流言已在宫人之间传了月余,早已找不到源起何处,任谁也只能信了阿诗的话,只当是以讹传讹地成了这样。
如此查了四天,就有了结果。宫正司将供状写好呈上时,顾清霜正好在清凉殿,皇帝也无意瞒她什么,索性让袁江直接读来。
这一听,顾清霜既安心又有些意外——等来等去,查来查去,原来还是落到了晴妃头上。
供状里说,晴妃月余前收买了尚服局三名常给怀瑾宫制衣服的女官,但无奈柔婕妤的夏衣早已制好送去,一时就没等到机会。直至沈玥要添置衣裳,才得着机会将那香囊塞给沈玥,用甜杏的缘故,则确实是听信了那传言,当柔婕妤用着那去疹的药膏再接触甜杏便会小产。
顾清霜如往常一般,仍为晴妃争辩了一句:“这说不通。前头的两位皇子都平平安安的,晴妃娘娘何苦来害本宫的孩子?”
袁江便又继续读下去,说晴妃图谋皇长子,见柔婕妤得宠,恐她来日诞下皇子会危及皇长子的地位。
除此之王,供状中还提及,除夕时皇次子遇险也是晴妃一手安排。她原本的打算,也是想除掉皇次子,以此稳固皇长子的地位,不料药量太轻,不足以致死,又不得机会增添剂量。
为掩人耳目,晴妃便索性买通了太医,让太医闭口不提中毒的疑点,只说是急症。再让太医提了以人血入药的法子,她以此救人,既显出善心,自能免去嫌隙,又得以重得圣宠,所谓一举两得。
所以……还是晴妃?
顾清霜边听供词,边回想和婕妤先前所言,一时拿不准主意。
而满殿的宫人早已在袁江抑扬顿挫的朗读中失了血色——宫中斗争虽不稀奇,但图谋着一位皇子、还想害死另外两个孩子的,也实在称得上一声恶毒。
满殿的冷寂中,啪的一声,瓷盏被掷得粉碎。顾清霜抬眸淡看,皇帝脸色铁青,双眸微微阖着,伴着一声轻喟,疲惫地靠到椅背上:“传旨。”
袁江躬身上前两步,静候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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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宠妃一路躺赢》by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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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进献入宫的谢才人成了大晋宫廷的最新笑柄,人人都瞧不起她。
据说她的父亲是个无官无爵的商人,家人不事农工,不考功名,竟在钱眼子里钻营。委实是粗鄙低俗,难登大雅之堂!
这样家境的女子竟也能入宫?真是耻事。
可刚穿越来的谢小盈却惊呆了。
什么?自己居然是这个大晋朝的首富独女?!
皇帝是为了向她家借钱才纳她入宫?!
那她还需要争宠?
她这分明就是付费戏君王!
被戏的君王咬牙切齿——
“谢爱妃,你戏完就跑,不打算对朕负个责吗?”
谢小盈得意翘脚:陛下,最近您的表现,还要再加把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