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儿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火,地上一地狼藉,能砸的都被砸了个精光。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一定是那两个小没娘的去跟母亲告状,害她被困在自己院子里,还不知要呆多少天。最可气的是,从来只有自己所到之处,别人乖乖让开的,现如今,自己却躲着那两个贱人,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突然心生一计,吩咐道:“把四姑子叫来,就说我要她陪我说说话。”
没多久,珍儿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她知道宝儿脾气不好,总喜欢拿庶出的两个妹妹出气,一早就求神拜佛祈祷宝儿别想起自己来,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见那一地的碎瓷,珍儿已经有些心惊。
果然宝儿淡淡地说了一句:“还不跪下。”
珍儿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面正要跪下去,宝儿说:“让你跪,你还敢挑地方跪?”意思就是要她往碎瓷上跪了。
珍儿吓了一跳,平时随便被欺负欺负也是能忍的,只是这碎瓷真跪上去了,只怕自己两条腿就废了,她祈求地说道:“宝姐姐……”
宝儿正来气呢,一看这个平时听话的贱婢也不听自己差遣了,顿时火冒三丈,她可不管别人的生死安乐,也不知道跪在碎瓷上又多疼。她使了个眼色,两个大丫鬟如月如星颤抖着走了过来,拉住珍儿就往碎瓷上按去,珍儿又哭又闹,吓得脸都白了。
正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哟,三姐姐这里还真热闹啊。”
果然是萩娘一行人,出现在了宝儿屋外。
宝儿一见萩娘和臧熹,立刻扑了出来,恨不得亲手撕烂萩娘的脸,她被臧熹一把拉住,怒道:“小没娘的,长本事了啊,敢拉我?!”要是平时,臧熹一定会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只是昨天姐姐耳提面命过一番,再加上她要对自己姐姐不利,臧熹很坚定的把她推开,喝道:“你在胡闹什么?”
萩娘笑着说道:“弟弟你别怪你三姐姐,她因为失了你二舅母的宠爱,正被拘在这院子里呢。”
宝儿更怒了,她从来都是自己母亲的掌中玉,心头宝,小孩子又最是争强好胜,她气得脸都歪了:“你胡说什么,母亲最宠爱的就是我,她是为了我好才让我在这休息的。”
萩娘并不说话,面上却带着一副“你就自欺欺人吧”的表情。
臧熹天真地说:“三姐姐,二舅母刚才还在太奶奶那里说你‘性格过于张扬,需要关起来好生教导一番’呢,怎么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呢?”
萩娘接着说道:“是呢,二舅母还说都是自己宠坏了你,以后会严加管教呢。”
宝儿又羞又难堪,杀了萩娘的心都有,她大吵大叫:“滚~都给我滚~~~全部给我滚开!”
房里的丫头忙不迭地带了四娘退了下去,珍儿逃过一劫,哪敢吱声,只恨自己不能缩成一团,快快滚出去,好让宝儿看不见自己才好。